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尚乾扬扬下颔:“都撤了吧。” </p>
小贺把车开了过来,梁尚乾和吴岩、老潘坐了上去均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沉默不语。 </p>
突然间,闭目养神的梁尚乾睁开了眼睛,长喘一口气道:“可惜了一条汉子啊!” </p>
老潘似乎终于找到开口的机会了马上接了句:“可不是吗。”他平时话就挺多的。 </p>
见没人搭他的腔,他没话找话又似乎有所指的扭头问吴岩:“小吴,问你个事,刚才你拼死冲向那人,是要抓他呢还是救他?” </p>
情绪稍稍舒缓下来的吴岩自然不会上套:“我救得着吗?” </p>
“那你还那么拼?”老潘似不愿放过他。 </p>
“怎么说呢,或许就像老大刚才感慨的,这样的一个人就这么死了未免可惜了,也没想别的。又或者听进去了坂相忝的话,本能地想抓活的。”吴岩只得尽量地圆,也知道老潘并无恶意,一时好奇罢了。 </p>
车子驶进康明路一个门口挂着武汉市规划二局招牌的院落,里面的一幢三层楼是梁尚乾特工总部的巢穴。 </p>
下车时梁尚乾看了眼表,快九点了,遂让他们先歇着去,听调或许是下半夜的事了。 </p>
老潘说,想睡也睡不着,不如弄个火锅边吃边等着。 </p>
梁尚乾说声随你们便,向楼里走去。吴岩伴着他走到二楼时,他突然停下来问:“你刚才说的都是发自内心的想法吗?” </p>
愕了一愕的吴岩反问道:“你怎么会这么问?” </p>
梁尚乾的嘴角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因为你不是一个积极且抢功的人。” </p>
这句话点了吴岩的穴,他只得苦笑着掩饰道:“其实我也没什么具体的想法,只是潜意识里觉得像他这样的一个人不应该是这样的死法……” </p>
“那他如果被抓了,又该怎么活着,像你我一样?”猝然打断吴岩的梁尚乾发泄地吼了一嗓,这幢楼里若有人应该都听得见。 </p>
“你受刺激了?”吴岩索性激了他一把以转移他的注意力。 </p>
“什么你呀我的,就是我,你们……都是因为我才……。”梁尚乾的语气里充满了一种难以言说的辛酸,哽咽得说不下去了。 </p>
“不,你不能这么想的。你当初也是……为了我们大家。”吴岩真诚地说。 </p>
梁尚乾一声苦笑:“你们若真这么想的也就好了。你别跟着了,跟老潘他们吃火锅去吧。” </p>
吴岩也就没跟着了。但凡梁尚乾受了某个刺激,一个人待着“发呆”是他唯一的解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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