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范凌恒也不可能直接一股脑的都给拿出来让别人实验，在没有势力能控制实验人行为的时候，贸然发展出一些新技术，竟是给别人做嫁衣。 自己能掌握的才是自己的，比如范氏在吕松的船厂，护卫和匠人全是范氏自家人，用的劳力是吕松华裔和当地土著，匠人每个人只记一个零部件，带领分给他的劳工制造船件。</p>
匠人一年一换，再加上人家老小都在范氏的掌控之中，自然大大减少了机密外泄的方法。</p>
当时范清儒给范凌恒讲这事儿，范凌恒听了都直呼内行。</p>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句话在什么时代都合适，只不过在皇权至上的封建时代更明显罢了。</p>
不论是盖伦船还是虎蹲炮、亦或是纺纱机，这些在范凌恒看来都是无伤大雅的东西，也是可以被替代的东西，但某些不能替代的，可以真正改变这个时代的东西，他会斟酌时机再拿出来。</p>
当然，这是后话。</p>
他在当天晚些时候把虎蹲炮的图纸丢给戚继光，果不其然又被行注目礼。</p>
不仅如此，在离开义乌的第三天，范凌恒看着丢下亲卫在外面，坐在他对面的戚继光不由叹了口气道：“戚将军，我真没什么了……”</p>
没错，戚继光以护卫这个他不知道真假的理由，和他们一起踏上回杭州的路，但从出发伊始戚继光就没在马背上呆过。</p>
而范凌恒也真正知道，后世为什么这么多历史书上会留下戚继光善于搞关系，迎合领导，请客送礼，拉帮结党的一面。</p>
按理说，两人算是同门，戚继光还比他长了一辈，怎么着也应该在他面前注意点身份。</p>
可现实是，戚继光上了他的马车，不仅悄咪咪的告他说私下两人可以以同辈相称，还热情的说到了杭州，约他去几家上档次的青楼喝花酒。</p>
甚至还邀请他去家中做客，说到时可以向他展示枪法。</p>
这当然不仅仅只是看在一个虎蹲炮，几首诗词和一个不成型的战法面上，更多的还是因为杨清曦的一句话：“他已经把四书五经、各类史书全都背了下来，我父亲说现在没什么可教他的，所以才让他来找唐师公学习。”</p>
后来一打听，得知他有过目不忘之能，认定了范凌恒肯定能高中进士，再一梳理这小子背后的关系。</p>
巴结，从现在就得开始。</p>
自从目睹了好友俞大猷被迫离去和安然出狱后，他发现自己是如此的脆弱，在那一刻他明白，自己固然有着舍身保国的伟大理想，但如果没有靠山，没有关系，俞大猷的今天就是他的明天。</p>
从那时起，他便在为人处世上发生了根本的改变，在酒桌上拜把子拉兄弟、给各类文官送礼……应酬成了他除了练兵和打仗外第三重要的事儿。</p>
对于自家的小师侄，肯定是从娃娃就要抓起，因为他对自己这位师侄未来是否能够考上进士这件事毫不怀疑。</p>
而且，他也认定范凌恒未来在官场上的道路，定是一片光明。</p>
无他，因为教导他的人叫做唐顺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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