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里端坐着的采荷尴尬的朝他笑了下,宁远皱眉放下帘子进了车内。 “她人呢?” “额小侯爷” 采荷吞吞吐吐的不肯说,宁远冷了脸,眸中寒光凌凌,冷声道:“快说,她要是出了事你拿什么担?” “公主偷偷逛街去了,威胁奴婢不许乱说” 宁远一怔,心中升起怒气来,这丫头! 他刚想转身出去,忽然想起了什么,又转了回去叮嘱道:“现在立刻马上返回司徒府,在我没有将公主带回来前,不许任何人见公主!” 采荷一张圆圆脸被吓的惨白一片,六神无主之下她只得听从吩咐。 宁远掀开帘子跳下马车找到了侍卫首领,不知道宁远跟他说了些什么,只见首领当即严肃起来,叫人调转了马车的方向朝司徒府走去。 这个不让人省心的丫头,实在是胡来! 宁远脚尖一点飞身而起,身形掠到半空中他才忽然想起,这丫头既然都让马车走主干道了,那她肯定不会在这里逛街,更何况这里时不时就能碰见点熟人,所以她肯定不会在这条街上。 芙蓉街。 “公、公子我们这样能行吗?” 一身男装的冬雪很不习惯的抬手摸了摸发冠,又警惕的看向四周。 “唔你放轻松些,你这么紧张会被人发现的” 宋朝朝自己吃着一串糖葫芦,还将手里的另外一串塞给了冬雪。 冬雪握着糖葫芦哭笑不得,她也很想放松啊,可旁边这位是尊贵的公主殿下,若是她有点什么事又或者此次出逃被陛下皇后发现她会掉脑袋的呀! 向来稳重的冬雪表情也开始失控,她十分后悔自己当初没有劝住殿下,还跟着她一起胡闹。 路边摊贩众多,各种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和民间吃食都勾起了宋朝朝的兴趣。 吃完了一串糖葫芦,宋朝朝的目光又瞄准了路边的糖人。 宁远在房顶上轻巧的跳来跳去,眼神不住的巡视着街道上的人。 脑海中灵光一闪,他茅塞顿开,顿时咬牙切齿起来。 这个小丫头的聪明劲难道都用到自己身上了? 她分明是故意生气,再借着吵架的缘由离开,这样一来所有人都只知道自己跟她吵架气的她打道回府,没人知道她竟然胆大包天的偷跑出去玩。 顺带把责任又推给了自己,她独善其身。 宁远眯了眯眼睛,自己竟然还跑去给她道歉,以为她是真的生气,没想到这一切都是她的圈套! 这时,他眸光一顿两个娇小的身影出众的脸蛋吸引了宁远的注意。 宁远磨了磨牙,此等样貌也敢不带护卫出门,就算打扮成男装,这伪装也依旧拙劣,她是感觉不到周围的视线吗! 他飞身而下,落在了面如冠玉的翩翩“公子”身边,在她震惊的目光中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拉着就走。 “诶?!” “公、公子!等等我!” “两位还没付钱呢!” 摊主赶紧拽住了冬雪的袖子,冬雪一脸焦急的张望着,从荷包里拿出一块碎银子就塞给了摊主,急匆匆的追着前面的两道身影。 宋朝朝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他给逮住了,一时有些心虚,转念一想,自己可是堂堂公主有什么好怕的,顿时又有了底气。 宁远的大手犹如铁钳一般,任凭她怎么挣扎都挣不开。 两人拐进了一条人烟稀少的小巷内。 “宋、朝、朝!”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宁远眉头拧的紧紧的,漆黑深邃的双眸犹如掀起波浪的湖面,层层的涟漪中夹杂着浓浓怒火。 宋朝朝活动着被他抓疼的手腕,皱着眉娇喝道:“你吼什么?我也是你能吼的?