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剩下最有可能知道的便是杨知县的家人，也就是他女儿了。</p>
他和旅途记忆中与杨知县女儿寥寥无几的相遇结合起来，由于前几次她都是戴着面纱，范凌恒把重点放在她眼睛上面，仔细端详一小会儿，终于把人给对上了。</p>
这算是两人第二次聊天了，至于上次在练江边上，他自己干了点什么不用别人提醒他心里也门清。</p>
“这小妞不会是故意来找自己麻烦的吧？”范凌恒心中暗道。</p>
毕竟这段时间一直在读四书五经的他，可牢记了孔老夫子的那句话：“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近之则不孙，远之则怨。”</p>
杨知县是唐顺之的徒弟，那这小妞肯定和唐老爷子熟稔，万一她在老爷子面前诋毁我，岂不误我大事！</p>
范凌恒这么想着，脸上堆起笑容：“小师妹，之前我说的都是些戏言罢了，你听听就行，可千万别忘心里搁，更别对外人随便讲，咱们可是师兄妹的关系，你可得照顾师兄。”</p>
他是怕杨清曦大嘴巴，两次见面他说的那些话，随便和陌生人说说也就算了，可不能让这小妞大肆宣扬。</p>
杨清曦冰雪聪明，略作思考便知范凌恒何意，她眼珠子咕噜咕噜转了几圈，轻声哼道：“那要看你表现了。”</p>
“小师妹，你不是爱好诗词么？一会儿回客栈，我就把马车上那首诗告诉你，你看成么？”范凌恒想到他这小师妹的喜好，虽然那首诗有十三陵，大不了他随便编个借口搪塞过去。</p>
“不行，这才一首！”杨清曦抗议道。</p>
“那你说吧，怎么着才行！”范凌恒心一横，反正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干脆爽快点。</p>
“呃……”杨清曦犹豫了下，突然想到什么好主意，开心道：“下个月就是中秋了，咱们怎么着也到了杭州，我要你陪我一起参加中秋文会！”</p>
“小师妹，能不能换个请求，比如我给你买个首饰……镯子一类的？”范凌恒可怜巴巴道，自家人知自家事，他的诗都是抄来的，文会那种可是指定题目。</p>
万一文会恰巧遇到他的知识盲区，那文会可瞬间秒变成他范凌恒大型社死现场。</p>
“不行，要不然到了杭州我就给唐爷爷说你欺负我。”杨清曦装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让范凌恒深刻意识到什么叫做“女人都是演员”。</p>
“好，好，我答应你，那你也答应我，咱两之前说的那些你不要给别人乱讲。”范凌恒出于无奈，只得应承下来，只不过提出了他的请求。</p>
杨清曦考虑了下问道：“嗯……你的诗可以讲吧？”</p>
“这个可以。”</p>
“那今天你和戚将军谈的这些也不能讲么？”杨清曦追问道。</p>
“万万不能！”范凌恒和戚继光异口同声，目目相觑道。</p>
戚继光本来是一副看热闹的心思看着这两年轻人斗嘴，隐约之间仿佛还看到了自己与正妻王氏之间的影子，而且，刚才听到巡抚大人的名字。</p>
他本想等两人闹完后询几个问题，可没想到杨清曦竟然问出如此问题，他连忙开口阻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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