相比于马向芳受到的惊吓，曲卓这一天过得丰富极了……</p>
半上午的时候，冯燕到猪场通知：“曲部长打来电话，让你去趟老太太那。”</p>
曲卓用有限的相关知识算了下日子，判断这趟应该没啥“危险”。便戴着棉手套，扣上棉帽子，顶着嗖嗖的西北风蹬着自行车奔龙坨子。</p>
半路上遇到了姜福友一家三口。姜玉兰坐在自行车后座上，棉袄棉帽子捂着，还围着大围脖，看不出模样状态。</p>
咋回事大家心知肚明，但又不好落在嘴上。不管恭喜还是同情，说啥话都不合适，简单打过招呼就各回各家了。</p>
没错，对曲卓来说，心底依旧认为去曲家就是回家。只是那个家，他现在有点不敢回去，也不是想回就能回的。</p>
刚拐上去龙坨子的土道，又碰到了下班回来的曲学文和齐梅。曲卓跟老爸打过招呼，后座的齐梅只是点了下头，一如既往的不吱声，三个人结伴往回走。</p>
院里停好自行车，一开门，大团白色的水汽裹挟着饭菜的香味扑面而来。</p>
门窗玻璃都结了雾气，老太太瞅不清楚外面，听到声音还以为只有曲学文带着媳妇回来了。</p>
见曲卓也进屋了，满是皱纹的老脸上顿时堆满了笑。招呼他：“快去炕上捂捂手。你曲大大搁屋呢，有事儿跟你说。”</p>
“去趟省城富态不少呢。”曲卓逗了句老太太，被拉着进了东屋。</p>
曲淑娴也想跟着进屋，被老太太瞪了一眼：“看着火，一天天的就知道吃，啥活儿也不会干！”</p>
曲淑娴不敢回嘴老太太，狠狠的剜了一眼默默点头的曲卓，撅着嘴回去继续看着灶膛里的火。</p>
“红旗来啦？上炕，暖和暖和。”屋里曲振江招呼了一声，等曲卓脱鞋上炕，说道：“有点事儿得征求下你的意见。”</p>
“啥事儿？”曲卓心里有点发紧，不过看爷爷的表情不是很严肃，想来问题不大。</p>
“是这样。”曲振江瞅了眼跟进屋的儿子，稍稍酝酿了一下，说：“我寻思吧，你小子跟我家挺有缘分。要是不嫌弃的话，咱认个干亲怎么样？”</p>
“啊？”曲卓愣了一瞬，瞅了眼曲学文，表情怪异的问：“我给学文哥当干儿子？”</p>
“说什么浑话呢！”老太太哭笑不得的拍了曲卓一巴掌，没好气的说：“你曲大大想让你给学文当干弟弟！”</p>
曲卓这才反应过来，脑子里稍稍捋顺了一下，忍不住笑了起来。</p>
爷爷成了干爹，老爸成了大哥，这事儿整的……虽然别扭，但怎么就那么有喜感呢？</p>
“笑什么笑，问你话呢！”老太太又拍了曲卓一巴掌。</p>
“爸！”曲卓对着曲振江响亮的喊了一嗓子，然后看了眼地上站着的曲学文，想喊声哥，但实在忍不住又笑了起来。</p>
“你笑啥！”曲学文被曲卓笑的莫名其妙的，没好气的说：“喊我声哥那么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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