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京师，紫禁城，乾清宫。</p>
司礼监掌印太监、提督东厂的厂公王德化跪在地上回奏道：“对‘东虏议抚’这事儿，原是机密，奴婢也不清楚里面的事情。如今不知为何突然就泄露出来，奴婢这儿才叫番子们多方侦查打探……”</p>
“侦查结果如何？”崇祯皇帝的语气异常冰冷。</p>
王德化小心翼翼地回奏着自己知道的一切情况：“启禀皇爷，奴婢侦查的事情经过是这样的……”</p>
原来是前往辽东与建奴密谈的兵部职方司郎中马绍愉，他千辛万苦完成使命回京后，出来啦。”</p>
崇祯皇帝神情恨恨地摇了摇头，但他并未就此话题继续，转而问道：“京师臣民可有何议论？”</p>
“京师臣民闻知此事，自然舆论大哗……”</p>
王德化边偷瞄皇上的神情变化，边小心翼翼地继续说道：“大家说‘皇爷是千古英主，断不会同意与东虏议和之事’，所以大家都将罪责归咎于兵部尚书，言他不该背着皇爷做出如此丧权辱国之举来。”</p>
崇祯皇帝默默沉吟了片刻，才叹息着说道：“朕之苦衷，臣民们……也未必尽知啊！”</p>
王德化赶紧伏地叩首，道：“臣民尽知皇爷乃尧、舜之君，忧国忧民，朝乾夕惕。纵然现今知晓了这事儿，也只当一时受了臣下欺哄，必不是皇爷的本心。”</p>
崇祯皇帝面上神情更为阴冷，淡淡说道：“你下去吧！”</p>
…………</p>
王德化刚刚退去，在乾清门外等候召见的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便被叫了进来。</p>
骆养性就跪伏在刚才王德化的位置上，他平日里便于宫中几位大太监走动频繁，关系颇近，即使是他统领的锦衣卫，也多看东厂厂公王德化的意思行事。</p>
而今日之事，他早已暗中同厂公王德化交换过彼此意见，所以在回答崇祯皇帝的问话时，他们的回奏才会相差无几。</p>
崇祯皇帝问过一些话后，显出心事重重的样子来，他默想了一阵，忽然小声问起：“马绍愉住在什么地方，你可知晓？”</p>
“微臣知道。陛下要密召马绍愉进宫问话？”</p>
“去他家的人……多不多？”</p>
“他原是秘密回京，看他的人不多。自谣言起后，微臣派了锦衣旗校在他住处周围巡逻，又派人扮作市井小贩暗中监视。他也十分乖巧，一家人都闭户不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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