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恒问道：“那些孩子第一次来，而第二次无动于衷，你可知为何？” 殷惊鸿摇摇头。</p>
殷恒：“因为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p>
“那些孩子为你而向文睐、武庆动手，他们于你而言，即是午餐。”</p>
“你吃了午餐，却不付账，这世间岂有如此道理？”</p>
“爹曾与你约定，你每读完一本书，爹便给你十两银子零花钱。”</p>
“这些年来，爹可曾食言过？”</p>
殷惊鸿：“没有。”</p>
殷恒又问：“如果爹食言了呢？”</p>
男孩沉吟了一小会，道：“我会很愤怒。”</p>
殷恒：“所以呢？你悟到了什么~”</p>
男孩眯着眼：“对那些伙伴而言，我是谁不重要，我有什么也不重要，我能给他们什么很重要。”</p>
殷恒微微一笑，道：“鸿儿，记住，别用虚无缥缈的面子驱使人……要用利益捆绑他们。”</p>
翌日。</p>
三月二十二。</p>
大殷镇北王殷恒，北上拒仙城。</p>
……</p>
元灵九年，四月初一。</p>
烈阳高悬。</p>
肃州省，景宁府外。</p>
宽阔官道上，张雪望着十数丈外，太玄山脚下高高矗立的牌坊，满脸疑惑。</p>
“是不是我眼花了，牌坊楼上镌刻的是否极乐寺？”</p>
“不应该是金光寺吗？”</p>
少女错愕，以为来错地方了。</p>
三年前牌坊楼上还镌刻着‘金光寺’。</p>
怎得三年后竟成了‘极乐寺’？！</p>
“这寺庙莫不是被他人霸占了？”</p>
“我给虎哥立的长生牌位，不知有无变故。”</p>
张雪牵着马进入城中，面色不悦。</p>
……</p>
悦来客栈。</p>
每个府城都有。</p>
因有大殷官方背书支持，很多有些实力的商人会借用这个名字。</p>
所以悦来客栈，遍布大殷各处。</p>
“小二，来两个素菜，再来两碗米饭，把我酒葫芦装满，要烧刀子。”</p>
张雪将酒葫芦递给麻衣小厮。</p>
“姑娘稍等片刻，好酒好菜马上来。”</p>
小厮接过酒葫芦，迈着僵硬步伐远去。</p>
“怎么一股子……若有若无的腐臭味。”</p>
张雪鼻翼抽动，疑惑自语。</p>
约莫半刻钟后。</p>
酒菜上齐。</p>
“小二……”</p>
张雪叫住小厮，询问道：“我三年前途经景宁府，曾去过太玄山烧香。”</p>
“山上的寺庙不是唤作金光寺吗？怎得三年后成了极乐寺？”</p>
小厮愣神，一脸愕然，“啥金光寺？”</p>
“姑娘，我乃土生土长的景宁人。”</p>
“太玄山从来只有极乐寺，哪儿来的金光寺？！”</p>
张雪压下心中疑虑。</p>
匆匆填饱肚子后，往后院客房走去。</p>
直勾勾盯着少女颀长背影的小厮，眼角忽地流出两行黄浊尸水。</p>
客房内。</p>
张雪眸光闪烁。</p>
“从来只有极乐寺……”</p>
“哪儿来的金光寺……”</p>
“不对劲儿，”</p>
“我得走一趟！”</p>
金光寺乃千年古刹。</p>
香火鼎盛，可积福德。</p>
金光寺有她专为张虎立的长生位，不论何方妖魔鸠占鹊巢，张雪决不轻饶。</p>
“希望……只是换了寺名吧。”</p>
站在窗前，望着远处起伏的山峦。</p>
少女面色沉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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