都把我抓疼了” 冬雪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两人都朝她看去。 冬雪: 突如其来的压力是肿么回事? 宁远:“去路口守着。” 宋朝朝:“别听他的,我们继续出去玩。” 宁远额头抽动,“去守着。” “进来!” “出去!” “进来!” 冬雪: 宁远的俊脸彻底黑了,他目光沉沉的看向宋朝朝低声道:“若是被陛下皇后知道你如此胡闹,你这两个侍女的命由不得你做主。” 宋朝朝扬起头,刚要理论两句,忽然觉得他说的并不是没有道理,顿时沉默了。 冬雪见自家公主好像开始动摇了,便默默的退了出去,安分的守在路口。 她穿着一身月牙白的锦袍,乌黑的长发挽成了男子的发髻戴了一个白玉冠,月白刺绣的腰带束出巴掌大的细腰,这身段一瞧就不是男人。 耳朵上虽然没带耳坠,耳洞也依旧明显,白皙的脖颈上更是没有喉结。 漏洞百出,破绽多的数不过来。 她低着头把玩着腰间的玉佩,细碎的光透过枝头洒落下来,将她本就细腻如雪的肌肤映照的更加白皙无瑕,淡淡的粉色浮在她的双颊之上。 宋朝朝虽然知道他说的有理,可自己是公主,品阶要比他高得多,他竟然敢训斥自己? 太没有面子了! 以后若是真的成了亲妻纲还怎么振! 心中结了一股郁气,声音冷然的说:“你说够了吗?” 宁远望着她渐渐泛起冷意的双眸低低的叹了口气,无奈道: “既然你已经做出了这胆大包天的事,那就趁着此次机会,欣赏欣赏繁华的阳城吧。” 宋朝朝眼眸微眯,定定地看了他半晌,忽然转身走出了巷子。 身后的宁远啧了一声,暗道不好,这次是真生气了。 “公子”冬雪小心翼翼的喊了一声,瞧见自家公主似乎情绪不高,忧心忡忡的跟着她走了。 宁远拍了拍额头,无奈的继续跟了上去,即使她生气也要保证她的安全。 经过那糖人的摊子时,摊主叫住了宋朝朝笑着说:“方才见你走的急,糖人还没做好,现在好了,客人请用吧。” 宋朝朝微微挑眉,颔首接过,还递给了冬雪一个,直接无视了宁远。 “真生气了?”宁远试探着问道。 宋朝朝咬了一口糖人,嘎嘣脆,甜而不腻的滋味让她的心情好了些。 她不理宁远,咔嚓咔嚓的咬着糖人,好似把那糖人当成了宁远。 “别生气,请你吃大餐如何?” 宋朝朝轻飘飘的瞥了他一眼,不作声,宁远再接再励道:“你相中什么我都出钱给你买,可以吗?” 乌黑的眼珠滴溜溜的转了一圈,宋朝朝勉为其难的说:“好吧,本、本公子就给你这殊荣。” 宁远不在乎钱也不在乎她的话,只要她消气就好,否则这丫头的气性,春猎前都好不了。 “酒楼就在前面,这一路尽管买。” “哼,这还差不多!” 宋朝朝傲娇的一扭头,趾高气扬的往前走,路边各样的摊子她都要去看看。 只要她多看两眼的东西,宁远就非常上道的付钱。 还没到酒楼,宁远的手里就提满了东西。 路上有不少人注意到了这位格外俊俏的小少年,纷纷多看了两眼。 宁远见状微微蹙眉,走近了兴致勃勃的宋朝朝低声提醒道:“该去酒楼了,听说那里的特色菜去晚了就尝不到了。” 宋朝朝挑金钗的手一顿,只好暂时搁置此事,宁远瞥了眼摊子上的金钗,转身跟上了宋朝朝。 “来喜大酒楼” 宋朝朝站在酒楼门口仰头看着那喜庆的大红牌匾,不禁嘴角抽了抽,这名字取得可真直白又随便 门口招揽客厅的小二瞧见她顿时一愣,随即笑容满面的说:“客官快请进,小店应有尽有” 宋朝朝带着冬雪与宁远进了大堂,大堂里热热闹闹的,还有说书人在那里口若悬河。 宁远扫视了一圈,这里人多嘈杂,便对小二说道:“包厢可有?来一间最好的。” “客官您请上二楼!” 小二一甩布巾喜滋滋的引领着三人上了二楼。 