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冬日,大雪如扯絮般纷纷扬扬地飘落,将荣国府严严实实地裹在了一片洁白无瑕的世界之中。 雕梁画栋、美轮美奂的大观园,披上了一层如梦如幻的银装。 听风苑内,王睿望着窗外那洋洋洒洒的雪花,心中的雅趣被悄然勾起。 转身看向一旁正在整理物件的鸳鸯,眼中含着笑意,温声道:“鸳鸯啊,外面这雪下得如梦如幻,正是出门赏雪的好时节。只是天寒地冻,你可要小心着凉。你看,我给你新买来的白狐裘,穿上它一同出去走走,如何?” 鸳鸯停下手中的活计,脸上浮现出一抹委屈与为难交织的神情,轻声嘟囔道:“公子,您这可真是为难我了。在这大观园里穿穿倒也罢了,可若是穿着去见老祖宗,旁人见了,定会觉得我这丫鬟不知天高地厚,哪有丫鬟穿得如此华贵,简直就像个娇生惯养的小姐了。” 王睿笑着走到鸳鸯身前,轻轻拉起她的手,耐心解释道:“鸳鸯,我买这白狐裘给你,只为让你暖暖和和地度过这寒冬,哪有那么多顾虑。这白狐裘的保暖效果可是极佳的,你且穿上,莫要担忧旁的。” 鸳鸯看着王睿那诚挚的眼神,心中虽仍有些踌躇,但终究还是拗不过他,只得将那白狐裘穿上。 刚一上身,那白狐裘朵将她包裹起来,丝丝暖意瞬间传遍全身。 “公子,这白狐裘果然暖和得紧。”鸳鸯的脸上绽放出容,原本的不情愿也在这温暖中渐渐消散。 王睿见她如此,满意地点点头,笑道:“我就说不会错,走吧,咱们一同去那雪中世界赏景去。” 说罢,王睿便带着身着白狐裘的鸳鸯,踏入了那片茫茫的雪幕之中。 一路上,雪花如同精灵般在空中轻盈地舞动,纷纷扬扬地洒落。 道路两旁的梅树,有的绽放着雪白的花朵,有的则盛开着火红的梅花,交相辉映,美不胜收。 穿梭在梅林之间,脚下的积雪发出“咯吱咯吱”的清脆声响。 不多时,二人便来到了芦雪庵。 还未走近亭子,已听到亭中传来的阵阵欢声笑语。 王睿面带微笑,加快了脚步。 待到近前,只见亭子的四周皆用华美绚丽的绸缎精心包裹着。 亭中,一众妙龄小姐们围坐在一起,个个身着华美的服饰,衣袂飘飘,面若桃花。 旁边还有几个伶俐乖巧的大丫鬟在一旁侍奉着,有的手捧着盛着铜盆热水,热气腾腾。 有的拿着精致的汤婆子、柔软的斗篷。 有的则小心翼翼地照看着散发着袅袅香烟的熏香香炉。 还有的准备好了净手的绿豆面儿和清香扑鼻的漱口香茶,一应俱全。 亭中几个银霜炭的火盆烧得旺旺的,不见一丝烟尘,只有阵阵暖香。 亭中的众人瞧见王睿和鸳鸯踏雪而来,都纷纷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探春最先反应过来,她那灵动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俏皮,笑着打趣道:“睿哥儿和鸳鸯这是打何处而来呀,莫不是从那广寒仙境中走来的?” 王睿笑着都道:“是啊,从广寒宫下凡,将你这妮子当作月兔。” 贾母见着王睿,忙招手道:“睿儿,快进来,莫要在外面受了寒,小心冻坏了身子。” 王睿笑着走进亭子,早有两个机灵的丫鬟上前,仔细地为王睿扫去身上的积雪。 王睿来到黛玉身旁坐下,望着那亭外的雪景,笑着说道:“你们呀,只在这亭中赏雪,又怎能真正领略这雪景之美?这叫踏雪寻梅,只有置身于那梅林之中,方能体会其中的妙处,感受那份清幽与雅致。” 王睿的这番话,在众人心中激起了层层涟漪,引得众人都对那梅林深处的美景心生向往。 席间一位活泼好动的姑娘更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冲动,一下子站了起来,欢快地说道:“老太太和姐妹们且等着,我这就去梅林中为你们摘朵最美的来!” 