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再见罗斯特

顺着押送线路一路走下去，一边走着，就着比萨喝着风心想反正是霸王餐，自己为毛不多要一份可乐，这特么以前觉得美国人的比萨饼是世间美味，现在嚼来还不如西安肉馍，一边恨自己不争气，皇甫若曦的死跟自己丢的关系，犯得着大半夜了喝西北风么，不对，是太平洋上吹来的西南风，这风里似乎都夹着一股浓浓的咸味，齁嗓子眼。 走了近一个小时，他心里正计较着要不放弃，回酒店睡大觉，反正现在是深夜了，豪华套房的床的诱惑不比皇甫若曦柔若无骨的腰肢小，突然间停了下来。 这里是距离海岸线最近的地方，再往前就是旧金山港，虽然是半夜，依旧灯火辉煌，不时能够看着巨大的塔吊还在紧张的装载货物。水面上，往来的小艇如梭，穿行在巨大的散装货船或者巨型油轮之间。 旧金山港是世界上三大深水良港之一，24小时繁忙拥挤。港口外围是一片开阔地，一路走来，叶帆看着周围的环境，如果换上自己，他肯定会选择在这里动手，最大的好处是撤离方便，一帮人只要撤进繁忙的港口区，堆积如山的集体箱柜是最好的掩护，码头处的小艇甚至不用去找，到处都是，可以在最短的时间里前往旧金山湾对面的奥克兰市或者在任意可以想停靠的码头上岸，毕竟这里是加州第二，美国前列的大都会区，随便藏个人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站在空旷的港区前的公路边，感受来来往往的车辆，叶帆总觉得这里充满在一些危险性的因子，他不是职业杀手也不是顶级密探更不是什么超级特工，具体的危险在哪里他说不上来，只能说是一种感觉。 视野之内是高矮不一的大楼，层层叠叠，互相错落开来，对这里形成了半包围的态势，叶帆想如果在那些大楼顶上布置几个狙击手，就像那天夜里暗袭自己的那样的高手，就能够将整个港口前方区域完全监控起来，别说皇甫若曦一个人来劫持警车，就算是派一个加强排来，这人手也不见够用。 这么明显的破绽，叶帆能看得出来，费尔南德斯也能够看得出来，他为什么还要花1000万美元来雇皇甫若曦来刺杀？费尔南德斯能看得出来，皇甫若曦也不是傻子，她为什么要接下这么一单很明显是要让他去送死的业务，还要拉上自己垫背？ 叶帆实在想不通，索性不想了，反正动手的时间还有差不多36个小时，他得想想能不能有什么解决办法。 走路让人脑子清醒，吹的海风更清醒，叶帆花了两个小时走回酒店，这脑子倒像是打了兴奋剂， 各式的想法像是小时候农村里赶集，一个劲儿的往外挤，在抵达酒店自己房间门口的时候，他已经决定了，自己提前行动，就在旧金山监狱门口动手，反正特么也没打算真将贝斯特给杀了，只要能拖他个十分钟半小时，将旧金山警方的计划节奏打乱，事搅黄了就成。 他脑洞大开的想，至于去哪弄武器、怎么撤离、怎么躲避警察的追捕，真要是到了关键时刻自己还会不会守住底线，不真杀那些警察等等之类的细枝末节，算了，明天再想吧，今儿个实在太困了。 他打着哈欠，推开了豪华套房的门，然后脑门上一凉，这感觉挺熟，皇甫若曦回来了？ 然后抬头，看到一张熟悉的脸和一声粗犷的喝声：“不许动，fbi！” 阴魂不散的罗斯特少校居然出现在了自己的房间里，叶帆脑袋一时间还没有昏觉中清醒过来，后悔自己不该大意到得意忘形，一点警觉性都没有，连自家门被打开过也没有觉察。 当然了，没警觉性这事儿向来是叶帆的习惯，他不止一次喝醉酒毫无警觉的走错大学公寓的房间，被来自国内的女同胞们一顿好打，幸好不是洋妞的房，那帮洋妞会第一时间报警告他那啥骚扰把他送进犯罪大学。 “你怎么来了！”叶帆似乎并没有完全清醒，懵懂着想好像被fbi用枪指着脑袋的时候，要举手，于是他缓缓的举起了自己的双手，否则的话，fbi爆你的头完全不用负责。 