楼梯狭窄,三人排着队跟着小二上楼,二楼有脚步声传来,一个青衣男人从楼梯急匆匆的下来,嘭的一下撞在了宋朝朝的肩膀上。 她娇小一时不察惊呼一声往后仰去,还好身后是宁远,抬手托了下她的腰身,才稳住了她的身形。 宁远当即冷了脸,一双眼里寒星闪闪。 那青衣男人也是一顿,抬眼看向宋朝朝:“抱歉我” 这一眼看去,当即一愣,好、好俊的少年! 不过他很快就回了神站在楼梯上朝宋朝朝拱手道:“是我的错,抱歉,对不住了。” 楼下有人在叫嚷,青衣男人来不及等宋朝朝回复,急匆匆的下了楼梯,转眼间就消失在了人群中。 宁远黑眸微眯,又看向宋朝朝:“没事吧?先上楼。” 关上房门后冬雪立刻跑到自家殿下身边,紧张担忧的问:“殿下,还疼吗?” 宋朝朝抬手揉了揉肩膀,呲了呲牙,“确实还有点疼” 宁远站在窗前仔细观察了一番,确定没有什么问题后,才看向宋朝朝说:“只是吃个饭都有意外发生,若是你自己出来,指不定要出多少乱子。” 宋朝朝秀眉一拧双手叉腰娇喝道:“又想训斥本宫?这地方是你选的,出了问题那就是你的问题!” 宁远却扬唇笑了起来,抱着双臂倚在窗框上潇洒的说: “瞧你,又生气了,我只是告诉你外面的世界可是很复杂的,要你小心罢了,可没有训斥你。” 宋朝朝冷哼了一声坐在了位子上,一低头就能看见外面的街景,只是他倚在旁边挡住了风景。 她上手,毫不留情的一把拧在宁远的腰间,“起开!挡着我看风景了!” 宁远只好让开,坐到了她对面。 冬雪在一旁用热乎的茶水仔细冲烫了碗筷,规整的摆在了她面前。 她单手撑在窗台上往下看去,来往人群,两边商贩都成了她眼中美景。 宁远不经意扫到了她被玉带束着的纤细腰身,脑海中忽然回想起方才在楼梯上的情景,掌下柔软的触觉忽的忆起。 她的腰有自己的手掌大吗? 宁远顿时被自己的想法惊出了一身冷汗,他猛地摇了下头,像是想将这荒唐的想法甩出脑海。 恰好这一幕落在了宋朝朝眼里,她当即朗声笑了起来,眼底染上灿烂的笑意。 “你这是想什么呢?” 语气里带着几分揶揄,对面的宁远却耳尖烧了烧,佯装淡定的说: “在想要不要向陛下举报你私自微服游玩,本想按下此事,但刚刚我改主意了。” 宋朝朝脸上的笑意慢慢收敛,她美眸微眯,压低了声音道:“你若是告诉我父皇,咱们即刻成婚!” “” 冬雪守在门口暗暗心惊,两位主子最近你来我往的过招好像有点跑偏了 不过让宋朝朝很惊喜的是,起了个俗名的酒楼做的饭菜味道竟然还真的不错。 吃惯了山珍海味的她,乍一吃这民间美食还真觉得相当不错。 这顿饭吃完,日头西斜,楼下街道上来往的百姓少了不少。 宁远见她兴致勃勃的还想下去逛逛,便提醒道:“别忘了你今天的正事,芙蓉街跑不了,什么时候来逛都一样。” 宋朝朝瘪瘪嘴依依不舍的望了望芙蓉街道了一声“好吧”。 三人又回到了司徒府,门口的马车仍旧停了不少,看来这生辰宴还没有散场。 可宋朝朝的马车早已经回了司徒府,在众人的眼中她只是生气了躲在房间里,这要是敲门而入,难免会走漏风声,况且她这张脸实在是太难掩盖了。 三人绕到了司徒府的后门,然而后门也紧闭着。 宁远沉思片刻轻声道:“我带你进去,之后再开后门接你的婢女。” 宋朝朝点头同意了,宁远犹豫了下伸出手臂环住了她的腰。 手臂接触到她腰身的那刻,宁远感觉自己的心脏不安分的猛烈跳动起来,而手臂中的腰纤细柔软,仿佛一个用力就能折断 “你愣着干什么?飞啊!” 宋朝朝扭头见他在发呆,不禁疑惑的拍了拍他。 宁远:“” 原来在她眼中,轻功是用来飞来飞去的。 腹诽归腹诽,宁远还是带着她飞进了高高的院墙内。 落地时宋朝朝不太适应往他怀里歪了歪,柔若无骨的身体伴随着清淡的幽香扑进了他怀里。 