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死丫头，到底有什么事，神秘兮兮的！”刚一进屋，提步启便责备起女儿来。</p>
“娘，你先坐下。”提亦冰拉着母亲坐到椅子上。</p>
坐到椅子上，提步启白了女儿一眼，“说吧！”</p>
提亦冰看了母亲一眼，还未说话，双颊却是倏忽间变得绯红。含羞一笑过后，她便迅即脱下红色轻纱薄衫，然后又脱下贴身的吊带小衫，翻弄着。</p>
提步启不禁目瞪口呆，半晌才反应过来，“死丫头，你魔怔了？”</p>
提亦冰仍是不语，找到小衫上缝着的一块布，示意给母亲看，“娘，这有个宝贝，几个月来，我一直贴身带着。”</p>
提步启不由得瞪圆了那双犀利的眼睛，“这是什么宝贝，竟让大丫头如此珍视？”</p>
“这是张儿的，他出生时便握在手里。”</p>
“什么？竟有这种事？快，快，把它拿出来，让我看看。”</p>
见女儿小心翼翼地拆着布条，提步启实在等不及，便一把抢过来，用力一撕挣断丝线，一个杏仁大的东西瞬间蹦了出来。她眼到手到，迅即把杏仁接在手中。</p>
提步启毒辣的双眼盯着那颗“杏仁”，缓缓抬起手，凑到眼前鉴宝，半晌不说话，却是在不停地皱眉。</p>
又是半晌，提步启抬起头，问道：“丫头，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p>
提亦冰摇摇头，“我也不知。像是个金属物件，却又很轻，晃动它，感觉里面又不是空心。它硬得很，那几个淘气鬼用大锤砸，也没能伤到它。”</p>
提步启听着，不停地大口吸气，“这——这——这———”她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又说不出来，或是不愿意说。</p>
“这东西确实很硬，我也砸过，没有任何变化，用刀也撬不开它。但这是张儿的东西，我只能帮他收好。”</p>
提步启不停地摇着头，语无伦次的道：“不可能，不可能，还真见了鬼了不成？”</p>
“娘，你也知道。张儿他不是一般的孩子，那些异象不是假的，他生下来才几个月，但为人处世却像大人一样。而且，他那脑袋里不知装了些什么，说出的话，做出的事，都与大汉的人相差甚远。我怀疑他——他——”</p>
“什么？”提步启皱着眉头问道。</p>
“他身体里好像还有另一个人。”</p>
“另一个人？这怎么可能？”</p>
“我也觉得不可能，但就是有这种感觉。而张儿他自己似乎也有这种感觉，他管这叫记忆，说是模模糊糊的，所以是碎片化记忆。”</p>
“莫非他是—唉！不可能啊！”</p>
“他是什么？娘”</p>
在女儿的再三催促下，提步启才为难地说道：“丫头，你可知单于之血的传说？”</p>
“这我知道，那是我们匈奴族几百年的传说。不过，那也就只是个传说罢了，谁又没真的见到过。我此前找了好几年，不也是一无所获吗！”</p>
“那个时候你就是个疯丫头，谁的话也不听，把匈奴翻了个底朝天，又跑到大汉来折腾。若不是天龙出手相救，我看你呀，可真就去见大单于了。”</p>
“娘，过去的事就不提了，我这不是挺好的吗？”</p>
“好个屁，四夫人。”</p>
“四夫人也罢，大夫人也罢，只要过得舒心，那便好。而我在萧府就很舒心，有了我儿就更舒心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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