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壮，别冲动……” </p>
“放开我浩哥……放开……” </p>
大壮怒吼着，声如洪钟，震得张永利耳膜生疼。 </p>
后车门被撞变形了，王浩从里面探出头来，他磕到了鼻子，满脸是血。 </p>
他冲着大壮摇头，说：“走，听白三千的，走！” </p>
白三千那小体格子，根本拽不住大壮，但王浩的这句话，却好似命令，起了作用。 </p>
大壮恨恨的吭了一声，跟着白三千转身就跑。 </p>
趁着其他的警察没缓过神来的，已经钻进一条漆黑的胡同，不见了踪影。 </p>
…… </p>
王浩被带到了石龙镇的派出所，关进了一间小屋子里，屋子很小，被一扇铁门锁住。 </p>
刚才对付榔头，虽然是绝对的压制，榔头根本没机会还手。 </p>
但现在的王浩，也感觉浑身酸痛。 </p>
尤其是脑袋，一阵阵的嗡嗡作响，他记得几个月前，自己去找阿梅算账，抢回了周国厚的一万块钱，逃跑的时候，被阿狗一转头，砸中了后脑。 </p>
此后，隔三差五的，只要自己太激动，或者精神高度紧张，就有可能会头疼。 </p>
这间屋子里没有床，只有一个长条的铁板凳，王浩索性躺在凳子上，双手枕在头后，仰面朝天。 </p>
他忽然感觉特别的轻松，因为这里只有他一个人，不用再担心有人来砍他，也不会有机会再去砍别人。 </p>
仿佛世间的一切烦恼，都离他而去。 </p>
很快，他就睡着了。 </p>
梦里，仿佛回到了童年，在遥远的东北老家，那个破旧的村子里。 </p>
他只有七八岁，上树抓鸟，下河摸鱼，无忧无虑。 </p>
“王浩！” </p>
张永利的声音传来，王浩迷迷糊糊的醒来。 </p>
坐起身，看到铁门外面的桌子后面，坐着一个女警，桌上摆着纸笔，应该是准备做记录。 </p>
张永利一手插兜，一手夹着烟卷，站在铁门前。 </p>
“心挺大啊。” </p>
张永利见王浩醒了，不屑的笑着说道。 </p>
王浩冷哼了一声，抻了个懒腰说：“心不大能怎样？心不大你就能放过我？还是他们因为我心不够大就发慈悲放过我？” </p>
张永利无言以对，事实的确如此。 </p>
他只好换个话题，说：“王浩，阿狗是不是你砍的？” </p>
“是！” </p>
“红中是不是你砍的？” </p>
“你都知道何必多问呢。” </p>
王浩有些不耐烦。 </p>
“王浩，阿狗死了，红中现在生死未卜，你身上至少背了一条人命，如果红中死了，就是两条。你知道你要面临啥样的惩罚么？” </p>
王浩扭头，望向张永利身后的屋门。 </p>
门上有一扇窗子，阳光透过窗子照射进来。 </p>
被抓进来的时候，是凌晨，原来他已经一觉睡到天亮了。 </p>
“没啥好说的，我人都在这了，随便你吧。” </p>
王浩怅然的说道，嘴角露出了冷笑。 </p>
张永利眉头一皱，问道：“杀人偿命，有啥好笑的？” </p>
王浩说：“杀人偿命？如果杀人者一定要偿命，那么我杀了阿狗，是在给三姐偿命，那我何罪之有？” </p>
王浩站起身，双手抓着铁门的栅栏，说： </p>
“榔头、肖大头、红中、东北帮的总瓢把子强哥，哪个没杀过人，你敢让他们偿命么？你不敢，因为你惹不起他们，你抓我，是因为你只惹得起我！这世界，没有什么公平和道义，只有好惹和不好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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