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纸桥，还有长长的阶梯。</p>
每走一步，肩上都似被加了一块石头，让步伐变得更加沉重。</p>
察觉到这一点后，渡星河便开始保持往日打坐时的吐息节奏，原本沉重的身子便逐渐轻盈起来，她也将这法子教给小六，虽然效果远不如她，但也起到了一些帮助。</p>
到最后数阶时，小六汗出如浆：“我，我走不动了……”</p>
“那就爬过去。”</p>
渡星河平静地给予建议。</p>
这对正常家庭出来的孩子而言，也许是有点伤自尊，小六却双眼一亮，立刻趴伏在地，手脚并用的将最后四级爬过……</p>
九阳宗殿上，坐着宗主、长老和众位护教。</p>
选拔已到尾声，殿上有弟子练武，不时趁这机会向宗中长老请教，对清晰地映照出纸桥上情况的水镜兴致缺缺——该收的弟子都收得差不多了，料想不会再出特别有才华的孩子。</p>
坐在左边的蓝袍老人笑道：“元明还没挑到心仪的弟子么？”</p>
被称作元明的男人垂眸：“只是没有合缘份的。”</p>
“这个呢？”</p>
老人指向水镜之中，率先抵达九阳宗大门的两个孩子。</p>
女孩闲庭信步，步履沉稳。</p>
而她身边，跟着一个阴暗扭曲地爬行的小男孩。</p>
元明尊者：“……”</p>
孩子们穿过长阶，才真正地抵达了九阳宗。</p>
剑宗弟子清一色的红白道袍，长剑或挂腰侧，或执于手中与他人切磋，无一不精神抖擞——哪怕仅仅为炼气期，表现出的精神面貌都与凡人大不相同，当孩子们跌跌撞撞走入殿中时，都被这一幕所震撼，久久不能言。</p>
小六更是自惭形秽起来。</p>
姐就算了，姐她当得起，可他怎能把她的话当真？居然真的厚着脸皮和姐一起来了，自己连在殿上走一步，都是脏了这儿的白玉地砖，他迟疑地说：“姐，你过去吧，我就不进去了。”</p>
“走。”</p>
他话未说完，渡星河就扯着他往前走：“比你走得慢的都没自惭形秽，你更加不必妄自菲薄了。”</p>
小六被大姐头扯得一踉跄。</p>
其实那八个字他完全不明其意，可也知姐是在安慰他，便大声应是，跟了上去。</p>
不一会儿，亦有其他通过心性考验的小孩上前，那小少爷也在其中之列。当他看到那两个小叫花子居然走在自己前头后，面上立刻露出屈辱的神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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