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巨变

三个月过去了，对于吴北闵来说，如同指尖的流沙，悄然滑落，转瞬即逝。这段短暂的时间，只是一场匆匆过客，留下了淡淡的痕迹，却又让人在不经意间感慨万分。跟杨菊，周琪琪一起生活这三个月，通过学习以及周琪琪的指导，自己的语言功能也逐渐在恢复，能简单和杨、周二人进行语言上的沟通，对世间、世界有了了解，不禁让人感概时间、空间的变化也如流沙，转瞬即消。 吴北闵这才知道，过去的这30年世界发生了诸多大事，惊天动地。当今的世界时间是公历2058年，如今华夏国政令行省已经发生巨大改变，华夏国行省已经重新分割编制，被分为12省，分别是京都省、华北省、华中省、华东省、华南省、东南省、东北省、西北省、西南省、西疆省、藏西省、海峡省，而每个省又下设24县，废除了熟知的市级单位和镇村单位，每个省的行政长官民间又戏称某某王，比如东北省的省长，被百姓戏称为东北王。如此分割编制行省，也是在2043年世界发生核大战之后，华夏首脑决定完成。华夏国的人民现今很大一部分人都生活在隔离生活区，特别是西北省、华东省，东南省的民众基本都生活在这样的隔离区，这样的隔离生活区数量巨大，隔离生活区是为了隔离核辐射而建。 2043年，也是吴北闵在丛林生活的第15个年头，就在那一年，吴北闵和他的黑猩猩军团都感受到了地动山摇，但是它们并没有感到奇怪，只是以为哪里发生了大地震，对于它们在丛林生活的群体可以说是无忧无虑，自力更生。就在这一年，华夏国韬光养晦多年，决定最终行动收复海峡省，有俄普国的助攻，还有高丽国的冲锋陷阵，但是也无法避免外部势力的反对和强势介入，就如军事力量地球称大的米国和为米国冲锋陷阵的倭国，就在这一年，各方势力终将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爆发了可以直接毁灭月球的世界核战争，这次核战争直接让倭国沉没，最终只留下九州岛一个小岛，就连地球警察的米国也非常荣幸的品尝了华夏国珍藏已久的两颗大氢弹、四颗足以灭国的东峰镇国神器，为华夏国助攻的俄普国在这场核大战中最幸运，只在远东的军事区域中了米国的民兵神器，俄普国让自己远在欧洲的仇家德意志国和英兰国品尝了两枚撒旦神器。华夏国为了保住海峡省，动用最尖端的技术手段，让米国的本想打击海峡省的一枚民兵神器直接落到了东南省福清县，保住了海峡省的完整，现在海峡省则是华夏国出海的重要军事基地。另外还有6枚民兵神器落到了华东省的浦东县、台县、徽州县，西疆省乌齐县，西北省陕县、乌兰县，帝都西部部分地区受到极大辐射影响。 这样的世界核大战毁天灭地，世界警察也从此安分，世界各国也开始以这场战争的残酷为契机，开始各自的高速发展。也许正是这场战争，让世界人民清醒，无论自己的军事实力怎么强大，国力无论多么繁荣，战争来临的时候，人的性命都是屁，崩出去之后就没有了；无论自己的医学实力多么厉害，人的性命还是一个屁，永远无法挽回灰灰湮灭的人命；无论自己的粮食储备多么充足，人命依然是个屁，永远无法挽回因饥饿而失去的人命。所以各国在2043年疯狂发展自己的医学、食品、教育。 15年的高速发展，有收获也有遗憾，特别是医学，世界医学取得量变到质变的发展，在这场医学革命中，华夏国，科学家更是研究出了直接治疗高血压和糖尿病的中药制品，让人的寿命平均延长10年；遗憾的是依然没有研究出治疗常见癌症的药物制品，也没有研究出彻底治疗hiv的药品。当然目前世界的核辐射才是各国科研人员面临的最大医学问题，很多科学家建议人们永久生活在地下，但民众却不买单，民众始终愿意生活在阳光之下；也有科学家提出向太空移民，但是对于普通大众来说，这条路径可谓是底层之蛙，没人发现无人问津。核辐射目前对全人类来说都是一个极难攻克的难题。 世界如此，华夏也是如此，京都省、西北省、东南省、华东省都各自专门针对核辐射建立研究机构。