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天鹏快步穿枫叶林而过,前面不远处就是那座最后的孤峰,他沿着岭脚向右边奔跑了十多米,极目远望发现远处正是那条小河,心中怕渡河时会被李成沣追上,于是转身便向孤峰上爬了上去。 李成沣举着手中步枪拖着伤脚,鲜血不断涌出沿途流了一路,他也顾不了伤腿,快步跟着穿过枫树林,远远的看见到杨天鹏手脚并用,已经攀到了山峰的半山腰,心中知道这山峰已经是最后一座高峰,虽然不知对面的情况,但肯定会有士兵设卡搜查,也不怕杨天鹏可以逃走掉。 李成沣于是也不再急着追赶,在岭脚边找了块石头坐下,这才发觉伤口剧痛,举步难行,连忙自己查看了一下,发觉子弹已经在右腿外则穿透而过,腿两边都留下了一个弹孔,鲜血正在伤口中不断涌出。 他连忙拿出急救包,在包中找出绑带,费劲地将伤口用力扎好,做完这一切已经痛得汗如雨下。 又在急救包中翻了翻,发现了两支吗啡,一支破伤风针,两支青霉素针,还有一版十二片的奎宁。李成沣拿出一支吗啡一支破伤风和两支青霉素,不管三七二十一,一股脑的全部注射在自己的左手手臂肌肉内。 李成沣过了片刻,痛觉感到稍轻,方才认真的观察起周围环境来,发现这座山峰有两三百米高,半山腰左右两边都是一些小峰,向着旁边延伸而去。 山脚下有一大片枫叶林环绕着,因为已是初秋时节,枫叶已开始转黄,黄灿灿的一大片,煞是好看。右边正是那条小河,从小山峰边上弯曲流过,向上望上去,山峰半腰山以下全是是半米高的灌木丛,而向上全是大石头,最顶上则是几十丈高的一块大岩石,石缝间稀疏地长着几棵灌木,而杨天鹏已经看不见了影踪。 李成沣休息了一会儿,起身活动了一下身体,发现伤口对活动没甚影响,又看到杨天鹏已经走进了绝地,所以也不急于往上冲,只是举着步枪,枪口对着山顶,小心地慢慢的往山峰上爬。 此时杨天鹏已经攀上到了大岩石下,心中正在暗暗叫苦,他转了几圈,只见前面是一块五十多米高的大岩石,九十度角的立在前面,右边也是一块巨石立着,连石逢都没一条,而左边也是四五米高的石头,光滑无比,他试了几次根本没法攀爬过去。 杨天鹏低头向山下望去,只见李成沣已经爬上了半山腰,离着自己只有百多米的距离,正端着步枪向上仰望。 杨天鹏已经退无可退,沉思了一下大声叫着说:“李成沣,你我师兄弟一场,何苦要这样苦苦相逼?” 李成沣抬头看了看山顶,并不能看见杨天鹏,他也大声叫着说:“杨天鹏,我是职责所在,你我的情分在你杀了我的战友之时便已清了,不将你绳之于法,我只怕以后的日子都会无法面对死去的战友和被你灭门的杨家。” 杨天鹏悲愤地叫着说:“杨家他们那是该死,我是为我死去的大哥讨回公道。” 李成沣冷笑一声:“帮你大哥讨回公道?你大哥根本没死,你讨什么公道?” 杨天鹏听到大哥死而复生,心中不禁狂喜,他知李成沣绝对不会诳他。 又听到李成沣说:“杨天鹏,你无路可走啦,还是痛快点吧,是打是降?” 杨天鹏口中哈哈大笑:“李成沣,放马过来吧,我杨天鹏的字典中没有投降二字” 说完从地上拿起块石头,朝着李成沣的方向便丢了下去。 杨天鹏丢了几块,忽然听到呯呯的枪响,子弹将自己身边的石头击得碎石横飞,有一发子弹就擦着耳边而过。他举起手枪,向着李成沣呯的也开了一枪,但是这个距离,手枪的威力极其有限,又哪里可以伤得了李成沣。 俩人就这样对峙着,杨天鹏将最后的三个玉米苞拿了出来,放入口中慢慢啃着,心中自嘲:“只怕是自己的最后一顿了,起码都不用做个饿鬼” 啃完玉米苞,在石头中伸出头来,想观察下李成沣的位置,只听到呯的声响,又有一颗子弹从耳边而过。 杨天鹏暗暗叹了一声,心道:“天意呀!这次真的难以逃脱了。”心中既是绝望又是悲伤,心道:“逃走是不可能的了,如果被捉到,也难免一死,如果被枪毙,爸妈除了伤心,以后在人前也难以再抬头做人,不如就此去吧!”把心一横,仰天长啸:“爸,妈!儿子不孝,不能再给你们尽孝了。” 伸手拔出手枪,对准额上太阳穴,仰起头来,望着天上的夕阳,一点泪水从脸边流下,就要扣动扳机。在这一刹那间,眼中余光忽然见到左边有动物一闪,心中一动,连忙放下手枪,向左边看去,只见左边一块四米多高的大石上,一只猴子正傻傻地望着他,手中拿着只野果,见他望来,吓得转身一跳,便没了影踪。 杨天鹏心中急转,心道:“难道这边有地方去?”连忙将手枪插回腰间,搬了几块石头垫了起来起,小心的爬上石头上,只见石边有一条细小的痕路,似是被猴子爬行出来的,他脱开鞋子,小心地用脚趾扣着石逢,双手扶着大石,慢慢地向前挪去,行了十多米远,已有落脚之处,于是他又穿回鞋子,又向前行了三十多米,转过一个石角,一个洞口便展现在眼前。 洞口一米多高,地面平整光滑,似是猴子居住的山洞,见到有人过来,猴子早已攀着洞边的灌木远远跳走开。 杨天鹏弯下腰来,步行入到洞中,只见洞里不是很大,只有三十多平方左右,地上满是果皮杂物,自是猴子留下之物,洞中间一块大石突出,两边黑漆漆的似有通道,杨天鹏也不多想,拿出打火机打着,借着火光直接就向左边的通道走去,弯弯曲曲的走了十多米就已尽头。 