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没过多久，顾白水带着两条大鱼，去禄老君居住的天文殿串门。</p>
作为刚来到福禄天任职的御灵官，登门拜访两位老神仙很合乎情理，更何况他带了鱼，看门童子更没有把客人拒之门外的道理。</p>
顾白水问：“禄老君在家吗？”</p>
童子摇头：“出门了。”</p>
“哦，那正好。”</p>
“嗯？”</p>
顾白水走入天文殿内，脚步轻慢，左拐右拐，就很顺利的甩丢了引路童子。</p>
他朝着香火最旺盛的正殿走去，手中虽然拎着两条鱼，但一路上都没人能看见。</p>
一炷香的时间，顾白水抵达禄老君的正殿大门。</p>
正殿内香火成烟，浓郁的不成样子，比凡间最浓厚的雾气还要密集很多。</p>
顾白水打算趁着四下无人走进殿里，找到禄老君的香炉香鼎，捞一大把香火。</p>
“吱嘎~”</p>
声音很轻，殿门被推开一条缝隙。</p>
顾白水迈步走近，径直来到了最中央的地方。</p>
白茫茫的香火四处飘摇，遮住了所有的视线……只有眼前方寸之地，能看清楚有一尊硕大的三足圆鼎。</p>
鼎内落满香灰，是像星光一样璀璨的银色。</p>
顾白水捏开鱼嘴，一只手伸进鼎内，握住了一把比山岳更沉重的香灰。</p>
指缝间流出星光，他把香灰塞进了鱼嘴内。</p>
然后再伸手，再捞起一把……动作娴熟，表情自然，像是在自己家一样随意。</p>
白茫茫的雾气中，一只右手在鼎边来回穿梭，捞起一把把银色香火。</p>
过了一会儿，三足圆鼎的另一头，一只左手摸进鼎内，抓起香火来来回回。</p>
右手进，左手出，左手进，右手出。</p>
如果有人能看清楚，会发现……这两只手并不属于同一人。</p>
右手宽大，骨节分明，是男人的手掌；</p>
左手秀气，白皙如葱，是女人的手背。</p>
他和她在三足圆鼎的两侧，保持着微妙的默契，从鼎内取走了一层层积蓄多年的香灰。</p>
“……”</p>
“……”</p>
等到鱼肚填满，玉净瓶再也装不下，女人塞上了瓶口，打算就此离去。</p>
但没走两步，她忽然蹙起眉头……对面雾气中的那位同行并没有停手，而是换了一个更大的容器，继续的拾起香灰。</p>
这么贪心？</p>
某位司夜大人不太乐意。</p>
但时候也差不多，禄老君快回福禄天了，她只好作罢，走出殿门先一步离去。</p>
临走时，她还回头观望了一眼。</p>
那位同行已经收起了鱼和炉碗……撑开一个巨大的麻袋，弯腰扎进了鼎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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