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 “张二驴子。” “会做什么?” “额俺会砍柴!” “家里几口人?” 打个短工还要问家里几口人?张二驴子抓抓头发:“就俺一个。” “行了,我都知道了,回去等消息吧!” 芳草凄凄,鸟声啁转,雨后的树叶如同玉片一样晶莹剔透,食品厂门前的林下放了一张小几,赵云盘腿坐在后面。 遵从张厂长的吩咐,次日一早他就开始招工, 然而赵云放下毛笔,揉着酸痛的臂膀, 这活儿比上阵杀敌还要累! 他是名将,并不是经世之才,虽然会写字,但也只是会而已, 而且,他发现这是一大堆的工作, 要派人去交换物资,因为山里面市场不成熟,这就是很麻烦的一件事情。 要去伐木, 要去采石, 建房屋要选择样式,选择合适地基, 想引水要去勘探水源, 还要招工,还要安排工人的饮食,一大堆的事情全砸到赵子龙头上。 而且他后来才想明白,张厂长言语中还有许多语焉不详的地方, 比如张厂长好像在暗示他招收生活困苦的人,还在暗示他并不急于求成, 还有这?真烦, 就好像领导让你干活,说了个寂寞,干成什么样全靠自己摸索体会。 阿星局促不安的拢了拢鬓边的头发, 偷帐篷的时候观察了好几天,远处的年轻管事她认识。 刚刚村长兴奋的跑回村子,四处通知食品厂招工的消息, 待遇并不太丰厚,一日管两餐,工匠给五个钱,杂役只给两个。 但这种灾荒的年头,还能怎么办呢! 妞妞昨天被村里人救回了性命,但大家日子都不好过,总不能还指着别人施舍吧?! 张二驴子被拒绝了, 邻居姜大哥也被拒绝了, 还有经常跟着村长后面跑的一个健壮后生也被拒绝了。 阿星的心越来越凉,壮年男子这里都不收,何况她一个瘦弱的寡妇。 “姓名?” “哎呀,俺哪有什么姓不姓的,大家都叫俺马大嫂。” 现在轮到住在村南边的马大嫂,这个女人声音洪亮,长得五大三粗,脸上疙疙瘩瘩看上去十分彪悍。 赵云抬头看了一眼:“会做什么?” “啥都会,跑山打猎,砍柴伐木,大家伙儿都说俺准是投错胎,要不然肯定是个男人哈哈哈哈哈。” “好的,”赵云点点头:“我都记下了,你回去等着吧!” “别等着呀,管事的,成不成你给准话,不行俺就去打猎了。” 赵云冷冰冰道:“一时还不知道,你不想等可以去打猎。” 马大嫂讪讪的走了, 之后是姜棒子,四十多岁的年纪,留着山羊胡,走路喜欢弯着腰。 赵云还没开始问,姜棒子先奉上了一袋野果,点头哈腰说道:“管事的,您多关照。” 赵云表情不变,依然冷冰冰的样子,把果子丢到一边:“姓名?” (终于到我了!) (他不会知道偷帐篷的事情吧!) 阿星攥紧拳头,低头瞅着自己的脚尖。 “姓名?” “阿星” 其实阿星知道自己没什么希望, 她开始思考一会儿该去哪里找吃的,村子周围的草地她都跑遍了,绝大多数青草吃到肚子里只是过客,毫无营养。 或者可以去剥树皮? 可剥好的树皮需要磨成粉,阿星家里没有磨盘,还要去借。 “会做什么?”年轻管事的声音冷冰冰的毫无温度, 不过幸好他没问帐篷的事情。 阿星依然低着头,心里烦躁的思考: 树皮最好剥干燥的,新鲜的树皮坚韧无法磨成面,那么就根本吃不下去 “会做什么?” “啊?”年轻管事大声又问一遍,阿星吓了一跳:“我我我会” 会做什么? 阿星会洗衣服做饭,但这里是要建房引水的,显然用不上 一个小虫子飞过来,绕着阿星飞来飞去,使她心烦意乱,歪头躲避。 “我会我会”阿星喃喃自语, 砍柴都不会,更不用说去伐木! 走路一摇三晃,去采石搬运石材怎么可能! 修路的话,她拿不动铁锹! 建房的时候,她也更不会做泥水匠! (唉叹气!我好没用啊!) 还在附近的姜棒子走过来,手一挥就抓住那个小虫子,顺手扔进嘴巴里,嘎巴一声,嘴巴里汁液飞溅,姜棒子一脸享受的表情。 年轻的管事面无表情,还在冷冰冰的等阿星回答。 阿星说:“我我我什么都会做!” “我会做杂役” 她使劲点点头:“我能做杂役!” 年轻管事(赵云)拿起毛笔,随便在纸上划了几道,抬头瞅了她一眼,目光冷冽而不屑,仿佛在嘲笑的瘦弱的身躯和摇摇晃晃的样子,令阿星刚刚升起的一点勇气烟消云散。 阿星转身要离开,又被一个声音叫住了:“就是你了,那边等着!” “啊!?” 食品厂围墙边上架了一口锅,红红的火焰在燃烧,锅里的食材咕嘟咕嘟冒着气泡。 直到走到近前,阿星的心还在突突跳,依然不敢相信:竟然把她录取了! 铁锅周围,有好几个阿星熟悉的村民,青苎村的石匠姜银柱、瓦匠姜石头 、木匠姜长林都在那里席地坐着。 铛!铛!铛! 赵大拿勺子敲敲锅边:“大家记住,这是厂长大人的恩典,也是咱们食品厂的一项福利——开工餐! 吃完了,记着一会儿干活好好干! 谁如果偷奸耍滑” 村民纷纷开口:“哪能呢!” “那就太不是东西了!” “给神仙大人干活,是小人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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