吴北闵从杨菊口中得知这些已经发生过的世界、国内大事，这时才回想起当时在丛林里感受到的那地动山摇，原来是世界发生的核大战，这些事情其实更多的是周琪琪告诉吴北闵的，杨菊的年龄和精力都不太允许时刻和吴北闵交流那么多的事情，周琪琪大学学习历史，研究远古历史和近代历史，当然近年世界发生的大事也在学习的范围，在和周琪琪不断的接触过程，周琪琪也了解了一些吴北闵奇异的经历，而每次两人相处发现周琪琪的看自己的眼神都非常怪异，这种感觉吴北闵何尝不知，何尝不晓啊，少女之怀春，美女配英雄的故事可能在每个少女心中都非常期待，但吴北闵不可能和这小妮子发生任何关系，自己为何重新入世，不可懈怠。 平静中又过了三个月，季节也在悄然更替，漫长的岁月长河，它显得如此短暂，光阴似箭，日月如梭，这三个月的时间便是最好的印证。它如同晨曦中的露珠，虽然晶莹剔透，但终究会随着阳光的升起而消散。 吴北闵在这段时间经常和周琪琪练习说话，语言功能基本全部恢复，而杨菊和周琪琪每天也是毫无怨言的照顾吴北闵的起居生活。而杨菊在这原始森林原始的空气中生活，身心反而得到更好的保养，每日和老吴在一起，微笑始终挂在嘴边。 一日，杨菊提出“老吴，跟我们回帝都吧，至少帝都有个家，而以后在帝都行走，对于你来说机会也会更多。”吴北闵接受杨菊的提议，“好，我听你的，秋天了，你也该回去了，孙女也该回去工作了吧”“哼，我的任务就是照顾我奶奶，工作嘛，我自有安排”，周琪琪俏皮的说到，杨菊听闻，不由莞尔一笑。 走之前，吴北闵再次回到丛林深处，和他的八大金刚告别，还用在周琪琪那里拿的小样瓶装了两瓶黑泥挂在脖子上，想着这黑泥对自己身体的保养效果如此之好，也许是以后行走帝都的一个重要底牌，另外还采集了很多解毒草药和治疗各种疾病的草药，以作不时之需。而这次告别黑金和银背猿亲自送吴北闵到森林边缘。 三人组合乘坐周琪琪租来的汽车回到帝都杨菊的家，杨菊的家位于帝都东六环和通县之间，一个一进的小院子，虽然不大，估算也只有100多平，但也收拾得整齐妥帖，很显然在杨菊不在这半年的时间里，是有人经常打扫整理院子。看得出，这座院子就是普通人家的住宅，格局也很简单，北主房是杨菊的卧房和客厅，南座房是院子的厨房和浴室，还有西厢房是周琪琪的房间，以后很长一段时间吴北闵都会住在院子的东厢房。 杨菊吩咐自己孙女周琪琪去收拾东厢房“琪琪，你去给你叔叔把厢房收拾整理出来，让你叔叔好好休息。” 经过半年和吴北闵的相处，周琪琪面对吴北闵也没有开始那样的害羞，只是眼神依然透出向往的神色，“好的，我这就去，奶奶，您陪吴叔说说话。”说完开心马骝的去收拾房间。 杨菊抬头望着老吴，“你看看这孩子，惯坏了。”“我看琪琪这孩子很懂事，也很孝顺。”北闵道。“来，北闵，我们去客厅。”说完便拉着北闵去客厅坐下，仿佛有很多话要对北闵说，只见杨菊和北闵对望而坐，“老吴”杨菊刚说完两个字，又禁不住潸然泪下，这是幸福的泪水，她终于和自己爱的人又在一起了，虽然名义上两个人曾经只是定义在红颜知己，但在杨菊的心里，早就把吴北闵当成了自己的爱人。 只听杨菊说道“33年了，整整33年了，我日思夜想的想着今天这样的场景，今天我终于如愿以偿了，即便将来有一天我走了，也是笑着走的。”“想当初，我们相遇的地方我还清楚的记得，东北省哈市，现在叫哈齐县，是东北省的主县，那年冬天，哈齐县中央广场被各式样的冰雕布置得满满的，霓虹灯穿过冰雕，把冰雕照的晶莹剔透，我们就在那里相遇。”杨菊深深的怀念着过去。 听到这里，吴北闵的思绪也跟着杨菊的话穿透了时空，仿佛回到了他们二人相遇的地方。那时杨菊45岁，北闵38岁，杨菊因为家庭不和睦不幸福，选择离婚独自一人带着儿子生活，而吴北闵是一年前遭受家庭重大变故，妻亡子消，变得一蹶不振，还未从变故中走出来，于是决定独自一个人去到东北省旅行，借此打消变故带来的压抑。彼此都有故事的人在这样寒冷的地方相遇了，想当时的情景也挺有趣，杨菊在一座大型冰雕上登梯上行，不小心脚下一滑呈后仰姿势，眼瞅着脑袋就要与冰面来个亲密接触，而就在此时，吴北闵一个恶狗扑食的姿势冲了上去，正好杨菊的脑袋砸在了吴北闵的背上，这样的相遇场景，论谁都应该印象深刻，吴北闵不顾自己的疼痛，缓缓的扶起杨菊，“女士，您没事儿吧，没摔着吧。”