罗斯特没开枪，反而退后两步，然后手枪一摆，示意叶帆进来，待叶帆走到床边的时候，罗斯特也退到了电脑旁边，叶帆终于清楚了，觉得要糟，可惜现在跟罗斯特少校距离拉的太远，刚才他应该，这该死的行动快于反应的特点，刚才为毛失灵了，压根没感觉到后脑勺有任何异样。 大概是罗斯特少校身上没有足够的杀气，叶帆想。 果然，罗斯特少校在举枪指了半晌之后，竟然放下了枪，然后说了一句：“我去过加州大学，查你的档案！” 这话让叶帆莫名其妙有些放松，居然一屁股坐在了床上，高举着的双手也放了下来，然后呼了一口气，他深为对fbi说过的想过的那些负面的评价而感到自责：“那正好，现在可以证明我不是什么所谓的情报人员或者间谍了吧！” “一个各项学科成绩不堪入目，整天游手好闲、吃喝玩乐，把旷课当成习惯的纨绔子弟，我实在想不通贵国的情报机构有什么理由会把你招徕进去！”罗斯特少校略带些鄙视语气地说。 这让叶帆大为难堪，这特么说的也太直接了吧，老子就那么一无是处么？ “哥们，能不能别那么直接，人家也是要面子的人，哥们脑袋瓜子并不笨，是吧！”叶帆说，然后突然觉得他这样自证其罪大是不妥，又改口，“少校先生您说的对，哪国情报机构会让我这样一无是处的家伙当间谍，那不是耽误事么！” “但让我好奇的是，一个中学体育成绩差到要命，有着完整的上学经历，没有接受过任何可能的特工训练，而且只会在洛杉矶街头坑蒙拐骗的家伙，怎么会轻松的从fbi的抓捕行动中逃脱又怎么会熟练使用各种武器轻松杀掉十七名贩毒武装分子，然后在圣莫尼卡山地逃脱上百名职业杀手组织的追杀，哦对了，抢劫那个超级钻石的事情，你也有份，对吧！”罗斯特慢条斯理地说，“至于在洛基监狱，你居然能够连续打败一帮恶棍当上拳击冠军，相比之下，压根就不值一提了！” “那宝石不是没抢到么！”叶帆急忙纠正了一句。 “别着急，那案子不归我管，就算没那桩案子，就你这两天洛城的犯罪记录，两百年以下的刑期好像对不起你这样的身手！”罗斯特少校说，“我只好奇的是，你究竟经历了什么，会突然变得成了另外一个人！” “跟你说实话，我也想知道为什么，你信么？”叶帆难得这样的诚恳。 不过在罗斯特少校看来，叶帆这绝对是在敷衍，不过他好奇的事情似乎很多，看罗斯特的表情，似乎叶帆身上的这种无法解释的变化并不在他关注的核心里边，因为他拿起了电脑桌上的那张地图，冲着叶帆扬扬手：“你现在为费尔南德斯做事了？” “你觉得呢？”叶帆反问，“如果费尔南德斯知道他那十七名手下是我杀的，你想他会不会第一反应是把我脑袋拧下来，丢到太平洋里喂鲨鱼！” 罗斯特少校盯着叶帆，似乎想从叶帆的眼里看清楚他说的是不是真话，不过很可惜，他并没有读心术：“如果我把贝斯特·洛埃拉交给你，这算不算一个良好合作的开始！” 说实话，罗斯特不管说什么，哪怕他说自己是个gay，叶帆都不会吃惊，但他这句话还真把叶帆给惊着了，fbi的核心主业之一就是打击贩毒分子，尤其是作为邻居的墨西哥那边来的贩毒集团，因为在美国流行的绝大部分的毒品，都是墨西哥大毒枭们的贡献。 单从贩毒这一项而言，墨西哥毒枭们对于美国社会的伤害，不比100多年前的全世界头号贩毒分子英国强盗对旧中国的伤害小。 但罗斯特少校现在居然提出要跟将墨西哥最大贩毒集团的继承人之一的贝斯特·洛埃拉给放了，这比本山大叔那句耗子给猫当伴娘造成的喜剧效果更强。 “少校先生最近手头紧？”叶帆问，他实在想不起这位fbi很有前途的少校先生，为什么会放了一个全美国人民怕是活吞也未必解恨的家伙。 罗斯特少校花费了不少的时间弄明白了叶帆所谓的手头紧是什么意思，却摇了摇头：“对于fbi而言，活着的贝斯特·洛埃拉要比死了的贝斯特·洛埃拉更有用，何况加州已经废除了死刑！我们为什么要花纳税人的钱去养活一个可能要活至少50年的废物！你知道的，白宫的那帮老爷们可从来不会做亏本的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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