杨天鹏思考了一阵,脱下内衣,将内衣丢在角落,拿出手枪,发现还有四颗子弹,于是右手持枪,左手拨出背着的武士刀,希望能将李成沣引入此道。然后找机会将他击杀。 杨天鹏退出左边通道,向右边通道走去,兜兜转转行了几十米竟然还没有尽头,心中不觉大奇。再向前走得十多米,前面似有亮光透出。 杨天鹏急步冲了出去,转过一个弯来,眼前只觉大亮,竟然又是一个洞口,原来这洞竟是对穿的,自己已经到了大岩石的背后。 杨天鹏心中狂喜,想都不想一下子冲出洞口,只见小雨沥沥落下,山势不再险峻,他顺着山势而下,见到前面也是一片枫树林,树叶子青青的,他也不多想,绝处逢生更是顾不得留下来击杀李成沣,急步冲过枫树林。 杨天鹏下到山边,见到山下有一大块田地,一百多亩光景,种着青青的玉米苗,长势正旺盛的时候,田地三面被山峰围着,田边隐约建有一排木屋,二十多间的样子,木屋前有一大片的空地,似是操场又似是晒谷场,但周围却没有见到一个人影。 在玉米田中间只有一条小路,有四五米宽的样子,一直向着西边而延伸出去,杨天鹏健步如飞,沿着小路跑了四五里路,见到前面已快要出山,便小心的四处观察,发现什么人影都没有,已经快要行到小路尽头。 杨天鹏手持刀枪,趴在草丛中仔细观察,只见一条十多米宽泥路环山而过,远远的向着前方延伸,泥路前方四五百米处有一条大江,再往右前看去,一两公里处在大江边有一个码头,几艘木船泊在岸边,泥路的两边零零散散的有一大片茅屋,有百多间的样子,几缕吹烟正在茅屋上升起,好一幅清晨景像。 杨天鹏心中奇怪,心道:“这里怎么没有人把守?”又看看四周的环境,心头忽然大震,身子一下子跌坐在地上。 心中狂叫:“我入山洞时是傍晚,天气晴朗,枫叶是黄色的,现在是清晨,落着小雨,枫叶是青色的,这是什么情况?我来到到了什么地方?”李成沣端着步枪小心翼翼地向着山峰攀去,见杨天鹏已经很久没有了动静,更是不敢怠慢一个多钟点后,终于上到了大岩石下。 在大岩石下搜索了一阵,却已不见杨天鹏踪影,深深吸了口气,向着左边石头上望去,已知杨天鹏走的方向,当下更加小心,跟着杨天鹏走的路线,来到了洞口前,回头看了看,日已快要落下,兄剩余晖。 他端着步枪,轻轻地步入洞口,鼻中闻了闻,却发现有两道杨天鹏的气息一左一右地在黑漆漆洞道中存在。 他心知有异,于是便轻手轻脚地向着左边踱去,片刻左边道路已到尽头,发现了杨天鹏留下的内衣,知道杨天鹏肯定已在右道埋伏,更加谨慎地退出左道,朝着右道弯着腰摸去。 李成沣大气都不敢呼着,额上汗水滴下,眼睛死死地盯着前面,右道终于摸完,忽觉前面有亮光透来,眼睛适应了一下,望着前面透出的光线,心想:“难道这洞前面可通过”犹豫了一下,身体转过弯来,眼前竟然已经是大亮,连忙行出洞口,鼻中竟是再没杨天鹏的气息,洞外的景像令得他目瞪口呆,犹如梦中,只见烈日当空,天地间白茫茫一片,好一个深冬雪日。 李成沣望着漫山的大雪,只见原来黄灿灿的枫叶林的树枝上都是光秃秃的,随风摆动,他呆呆的跌坐到地上,伸手在脸上用力抽了两下,只觉脸上生痛,方知不是梦中。 李成沣呆坐片刻,身体忽然跳起,向着后背的山洞再次奔入,快步的又来到对面的洞口,放眼望出去,竟然也是白茫茫的雪景。 李成沣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抖震起来,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竟然再也没有闻到杨天鹏的一丝气息,快步向着左道奔去,发现杨天鹏留下的内衣也影踪全无。 李成沣在两个洞口之间来回奔走了十几次后,每次所见都是一样,最后坐到岩石后面的洞口上,却发现伤腿不再感到疼痛,连忙解开绑带,只见腿上原来的伤口处,只有两个黄豆大的疤痕,早已经结疤,他抬起头来,口中狂叫“老天爷,你开什么玩笑?怎么会这样?你将我送到了那里?” 李成沣眼睛睁得大大的,终是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终于,心情慢慢平静了下来,便将背包放下,清点了一下所带的东西:56式半自动步枪一把,子弹还有二十一发,军用匕首一把,急救包四个,军用水壶一个,玉米还剩二斤左右,毛毡一张。 李成沣将所有物资放入包中,在枪的弹仓中压入十颗子弹,背起背包,披起毛毡,盖着头顶,踏着厚厚的大雪,小心的下到山下。 四周望去,只见山谷中草木林立,中间一大块空地,似是田地,但田中雪下杂草丛生,似是丢荒了很久似的,周围渺无人烟。田中间一条小路被雪盖着,李成沣手持步枪,迎着风雪朝着山口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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