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舒目光扫过下头，下头的所有人都商量好了一般，你看我、我看你，各个都仿佛十分忙碌，没有一个人看向他们。</p>
“娘娘在想什么？”</p>
“我在想，今日的新年大宴，会怎样记入宫史？会记上我与掌印吗？”</p>
谢凛：“娘娘自然是要记进去的，娘娘是辅佐年幼小皇帝的贤良太后。”</p>
江云舒：“那掌印呢？”</p>
谢凛：“我？是娘娘身边伺候的小太监。”</p>
江云舒：“掌印当真要被记成小太监？”</p>
谢凛笑了：“有何不可？”</p>
江云舒心中涌起一种奇异的感觉。明明她和谢凛的关系人尽皆知，如今填满了一个大殿的人都清楚她与谢凛的关系，只是没有一个人敢说破。</p>
他们的名字都会被写进史书之中，可他们在史书中的关系不过是……她是太后，他是太监。</p>
后世之人读起这段历史，再也没有人知道她不是最初的太后，她被谢凛温柔地托举上太后之位，只是因为他想给她最好的。</p>
再也没有人知道她与谢凛真正的关系。</p>
史书会抹去最大的秘密。</p>
她和谢凛就像在岁月的缝隙里偷情。</p>
“我好像喝醉了。”江云舒看着谢凛，“让大宴散了吧。”</p>
江云舒挥手下令，提前结束了新年大宴。大殿中的众人心中觉得仓促，却没有一个人敢表现出来，全都一副已经酒足饭饱的模样，鱼贯而出走出了大殿。</p>
宫人们端着盘盏，纷纷退下。</p>
江云舒和谢凛谁也没有离开。</p>
吱扭一声，沉重的大殿门关上，空旷的大殿里只有摇曳的灯火映照出两人深深浅浅的影子。</p>
江云舒坐在大殿最高处的椅子上，伸手按住谢凛的肩膀。</p>
“娘娘当真是醉了。”</p>
谢凛缓缓跪下，目光恰与江云舒的裙摆平齐。</p>
他伸手解开衣带，跪着的上身缓缓前倾，俯下头……</p>
江云舒低头，先看到谢凛笔挺的鼻子、薄薄的双唇、灵活的舌尖……</p>
然后她什么都看不见了，只能看到谢凛头顶乌黑顺滑的头发。</p>
许久后，谢凛站起身，要抱着江云舒去沐浴。</p>
以往每一次，江云舒此时都会乖乖让谢凛抱起来。</p>
可是这一回，她抓住谢凛的衣襟，心中疯狂想念那个风雪夜中谢凛的胸膛。</p>
“太监也不是无欲无求，对吗？”</p>
江云舒看着谢凛的眼睛，轻声道：“我该怎么做？”</p>
“掌印教我。”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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