两人站起来的的同时，吴北闵被眼前的这个精明女人吸引了，面前的这位女士看上去不到40岁，皮肤白皙，身材风韵动人，精干的短发，显示出这个女性是一个坚强的人，而发出的声音更是干净清脆“谢谢您，这位先生，今天要不是有您，我可能也要变成冰雕了。”听到客气而幽默的回答，吴北闵心里动了一下，但并没有非分之想，非常礼貌的搀扶着对方。 这时一个熟悉声音打断了他们的思绪，原来是周琪琪在喊奶奶“奶奶，叔叔的房间收拾好了，你们在聊些什么呢，我能从旁听听您和叔叔的故事吗？” “小孩子家家的，你叔叔饿了，把你拿手的菜肴亮出来给你叔叔尝尝。”周琪琪撅着嘴不情不愿的去厨房忙碌了。 吴北闵会心一笑“我们都老了，小孩子听听也没有关系的。”杨菊还沉浸在甜蜜的回忆中“那时我们是南来北往，认识老吴你，我感到幸福，我们从相识到相爱，虽然时间很短暂，但好像又认识了很久。我还记得几个月时间里，你带我去了很多地方。我们在一起的每一个地方，我都非常留恋。”吴北闵此时也回味那段让他感到轻松的日子，认识一个星期，他们便幸福的相爱了，两周后吴北闵带着杨菊去到海峡省，在海峡省的日月县留下了幸福的味道，一个月后，吴北闵又带着杨菊去到藏西省，在海拔最高的酒店享受爱，享受着高原的宽广和祖国无限疆域带来的震撼，也就是在藏西省，他们捡到一块石头，特别的石头，那块吴北闵一直带在身边的金镶玉。 可是好景不长，几个月后，吴北闵回到西南省，而杨菊也回到东北省的齐齐哈县，两个人的路程就是南辕北辙，而事实也是真的南辕北辙了，这次两人本相约来年再次来到哈齐县看冰雕，可计划永远没有变化来的快，第二年的夏天，杨菊再也无法联系吴北闵，这个人仿佛就没有出现在世间一样，人间消失，杨菊甚至独自一个人再次去到海峡省的日月县，藏西省的萨格县，都没有找到吴北闵的身影，在这几十年里，杨菊多方打听，后来才知道吴北闵当时是西南省接近西南王的人物，财力雄厚，生意遍布西南省，但在一夜之间，这样一位实力人物，却无声无息的消失在公众的视线里，所有人都认为他是被仇家杀害，连骨灰都无法找到。没想到的是今天他俩却对望而坐，但是却又天各一方，杨菊自己感觉自己的时限已经快到了，而对面这个男人虽是快70的年龄，但无论怎么看，他也就才30出头的年龄。 两人似乎有心灵感应一般，吴北闵心里也决定着要陪杨菊走过最后的时光，让她幸福的走。“奶奶，奶奶，看看我的拿手菜。”周琪琪捧着一个托盘，托盘上装着两个精致的大碗，一看原来是两碗杂酱面，吴北闵看着笑了，看来杨菊把自己的拿手的杂酱面传给了自己的孙女，吴北闵端着这碗热腾腾的杂酱面好像欣赏艺术品一样，仔细端详了许久，才吃了一口，面一入喉，心想着“嗯，就是这个味儿，而且还添加了少女才能想出来的花香。”嘴里吃着，还不断的表扬“琪琪孙女，看来你奶奶是把绝活儿传授给你了呀，一模一样的味道，我很怀念这种味道，好吃。” 周琪琪脸色一红，俏皮的说道，“就这些？”“啊，是啊，就这些。”吴北闵当然知道周琪琪问的什么，因为杂酱面还有少女才能有的味道，但他没有说，免得周琪琪误会。周琪琪显得很失落，但又瞬间调整了自己的状态，说说笑笑的坐在奶奶身旁。 此时屋外传来欣喜的声音“奶奶，妹妹，你们回来了。”原来是杨菊的孙子，周安国，看上去40岁左右，回头看到吴北闵，不惑的问道，“奶奶，这位是？”“多年前的老友，这次和琪琪出游偶然遇到。” 周安国是知道自己奶奶多年前是有一个红颜知己的，但是听说是人间消失了，而且这位看上去比自己还年轻得多，怎么会是多年前的那个人呢，应该是个老头子才对，但是看到自己奶奶脸上的笑容，并没有过多询问，只是礼貌的对吴北闵说道，“欢迎您到家做客，请把这里当自己的家，我奶奶非常想念您。” “谢谢你，安国”吴北闵礼貌回复周安国。 听到这，却把周琪琪搞懵了，听上去自家哥哥对奶奶的旧情往事很了解一样，虽然在华中省的时候，已经和吴北闵相处了半年，但是听奶奶和叔叔的往事却是只言片语，奶奶不说，但是这事儿必须得详细的向哥哥了解清楚，周琪琪心里这样想着。 