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8章 二锅头滴干活

能够在内地的着名的全国性刊物收获上发表自己的小说，季宇宁自然是求之不得的。 他去年年底在香江结集出版的小说集，收入的一共有7篇小说，还有两个剧本。不过这种严肃的文学作品，在香江一般是卖不动的，他基本上都是印出来送人。 而在内地发表，可以大大提高他在文学上的知名度，在80年代这个真正的文学时代，对他本人的好处是显而易见的。 80年代初这一段时间，内地普通人的工资普遍都在几十块钱每月的情况下，文学作品的稿费是解决个人财务自由化问题的最佳途径。 很多人写作的目的，更多的还是所谓的‘着书只为稻粱谋’。这也是很多文学青年趋之若鹜的主要原因。在现在国内的一些大学里，基本上是同学们业余时间全员写作，写小说，写新诗，然后期待发表挣稿费，改善生活。 当然除了经济上的收入，作家这个面子也是很光鲜的，所以写作在这个时代真的是名利双收。 去年年底，内地的文学界在杭城召开的会议上达成了文学创作自主的共识。85年开始国内文学创作的风气是非常宽松的。在这个时候在国内发表文学作品，可以说正当其时。 而能够刊发在收获杂志上，那更是再好也没有了。 在80年代收获杂志每期经常是能够销售量上百万的。对于作家来讲，小说能够在收获杂志上发表，是很容易获得关注的。 另外巴老爷子一直都是收获杂志的主编。有这位大神坐镇，即便内地有人对他的小说有什么批评意见，估计也会有一些顾忌的。 对于内地的文学圈子，他其实并不想有太多的瓜葛。 现在内地的文学圈儿很奇特，可以用四世同堂来形容。一众作家的年龄跨度从八十岁到十八岁，所处的年代也是从20年代一直到80年代。 其间的恩怨情仇与是非曲折，难以分辨，难以尽诉。 季宇宁这种出名甚早，他16岁就成名，而且名头大到海内外人人皆知的程度。真的要融入现在的这个文学圈子，并不是什么好事。 他自己的小说能在内地有一个稳定且相对安全的发表的窗口，这就已经足够了。 这次巴老爷子赴港，是带着他的小女儿，日常来照顾他。 巴老爷子的小女儿就在收获杂志当编辑。刚刚一直是坐在沙发的另一侧，认认真真做听众。这时候也插言补充道： “如果6月上旬赶得上，那么就是收获的第3期来登，如果来不及调整，那就上8月上旬的收获第4期。 季先生的小说已经成书，已经不需要校对，所以应该比较快的。” 季宇宁明白，收获是双月刊，再加上每年上下半年各一期的专号，这是长篇小说专号，一年才出8期，他一个人就占了一期，这恐怕是动了国内很多作家的奶酪了。 三个多月后，季宇宁的小说专刊是刊登在收获杂志今年的第4期上。一经发售，在国内就引起了巨大的轰动。 谢晋是直到4月20晚上才赶到香江，他是从内地羊城坐火车去香江的。 之所以他的时间这样紧张，并没有返回沪上，和沪上的大部队一同赴港，是因为谢导此次是从湘省的外景场地直接过来的。 他在香江九龙火车站办理入境手续的时候，原本一脸冷漠加鄙视的海关边检工作人员看到他手边的电影金凤凰奖颁奖礼嘉宾邀请函的时候，立刻来了一个360度的大变脸，脸上立刻堆满了笑容。 这种突然性的前后反差，让谢晋这个大导演有一种仿佛是在片场拍戏的感觉。 翌日一早，在酒店行政酒廊喝早茶的时候，季宇宁见到了谢导。 “谢导，您这个芙蓉镇到底什么时候开机啊？ 从去年国庆节到现在，这都已经半年多了。” “马上就开机了，剧组已经在湘省的外景地集结了。 要不是来参加这次的电影颁奖礼，估计就已经开机了。 我和小刘就是从湘西的王村赶过来的。 小季啊，我这个速度可已经不慢了。” 谢导边说，边指着坐在一边的刘小庆。 “您这还算快啊，去年也是4月份，我给西影厂吴厂长写了那个变脸的本子，结果人家没到年底电影的成片就已经出来了。 而且片子的质量还很不错。上个月还入围了奥斯卡的最佳外语片。下个月还要去参加戛纳电影节。 朱旭是那部电影的主演，今年年初又主演了一部我的片子天堂电影院，马上这部电影后期也都做完了。” 季宇宁又转头看一下刘小庆，接着说。 “今年年底我和北影合作的那个红楼梦就准备开机了，现在已经准备了将近一年。小庆可是演王熙凤的演员，其他演员的年龄都是以她为参照的基准的。 我现在都有点后悔去年向您推荐去拍这个芙蓉镇了。 