王睿这才留意到,今日席间多了一位姑娘。 只见她身形修长,亭亭玉立,纤腰纤细,不盈一握。肌肤白皙如玉,在这雪景的映衬下更显晶莹剔透。 面容姣好,眉如远黛,眼似秋水,顾盼生辉。 细细一瞧,原来是贾母的内侄孙女儿,贾史王薛四大家族中史家保龄侯府的大小姐史湘云。 王睿微笑着说道:“云姑娘也来了?多日不见,别来无恙。” 史湘云笑着点点头,眼中闪烁着灵动的光芒,说道:“好久就来了,只是睿哥儿你忙着赏景,未曾留意到我罢了。” 王睿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调侃之意,笑道:“缘分至此,许久不见云姑娘,今日一见,云姑娘的风姿更是出众,如这雪中寒梅,清丽脱俗。” 史湘云听了,脸颊微微一红,似嗔似喜地故意将脸转向一旁,娇嗔地对着贾母说道:“老祖宗,您瞧瞧,睿哥儿净会拿人家打趣,真是好生欺负人。” 黛玉抿嘴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跟着凑起了热闹,轻声说道:“睿哥儿,今日你可是偏爱云姑娘了,眼中都只有云姑娘,把我们都给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史湘云赶忙拉着黛玉的手,赔笑道:“好姐姐,你可莫要误会,都是睿哥儿的不是,你只管骂他,可别牵连到我呀。” 黛玉扑哧一笑,嘴角微扬,眼中满是笑意,说道:“偏要把火烤了你这条小鱼儿不可,看你还敢不敢在老祖宗面前告状。” 贾母怜爱地看着史湘云,笑着说道:“云姑娘莫气,老祖宗定替你教训睿儿,让他不敢再欺负你。” 贾母瞧见了鸳鸯,眼中流露出关切之意,问道:“鸳鸯啊,在睿哥儿那边可还习惯?有没有受委屈呀?” 鸳鸯听了,心中一时思绪万千。 在王睿那边的日子,吃穿用度确实不比府上的小姐差,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王睿有时会与她嬉笑玩闹,偶尔也会有一些不经意的撩拨举动,但那些都只是无伤大雅的玩笑与亲近。 王睿待她真诚友善,从未真的让她受过委屈。 鸳鸯定了定神,微微福身,说道:“回老祖宗的话,公子待我极好,事事体贴入微,不曾让我受半分委屈。” 宝钗在一旁,留意到今日鸳鸯的打扮,白狐裘衬得她气质出尘,与自己相比也毫不逊色。 心中不禁暗暗感叹,这王睿待人接物确实周到细致,对一个丫鬟都能如此用心关怀,实非常人所能及。 就在众人说笑间,宝玉慢悠悠地走了过来。 一看到王睿,心中便涌起一丝不快与醋意。 自从王睿常来荣国府,黛玉与自己相处的时间明显变少了,原本只属于他们之间的亲密时光,如今被王睿分去了不少。 宝玉快步走到贾母身旁,一下子扑进贾母的怀里,撒着娇,带着几分委屈说道:“祖宗,您都不理我了,眼里只有睿哥儿他们,把您的宝玉都给忘啦。” 贾母轻轻拍了拍宝玉的头,温柔地说道:“心肝儿,莫要胡说,我怎会不理你呢。快说说,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呀?” 宝玉撅着嘴,哼哼唧唧地说道:“哪里都不舒服,自从睿哥儿来了,老祖宗您都不疼我了。” 贾母心疼地将宝玉搂在怀里,轻声哄道:“宝贝,莫要难受,可是着了凉?还是受了什么委屈,跟老祖宗讲讲。” 众人见宝玉这副模样,都忍不住掩嘴笑了起来。 王睿见此情景,笑着摇了摇头,转头看向黛玉,眼中满是关切,问道:“黛玉,前几日听闻你受了风寒,不知如今可好了?” 