宁远整个人都僵住了,耳边是如鼓的心跳,酥麻的感觉从两人接触的地方迅速席卷了全身。 宋朝朝疑惑的盯着他,发现他清俊的脸颊上浮起两团可疑的红晕。 她讶然,弯着唇角笑了下,看来她也不用太费劲的拿下他 生辰宴进行到尾声时,乐阳公主忽然现身了,身边还有那位风流倜傥英俊潇洒的小侯爷宁远。 众人惊奇,公主不是与小侯爷大吵了一架吗? 看这样子小侯爷把公主哄好了? 还说小侯爷对公主无意,既然无意又何必费劲去哄公主? 众人起了许多揶揄戏谑的心思,却不敢当着乐阳公主的面表现出来。 司徒雨烟握住宋朝朝的手,瞥见旁边的宁远掩唇一笑,秀丽的脸上浮现出淡淡的欣慰,秋水般的双眸中却闪烁着打趣。 宁远假装没看见,扭头看向一旁,又听司徒雨烟温温柔柔的说: “你们来的正是时候,生辰酒还没喝。” 司徒雨烟招了招手,丫鬟们端了三杯酒走了过来。 宋朝朝眼中写着好奇,自打来了这个古代位面她还没有尝过这里的酒,这个时候又没有什么添加剂,味道应该很纯正。 生辰酒是生辰宴中不可缺少的一环,每个来祝贺生辰的人都会带一点酒来,意味着给过生辰之人添福添寿。 而生辰宴要结束时主家也会请每个宾客喝一杯酒,除了表达感谢与敬意,也是还礼。 宁远闻了闻那酒,酒香四溢,绵长又细腻,酒液清亮,闻一下都能感觉到酒意。 不愧是司徒府,当真是大气,用的酒还是江南特酿的岳阳春,这酒一坛可不便宜。 他余光瞥见一身杏色金丝刺绣的衣裙的宋朝朝眼睛发亮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宁远立即在脑海里回想,她会喝酒吗?之前似乎没见过她喝酒 宁远下意识的感觉到不妙,刚要去阻止她,就见她长袖掩面猛喝了一口。 “” 宁远表情有了丝丝裂痕,他无奈的扶额,必须尽快送她离开,万一她不胜酒力在大庭广众之下发起了酒疯,那可就糟了。 司徒雨烟这个过生辰的人喝酒都没像宋朝朝那般喝的实在,只是双唇微微碰了碰酒罢了。 她一歪头看见宁小侯爷在给自己使眼色,便朝乐阳看去,这一看,她惊讶的掩唇,乐阳杯中的酒已然去了大半,这可坏了。 司徒雨烟轻咳一声,柔声细语的说了几句客套话,将这场生辰宴结束,抬手扶着宋朝朝的胳膊微微用了些带着她走。 身后传来公子小姐们的恭送声:“恭送殿下!” 宋朝朝:“” 我还没说走呢! 她疑惑的看向司徒雨烟,后者朝她眨了下眼睛,目光落在了斜后方的宁远身上,宋朝朝微微眯起眼眸,顺着曲折的连廊走出了司徒府。 司徒府门口那些大臣们也有离开的,都乌泱泱的聚集在门口。 一句公主驾到让司徒府的大门立即肃静下来,官员们有序的站立在两侧,而公主的马车也已经来到了府门口。 宋朝朝双手规矩的放在身前,头上的步摇与流苏发簪微微摇晃,乌黑的长发被风扬起发尾,她脊背挺直身姿笔挺犹如雪中玉竹,傲然而立。 公主的仪态在此刻展现的淋漓尽致。 宋朝朝被两个宫女扶着上了马车,身后传来大臣们的恭送声:“恭送公主殿下。” 安国侯宁州一抬头,看见自家那逆子竟然站在了公主的车驾旁,看那架势是打算跟公主一起走? 下一秒,他那逆子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钻进了公主的马车里。 安国侯:!!! 完了! 这下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公主与宁家的关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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