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声音，王少夫人低头，没见到人，又低了低，才看到个毛茸茸的小脑袋，辫子歪歪斜斜，不难想到是出自谁之手，她笑从荷包里取出一个金丝长命锁，“这是给妹妹的见面礼。”</p>
李长乐抱着叫了两声，很是喜欢。</p>
李浔解释说，“她不能说话，收到礼物很高兴。长乐，谢谢姐姐。”</p>
王少夫人一怔，才又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喜欢就好，姐姐给你编个新辫子，这头发扎的怪乱的。”</p>
李浔摸了摸鼻子。</p>
蔡休和种彦崖他们听到，没问什么，对视一眼。</p>
蔡休笑嘻嘻着说，“我们几个做哥哥的忘记给长乐妹妹带见面礼过来，过两日我登门补上，长乐这么喜欢，哥哥再给你吟一首。”</p>
白子兴洗完了脸，重新用帕子擦干，听到这话忙阻止他，“作诗就算了。”他可不想又被喷一脸茶水。</p>
下人在院子里将四头羊架在烤架上，下面点着炭火，加上蔡休一行六人，还有带的三两仆从，几乎把院子占满了。</p>
“还是一半做辣味，一半蜜汁？”李浔问。</p>
蔡休连连点头。</p>
李浔指使下人翻动着羊，均匀地撒着调料，过了一会儿，香味渐渐飘散出来了。</p>
蔡休吸着鼻子，正在喝茶闲聊的几人也逐渐聊不下去了，就连长乐扎好辫子，也目不转睛地盯着烤羊，流着口水。</p>
火候还差一些，李浔抬头对蔡休说，“差人去买几个瓜果，炊饼，新鲜菜蔬，打点酒和酸梅饮子。”</p>
蔡休叫人去买，仍然眼睛冒光地盯着羊肉。哪怕是第二回闻到，他也觉着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羊。在那冥思苦想作诗的王逸，深深呼吸，觉着被先生罚的再多，能来李浔家吃肉也值。</p>
门外，桥边卖着瓜的货郎，肚子叽里咕噜乱叫，徘徊在宅子附近几十米的距离，咽了咽口水。</p>
我的乖乖，那婆子的姑爷舔到的就是这个味的盘子？真是好命。李郎君大发神威，天上的龙肉也没这个香。</p>
在他不远处，也徘徊着几个邻里，妇人抱着孩子推开门，卖菌子的汉子也不由自主靠近过来，这条巷子几扇门半开着，一个小儿喃喃说，“好香啊……”</p>
“我也要吃，我要吃！”孩子闹着祖父母。</p>
见到有大家下仆出来了，那卖菌子的汉子鼓着勇气，一把抓住其中一人的腕子，“好哥哥，快告诉俺们，这里头做的什么吃食，比龙肝凤髓还香。”</p>
下人笑了，他也闻着受不了，就等着郎君们用完打扫剩菜，见到这伙人比他还馋，他对宅子那边拱了拱手，“是李郎君烧的烤羊。”</p>
烧羊，他们没吃过也闻过，是这个味儿？</p>
那宅子空置了好些年，前几日开始有人打扫，街坊之间还猜测搬进来的会是什么人，现在连人影还没见着，先闻到了他家的饭香。</p>
卖菌子的汉子眼睛发直，深深吸气，“能闻到这味，俺活的值了。”</p>
下人看到他卖的菌子，估量了下分量，掏出钱袋子，“这些一共多少，我都要了。”</p>
“我少算你钱，做好了给俺吃一口，行不？”</p>
郎君们应当会答应，下人应下。</p>
见状，有人转身就回去拿家里的叶子菜，货郎挑着担子向前两步，也说，“你们要果子不，我也能便宜算，能给我也来一口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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