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国,曲阜。 栾浚带着人马长途跋涉,一路穿过卫国,曹国的地界,终于在这天上午赶到了曲阜城。 “报!晋国使臣求见!”宫外响起了卫兵的呼喊声,李宵阳示意使臣入殿。栾浚昂首阔步地踏入大殿,信件经过大臣们层层转交,被送到李宵阳的手里。 “你们的意思是,我们出兵帮助你们攻打翼城的晋国大宗,事成之后你们会与我们结盟?”李宵阳放下信件,为了对抗齐国,鲁国现在确实需要晋国的帮助。但曲沃乃是夺权篡位的“逆贼”,帮助他们不仅会损害鲁国维护周礼的形象,甚至还可能破坏鲁国和大周的关系。 “回大王,我们大王知道你们鲁国是礼仪之邦,你们是最维护周礼的国家。我们曲沃对晋国的统治尚未被大周正式承认,可能结盟之事对您来说不太好办。因此,如果您无法答应这些条件的话,我们也不强求。”栾浚不紧不慢地说道,武公本来也没指望鲁国能出兵帮助被曲沃一族统治的晋国,这次遣使前来,不过是试探一下鲁国的态度而已。 李宵阳还没有答话,一旁的施伯就坐不住了:“小子,你还知道我们是礼仪之邦?你们曲沃乃是大逆不道之徒,要我们帮助你们,简直是痴人说梦!我劝你最好还是赶紧回到晋国去,省的在我们这里吃闭门羹!” 曹刿叹了口气:“晋鲁两国有着共同的利益,本来应该结盟共同对敌,但我们毕竟是大周的宗亲之国,维护周礼是我们的原则。你们曲沃和他们翼城不一样,你们是小宗,再怎么说也是得位不正。我们不能答应你们的条件,那样等于公开挑衅天子的权威,大王,咱们还是送客吧。” 栾浚看着满朝文武,发现有一个人始终没有对他投来鄙视和不满的目光,态度与其他人截然不同,于是他向那个人点头表示感激。那人微笑着回应了他的致意,随后站起身来对众人说:“晋国和鲁国同样面对齐国的打压,为了早日推翻齐国的霸权,我们应当合作!至于挑衅天子一说,现在翼城那个所谓的晋侯只剩下弹丸之地,天子恐怕也不会再继续帮助他了。我们何不顺应局势,帮助曲沃统一晋国呢?” 聂政说完便看向曹刿,曹刿思索一阵后,还是有所犹豫:“聂将军,就算是这样,我们也不能公开支持曲沃啊,毕竟天子到现在还没有承认他们在晋国的统治地位。” 栾浚感激地看了聂政一眼,随后走到李宵阳身旁,俯身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李宵阳听罢朗声大笑起来,众人一时间不知所措,他们纷纷在心里猜测着,那个晋国人究竟说了什么? 李宵阳对众人解释道:“这位小兄弟想的周到,知道我们不愿公开帮助他们,特地带了两万多套晋军的铠甲,这样我们的军队就可以伪装成他们的人了。另外,天子现在已经完全断绝了对翼城晋侯的支援,就算翼城被曲沃攻破,大周也不会插手的。” 施伯闻言恍然大悟:“难怪你的身后跟着那么多马车,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咳,为了鲁国未来的发展,姑且答应你们的条件吧,希望你们能遵守约定,事成之后可不要食言啊!” 栾浚对众人说:“统一晋国之后,天子会承认我们的,说到底,我们和翼城侯一样,也是晋国的宗室啊。现在天子停止援助翼城,实际上就是默认了我们的统治,因此大家不用担心,这件事不会破坏你们和大周的关系的。” 几天后,两万五千名鲁军齐聚曲阜城,他们有一半是原先驻守国内的部队,另外一半是新收编的钟吾军。李宵阳特意把他们派往战场历练,可谓是用心良苦。 “聂兄,那天多谢你替我解围,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栾浚对聂政表达着自己的感激之情,“不用谢,咱们现在还是商量一下,去晋国走哪条路线更为合适吧。”聂政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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