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他!” 锦衣公子一声令下,侍卫们早已饥渴难耐了的大刀,朝着裴礼砍了下去。 噗噗噗!! 七八个侍卫脖子好似被利器切割,头颅高高飞起,鲜血犹如泉水,喷涌而出。 红红的灯笼上,被鲜血飞溅。 红灯笼,与血的颜色,是那般相似,可却没了喜庆的氛围。 裴礼手持竹竿,以竹竿作剑,剑气好似犹如实质。 谯楼上, 剩余的侍卫们好似嗜血的野兽,举着明晃晃的刀刃,朝着瞎子悍不畏死的冲来。 唰! 是风的声音。 裴礼的速度极快,远处的侍卫也看到一道残影一闪而逝。 砰砰砰!! 侍卫们手中的刀断成两节,齐齐掉在地上。 紧接着,静止不动的侍卫,脑袋从脖子上滑落,脖子上残留的剑气,连鲜血都无法突破。 “去死吧!” 侍卫长看准时机,挥舞一杆长枪捅了出来。 噗! 一根竹竿刺进他的嘴里,竹竿从其脑后捅了出来。 裴礼抽出竹竿,侍卫长一头栽倒。 “吕先生,如何?” 林天武看了眼身旁的老者。 老者面色凝重道:“未出全力,看不出深浅。” 林天武皱了皱眉,对裴礼道:“我的侍女是无辜的,让她们走。” 裴礼没有说话。 林天武一个眼神,那些吓得战战兢兢的侍女,立刻往谯楼的出口跑去。 裴礼任由她们从自己身旁离开。 某一瞬,脑袋一偏,躲过一刀。 裴礼抓住那只纤细的手腕,微微发力,直接捏碎了骨头。 “啊!” 侍女发出凄厉的哀嚎,紧接着咽喉就被一只大手抓住。 “何苦来哉。” 裴礼一声叹息,捏断了这名侍女的脖子。 “杀!!” 其他侍女捡起地上的刀剑,朝着裴礼刺来。 嗖嗖嗖! 几根飞针划破空气,正中眉心。 近二十名侍女身子一软,倒在了血泊中。 那几名世家子弟还想趁乱逃跑,不过裴礼一并解决了。 都是些毒瘤,早些切除,危害还能少点。 谯楼上, 裴礼站在一地尸体当中,尸体几乎铺满了地面,鲜血汇聚在一起,沿着楼梯,缓缓流淌。 起风了。 挂在谯楼上,被鲜血打湿的红灯笼,摇摇晃晃,光线忽明忽暗。 依稀能看到,一个瞎子与一个老头在交手。 招式快的看不清。 老头的鹰爪功在真气的催动下,威势骇人。 每抓一次,都会在空气中捏出音爆,空气中有五道指甲印一闪而逝。 “你的鹰爪功,软绵无力,杀不死人。” “什么?!” 老头心头一震,紧接着就见一只手屈指成爪抓来。 老头刚要躲避,锁骨与肩头,就已经被抓住。 “额啊!” 老头刚刚惨叫出声,膝盖窝就被踩中,直接跪了下来。 他忍住剧痛,右手朝着裴礼胸口抓去。 砰! 两只手掌用的都是鹰爪功。 各自发力。 咔嚓! “啊!” 老头的右掌骨头被抓裂,痛呼出声。 裴礼抓住老头的脑袋,轻轻一拧,后者脖子被拧断,目光呆滞的倒在血泊中。 裴礼抽出插在尸体中的竹竿,一步步靠近林天武。 林天武双腿僵硬,声音颤抖道:“兄弟,我爹有钱,有很多钱,你开个价。” “一码归一码。” “我加钱!” 林天武呼吸急促道:“买我命的人出多少钱,我出双倍,不,十倍!” “我说了,一码归一码。” “我,我爹有爵位,你……” 林天武的声音戛然而止。 啪嗒。 一滴雨砸在谯楼栏杆上,拉开了一场疾风骤雨的序幕。 沾了血的红灯笼被雨打湿,鲜血与雨水参杂在一起坠落而下,而后汇入一条血水大河。 斑驳的青石板,血水流淌而过,待得风停雨歇,青石板上的历史,又厚了一层。 …… 建安二百年,四月初四,杀人者,烟雨临渊。 安远镇的谯楼城墙上,多了一行字。 安远伯世子被杀,事情太大。 安远伯上表朝廷,请求派出锦衣卫彻查,誓要抓住烟雨楼临渊。 杀了人还留字,这是在挑衅朝廷。 谯楼下。 几名身着飞鱼服的锦衣卫,看着墙上留下的刻字。 “临渊。” “这个名字没听说过,应是新人。” 一名胸脯高耸的女锦衣卫,一手抱胸,一手撑着光洁的下巴,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吕正明虽说仅有先天境初期,但也是安远镇成名已久的强者。” “据说他的鹰爪功练了六十年,早已如火纯青。” “烟雨楼一个新人,能杀的了名震一方的吕正明吗?” 一个长着四方脸的锦衣卫,分析道。 这两人都是驻昌平郡锦衣卫千户府的百户,男的叫做郭泰,女的叫做唐芯。 他们此次就是为安远伯世子林天武被杀之事而来。 “那夜加上侍卫侍女,几位公子,死亡人数是四十九人。” “从伤口上来判断,此人精通剑法、刀法、暗器,甚至爪类武学也有极高的造诣。” 郭泰眉头锁死,“这样的人,能是新人吗?” 闻言,唐芯好看的眉头也是皱了起来。 此案除了尸体,似乎毫无线索,根本不知从何处着手调查。 两人一阵商议,最后只能在谯楼附近,挨家挨户走访。 就在两人带着几个锦衣卫走后。 坐在谯楼下一个手持竹竿的瞎子,缓缓站起了身。 拍了拍身上的灰,裴礼就准备返回芙蓉镇。 距离杀人那夜,已经过去了三天。 之所以不走,就是想看看朝廷的后续动作。 不出他之所料,锦衣卫插手了。 不过也问题不大,现有线索,查不到他头上。 至于为何要在谯楼上署名,并不是想挑衅朝廷。 只是告诉世人,冤有头债有主。 那一夜血流成河,难免不会有无辜之人。 裴礼就是想告诉那些无辜之人的后辈,要报仇,来找他。 “裴礼,这都三天了,咱们要是再不回去,我家香香就要担心了!” 身后,马六叼着一只烤鸭腿走了过来,还将一只未吃过的递了过来。 “不是告诉你可以先回去吗,不必等我。” 裴礼并没有接烤鸭腿,竹竿探路,往镇外走去。 他杀人那晚,马六就已经到了。 亲眼目睹了他将竹竿捅穿林天武的心脏。 那夜看着谯楼上的尸山血海,马六对裴礼有了新的看法。 许是因为他年纪轻轻就如此杀伐果断吧。 至于马六为何迟迟不离开,裴礼也有猜测。 不过,他不说。 “瞧你这话说的,咱们这谁跟谁啊。” “出来混,咱马六那讲究的就是个义字当头,怎么可能丢下你一个人呢。” 马六说的义正言辞,全然忘了,那日策马扬鞭从裴礼身旁经过的场景。 裴礼并没有拆穿他,自己走自己的路。 眼见着就要走出小镇,马六终于忍不住了。 “裴礼,你上次是骑鸟来的吗?” “不是。” “你少骗我!我都看见啦!” 马六嘿嘿一笑,“跟你商量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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