黛玉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俏皮,说道:“睿哥儿怎么这么笨呀,我的风寒早就好了,你还记挂着,莫不是把我当成那弱不禁风的娇小姐了。” 宝钗和探春也在一旁笑着说道:“就是呀,睿哥儿,你看,黛玉姑娘今天可是穿着老祖宗赐下的棉袄,暖和着呢,早就好全了。” 王睿拍了拍自己的额头,略带歉意地说道:“哎呀,是我记错了。既然如此,那是我的不是,各位小姐要如何处置我,我都悉听尊便。” 探春、宝钗和黛玉听了,相视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探春开口说道:“既然睿哥儿交由我们处置,那不如就让他给咱们赏雪作诗吧。” 贾母笑着说道:“你们这些小丫头,就会欺负睿哥儿。不过睿哥儿才思敏捷,作几首诗倒也无妨,正好给咱们这赏雪之宴增添几分雅趣。” 王睿摆了摆手,说道:“老祖宗,既然妹妹们有此要求,我自当应承。不过,我有一个要求。” 众人好奇地问道:“什么要求?”宝玉和湘云也瞪大了眼睛,好奇地凑了过来。 王睿看着众人期待的眼神,缓缓说道:“明年的今日,期望咱们还能在此相聚,一同赏雪吟诗,共享这欢乐时光。” 黛玉听了,笑着说道:“哎呀,睿哥儿今日还没过完,就想到明年了。不过既然如此,作诗之事可不能推脱了。” 王睿应道:“好,那你们先开始吧。” 黛玉眼珠一转,笑着说道:“老太太今儿要考我们的诗才,就以梅为题。我们方才都已作过诗了,宝玉也有佳作,睿哥儿你若不作个十七八首压伏了我们,今天可别想走了。” 王睿苦笑着说道:“十七八首?妹妹你可真是会说笑,这诗又不是那大白菜,一抓一大把呀。” 王睿正色拱手,学着戏腔摇头晃脑地说道:“非是我推脱,只是王某早有誓言在先,故而此诗难作,告辞。” 黛玉一把拽住王睿的衣袖,笑着说道:“什么誓言?我才不信,定是你在推脱找借口。” 王睿无奈地叹了口气,做出一副痛定思痛的模样,说道:“果真有誓言,之前我便发过誓,以后再不在诗词里写半个梅字了!” 黛玉听了,先是一愣,随后笑了起来,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说道:“若如此,那也使得,你只以梅为题,诗中却不许有一个梅字便是了。” 王睿无语地看着黛玉,只见她像个偷到了鸡的小狐狸一样,笑得格外开心。看着她那两眼放光、满是期盼的眼神,王睿也只好叹口气,说道:“好吧,就一首,多了没有。” 湘云、探春、黛玉、宝钗都纷纷点头,满期待地看着王睿。 王睿走到亭子边,负手而立,望着那片梅林,沉思片刻,才缓缓吟道:“一陂春水绕花身,花影妖娆各占春。纵被春风吹作雪,绝胜南陌碾成尘。” 众人听了,都不禁拍手称赞。 贾母笑着出来打圆场,说道:“好了,今天不要为难睿哥儿了。外面天寒地冻,走,咱们去屋里喝杯热茶暖暖身子。” 众人纷纷起身,有说有笑地向屋内走去。踏入屋内,温暖的气息扑面而来,地龙将屋子烘得暖烘烘的。 丫鬟们手脚麻利地为众人奉上了热气腾腾的香茗。 王睿轻啜一口,只觉茶香四溢,满口回甘。 宝玉坐在一旁,仍有些闷闷不乐,时不时地瞥一眼王睿和黛玉。 贾母看在眼里,笑着说道:“宝玉啊,莫要耍小孩子脾气,今日大家相聚,应当高兴才是。” 宝玉嘟囔着嘴,应道:“老祖宗,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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