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九宽肩颤到停不下，笑的下颚敛住，两只手包住她小脑袋，粗鲁的一顿揉。</p>
“”冯芜头发乱糟糟的，又被他笑的脸红，“你不许笑！”</p>
两人站在长无尽头的通道，商场明亮的灯光灼人，傅司九止不住，一想起她满脸认真，说着几句不伦不类的音调，就好像听见几只小绵羊在跟自己撒娇。</p>
痒到他心巴上了。</p>
冯芜气到跺脚，小手握成拳头，恼羞成怒往他手臂上捶了几拳：“不许笑！还笑！”</p>
男人手臂肌肉硬硬的，捶的她手疼。</p>
傅司九清清嗓子，由着她打了几下，浓眉下的长眸弯出明显的弧度，不走心的夸了句：“真棒。”</p>
“”冯芜甩手往馄饨铺走，“扑街仔。”（王八蛋。）</p>
傅司九额角抽抽，快步跟上她，手不假思索拧她耳朵：“敢骂人？”</p>
还说她不会。</p>
骂人倒挺熟练。</p>
女孩子耳廓温度烫手，傅司九松了些力道，摩挲她柔软的耳肉。</p>
冯芜怕痒，脖子忍不住缩了缩，下意识笑出声：“痴线。”（白痴。）</p>
傅司九气笑了：“你是只会骂人的话对吧？”</p>
快五月的天，冯芜一张脸闹出了汗意，光洁饱满的额头黏了几缕深栗色的碎发。</p>
她头发天生不够黑，偏向暖调的栗，发尾微卷，不知情的，以为是理发店做出来的，实际是出生就开始卷，曾经有一度时间，冯芜还羡慕过别人的黑长直。</p>
“没了，就这几句，”冯芜敛了笑，觑他，不知不觉的示弱，“看港片看来的。”</p>
说起这个，傅司九长长哦了声，阴阳怪气：“是呢，还学会了剪纸给别人送情书。”</p>
“”</p>
就说吧。</p>
这个人，挨几句骂，一点都不亏。</p>
冯芜嘟嘟下唇，自顾自找了张空桌，用手机扫码点单。</p>
下一秒，她手背被拍了下，傅司九凉飕飕的调：“谁请客？”</p>
“”冯芜方才想起来，是他请客，她收了手机，“面子大过天的小九爷。”</p>
傅司九扫码的手顿了顿，唇齿含糊了句：“真系想弄死你。”（真想弄死你。）</p>
店内熙攘热闹，热气腾腾的饭菜飘着香。</p>
傅司九点了两份馄饨，又加了些小吃，备注不要放葱。</p>
晚上这家店顾客多，等上餐等了许久，餐端上来时，馄饨碗里飘着绿油油的葱花。</p>
傅司九指骨敲敲桌面，示意服务员看一看小票单上的备注。</p>
他气度不凡，眉骨锋利，眼神偏冷硬，看起来不好惹，服务员匆忙道歉，询问要不要换一份。</p>
冯芜好脾气地摆手：“没关系，我挑掉好了。”</p>
服务员笑笑，转身离开。</p>
傅司九也无意为难人家，他把那碗馄饨端到自己面前，用筷子一片一片的挑葱花，嗓音不明：“你别冲谁都笑。”</p>
“”冯芜盯着他动作，“怎么啦？”</p>
她笑有什么问题。</p>
傅司九撩她一眼，不愠不火道：“看着就让人想欺负。”</p>
“”</p>
这话莫名其妙，冯芜不懂。</p>
她以为，笑是表达她友善的方式。</p>
葱花挑得一片不剩，清亮的鸡汤里小馄饨薄薄的外皮，露出一点红色的虾仁轮廓。</p>
傅司九把勺子递给她，面无表情吐了四个字：“尤其是我。”</p>
“”</p>
真是坏的明明白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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