周安国向奶奶告别要回自己的住处，他的住处并不远，相隔一条胡同，和自己的老父亲，就是杨菊的儿子周泰住一起。周琪琪不怀好意的跟着自己哥哥也走了出去，“哼哼哼，我的好哥哥” 看着自己妹妹不怀好意笑容，就知道自己妹妹在打什么主意，便道“妹妹，咱奶奶年龄大了，这几十年奶奶无时不牵挂着那个人，现在奇迹出现了，既然让他们重新相遇了，虽然看上去那个人那么年轻，和奶奶不是一个阶段，但是我看那个人好像也懂奶奶的意思，我相信他会陪着奶奶到尽头的，你就别打听了，让奶奶的最后的时光是在不留遗憾，非常幸福走过。” 听到自家哥哥这份言语，心中的不高兴也反应到脸上，“哼，我总会搞清楚的。” 周安国看着妹妹的表情，轻轻摇头，便转身回去自己的住处。周安国和媳妇苏琴，儿子周苏，父亲周泰和母亲李芳芳住在一个院子，他也是听自己爸爸说起奶奶的陈年情事。院子跟杨菊的院子一样格局，而周琪琪则和奶奶住一个院子，大学毕业后，主动照顾起奶奶。 周琪琪回到院子里，看着奶奶还在和叔叔聊天，便又凑上去旁听，但是想着哥哥的话，她又打消了自己的好奇心，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吴北闵和杨菊吃完杂酱面，收拾完厨房，便扶着杨菊回到杨菊的卧室，安顿杨菊躺在床上，一只手轻轻的抚摸着杨菊的脸颊，杨菊知道再也不可能和自己的老吴发生什么，但是即便是这样，她也在温馨的感受北闵的抚摸，脸颊传来阵阵的温暖，好不幸福。 这时候一双小眼睛偷偷的看着奶奶卧室这一幕，小脸颊通红通红的，很不好意思的退出了房间。但没过多久，东厢房传来了开门关门的声音，周琪琪知道，吴北闵安抚好奶奶休息后，便离开了奶奶的房间，不知为何，她的心里才感到舒服一点。 接下来的时日，杨菊带着吴北闵在帝都熟悉街区，交通情况，周琪琪自然也是跟屁虫，跟在他们身后，杨菊还为其购买了必要的衣物，虽然不贵，但穿在吴北闵身上却非常得体，所到店铺，无不夸杨菊“阿姨，您的孙子身材真好，真帅，简直就是标准的衣架子。”杨菊和吴北闵对视而笑，周琪琪心里则是莫名的高兴。 吴北闵通过这些时日的走动，发现随处可见的宣传标语，只见标语上写道“辐射影响千万家，子孙万代需长存”，嗨，这怕是只有街道办人员才编得出来的标语吧。药店门口宣传海报上还写着防护服1折，防护药品免费送，不知是防护服防护药品没有效果，还是人们早就麻木，在街道上行色匆匆的人们好像对核辐射早以没有了防护意识，吴北闵长叹一声。 目前帝都生活方式是片区聚集，消费区域，政治区域，娱乐区域，不能横跨的区域。趁着这段时间，杨菊带着吴北闵去附近派出所办理了身份证，因吴北闵身份特殊，杨菊让自己的儿子找了派出所的关系，以周琪琪亲叔叔的身份，办理了身份证，身份证上的名字变成了“北冥”，这也是吴北闵的意思，以后行走世间在自己没有强大之前，必须隐藏行踪，蓄势而发。 这一日，周琪琪走到北冥身边，依然是那副微红脸蛋的表情，说道“吴叔，后天在隔离生活区的历史研究机构，有一场关于历史文学的研讨会，您可以和我一起去参加吗？”北冥感到诧异，自己对历史也不熟悉，周琪琪为什么要叫上自己呢，但他没有立刻拒绝，而是问道“我对历史不熟悉，我去了对你有帮助吗？” “有啊，当然有帮助啊，没有帮助我也不会邀请叔叔，研讨会是我们大学的林教授组织的，林教授也是我毕业论文的导师。”周琪琪有些担心北冥会拒绝她，说话焦急。 原来是这样，可能周琪琪所说的林教授对这样的美女有非分之想，这才邀请我去做挡箭牌吧，也罢，去认识一些人也好，北冥这样想着，便干脆的回答“好，届时我陪你一起去。”周琪琪见北冥答应的爽快，便开心的说道“谢谢吴叔。”哪知事情根本不是北冥所想的那样，而北冥则是蒙在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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