我原想着这出戏的架构跟您讨论确定了，后续的编剧那个叫阿城的，也推荐了，胡玉英秦书田两个主演我也推荐了，王村的外景地也是我帮您找的。 我本来想着怎么着去年年底也应该开机了，结果这今年都过了4个月了，还没动静。” 谢导听了嘿嘿直笑。 季宇宁对于他这部芙蓉镇的帮助，他确实没话说，季宇宁说的整个电影的结构和剧本内容，他非常赞同，给他省了不少力。 他这个人当导演可以，但编剧不行。他一般需要一个很好的编剧才可以。就像跟他合作了很多年的老李头。 不过季宇宁却不要这部电影编剧的署名，用季宇宁的话来说，就是他仅仅是动了动嘴，并没有动手，所以不要署名。 实际上季宇宁是不想掺和太多，因为前世这部电影芙蓉镇，可是让有些人不高兴也不满意的。 谢导已经拍了两部类似于这样的片子，可以说是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痒。他自己也不怕。但季宇宁可不愿意出这个头。 “您这一定要保证啊，年底小庆不能耽误我们红楼梦的开机。 另外到时候，小庆这个王熙凤可不能是晒的黑不溜秋的。” 众人都笑。 季宇宁的话也是说给坐在谢导旁边的刘小庆听的，去年刘小庆拍了两部女导演执导的电影，但并没有入围这届电影颁奖礼。她是被特邀来参加的。 前世85年刘小庆仅仅只是主要演了一部她那个姓陈的男友导演的一部很一般的影片。 季宇宁是希望她能够把所有的精力放在今年的芙蓉镇和年底开拍的红楼梦这两部电影上。 “差不多，我们定的外景拍摄估计也就三四个月，之后就转回我们上影厂。年底估计差不多就转到后期了。” 谢导想了想说。 前世芙蓉镇是86年3月份开机，7月份结束外景拍摄，然后转到上影厂摄影棚。 “谢导啊，如果年底耽误我们红楼梦的拍摄，那以后您到京城，这个八大名酒就肯定没有了啊，什么茆台，五靓液，羊河，五提浆，统统地没有了，只有这个二锅头滴干活。” 季宇宁知道，谢晋这个酒仙，一直在惦记他手里那几万瓶好酒。他只要来京城，总要找机会来蹭酒，还捎带着点儿回去。 所以要给谢导一定的压力，让他对这事儿上点儿心。 众人听了他这话，都冲着谢导笑。 谢导这嗜酒如命的名头，特别是嗜好酒如命的名头，大家都知道。 “二锅头也很不错，其实我原来来京城喝的最多的就是二锅头。” 谢导快速的眨着眼，还是笑眯眯的。 “我们这次红楼梦的拍摄，电影准备是700多分钟，超过11个小时。就是电视剧这40多集也都是全用胶片，这可是真正的精工细作了。” 他这话一出，在座的所有人脸色都郑重起来。 前世拍电视剧用电影胶片，是直到新世纪陈道明主演的一部电视剧我们无处安放的青春才出现的。这个时候如果电视剧40多集都用胶片拍，那可真正是大投入了。 前世电视剧红楼梦是拍了36集，原定续集是拍15集，但仅仅拍了7集。所以这一世季宇宁作为首席编剧定下来，红楼梦电视剧至少拍42集。 电视剧全用电影胶片来拍摄，这种高成本的制作，即便季宇宁这种根本不缺钱的主，也只是偶尔为之。他确实是为了保证电视剧红楼梦的唯美，根本就不计成本了。 4月22日，第二届香江电影金凤凰奖颁奖礼在香江大会堂音乐厅举行。 颁奖地点和去年是一样的。 不过今年内地出席这届电影颁奖礼的嘉宾的规格要高得多。尤其是内地来出席的嘉宾的规格明显超出了去年。像巴老爷子，还有万老爷子都亲自莅临颁奖礼现场。 这主要是跟去年12月双方签署了正式的联合声明有关。香江的未来已经板上钉钉。两地的交流也开始明显加强。 开场音乐是电影末代皇帝的主题曲，故宫的记忆。 故宫的记忆这个乐曲，在去年十一前在故宫午门广场演出后，在国内引起了轰动。今年参加柏林电影节之后，这部典型的东方风格的乐曲，在欧美也是风靡一时。 只是这部乐曲是在去年的十一以后才开始有唱片发行的，所以并没有赶上今年的格莱美奖。 从今年的香江电影金凤凰奖颁奖礼开始，季宇宁准备在每年的颁奖礼的开场音乐，都优先演奏当年参赛的一部电影的配乐。 开场音乐奏罢，现场的观众再次被这如黄钟大吕般的音乐震撼到了。 接下来的颁奖次序，仍然是和上一届一样，从技术类的奖项到表演类的奖项，从小奖到大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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