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那我考考你，你可知练兵最需要的是什么？”戚继光卓有兴趣的问道，这个世道，会女红的女孩儿容易找，爱读兵书的姑娘可罕见的很嘞。 “战技？体力？军阵？”杨清曦一连说了几个，可戚继光只是摇头。</p>
她低头沉思，突然想到了之前范凌恒的话，犹豫着说道：“难不成是钱？”</p>
话音刚落，她就见戚继光和范凌恒两人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p>
“哈哈，姑娘对军事一道果真有钻研，倒是戚某小瞧了你。”戚继光目露诧异的说道。</p>
杨清曦看着一脸坏笑的范凌恒，干净利落道：“不是我想到的，是他说的。”</p>
戚继光把目光移到范凌恒身上：“兄台说我文武兼备，但我看兄台才是深藏不漏之人。”</p>
“哈哈，戚将军莫要打趣于我，这些都是纸上谈兵罢了。”范凌恒笑道：“我当时与这位小……咳咳。”</p>
他见杨清曦瞪着自己，连忙改口道：“这位公子所说的钱，是小子认为……”</p>
范凌恒把上次关于大炮、军队的想法在戚继光面前说了一通。</p>
“范兄高见，不瞒你说，我这次招兵，便是按照每年十两银子的俸禄所定，虽然军纪、军阵等均重要，不过给了银子，正是要这些军士无后顾之忧，敢于拼杀。”</p>
“理应如此。”范凌恒点了点头，眼珠子转了下：“有了银子后，练兵时自当好好打磨军阵，小弟不才，倒是有一战法在将军面前班门弄斧。”</p>
戚继光挥了挥手道：“但说无妨。”</p>
“小生曾见过鸟铳，当时便想，有没有一种战术可以完美发挥鸟铳猛烈的火力。”</p>
“苦思冥想之下，小生倒是想到一种战法。”范凌恒左瞅瞅右看看，没找到合适的道具做演示，便起身去门口捡了些大小不一的石子。</p>
他拿着三颗石子依次前后摆开，指着石子道：“假如这三个石子代表全部拿着鸟铳的列队，每个列队以二百人算，以线型摆一字长蛇阵，我们就叫他步兵吧。”</p>
又捡了几个稍大些的石子，摆在最后方：“这代表弗朗机炮，就算是炮兵吧。”</p>
最后，范凌恒把两个长方形的石子放在队伍两侧道：“这是骑兵。”</p>
待他把石子摆放完毕，杨清曦开口问道：“你这是什么阵法，为何兵种如此复杂？”</p>
范凌恒笑了笑，不慌不忙解释道：“你看，在御敌时，先让步兵展开成两条或者三条线，每条线三至六列，各线相距二十丈到五十丈。”</p>
“骑兵居于两翼，火炮配置在步兵线前后或翼侧。”</p>
“战斗时，火炮先行远射，掩护步兵推进；距敌人五十丈时，最前列步兵进行齐射，而后后退装填弹药，第二列再行齐射，如此交替射击；最后，一起转入冲击，此时骑兵由两翼迂回突击。”</p>
“火炮在此期间可由板车装载往后拉，如果敌军溃败，由骑兵追击；若敌军依旧向前，火炮拉开距离后也可以多发射一轮。”</p>
“五十丈内，每列步兵可以射击四到五次，这可以发挥鸟铳枪最大的火力优势，减少战损。”（注1）范凌恒最后总结道。</p>
戚继光看着桌上的石子，若有所思。</p>
注1：</p>
线式战术，也叫排枪战术，被戏称为“排队枪毙”战术，当时明朝的三叠阵与其类似，不过主角既不是军事迷，又不是历史迷，自然对其一无所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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