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有点诉苦的意思了。</p>
嘉靖顿了顿：“杨金水是个忠心的，这种情况了还想着替朕办事，这次饶他一回，其他人就不要放过了。”</p>
其他人自然是宫中与织造局有牵扯的人。</p>
吕芳：“万岁爷的意思是？”</p>
“胡宗宪还在打仗，你们看着办吧。”</p>
这就是诛首恶，不扩散的意思了。</p>
里面的尺度还需要吕芳自己把握，包括怎么给杨金水回话。</p>
“把东西收拾好，等赵贞吉的奏本，到时候再下圣旨。”</p>
吕芳当即收拾好散落在地上的供词，将那张李青云拟定的名单单独抽出，放在最前头，起身告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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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元节，七月十五。</p>
盖着浙江巡抚大印的奏本在一众有心人的关切中被送到了司礼监，确认无误之后被立马送到宫中。</p>
首辅严嵩，次辅徐阶随即被召进玉熙宫。</p>
赵贞吉没有提前给徐阶通气，所以在徐阶看来，这次只是一次寻常的召见。</p>
往年中元节，嘉靖也会召他们前来写青词。</p>
严嵩早日收到了胡宗宪的密信，自然知道这次召见没有那么简单。</p>
两人加起来快150岁，徐阶还好些，不过花甲之年，而严嵩老态龙钟的样子已经遮掩不得。</p>
一手牵着，一手搀着，见面的两人相互搀扶着走进玉熙宫，在吕芳的引领下走进精舍。</p>
看见嘉靖穿着黑白太极道袍，盘腿坐在蒲团上。</p>
见到两人进来，嘉靖立马安排赐座。</p>
徐阶顿时不胜惶恐，不敢落座。</p>
殿内赐座，一向都是严嵩独自一人所受恩宠，今日皇上突然给他也赐座，徐阶一时间没参透其中意思。</p>
“吕芳，替朕扶徐阁老入座。”嘉靖开口。</p>
徐阶这下不得不坐了，嘉靖吩咐吕芳，是替他扶其入座，身为人臣，怎么都拒绝不了。</p>
嘉靖看着眼前落座两人，不由得心里有一阵感慨。</p>
从十几岁初登大位，到手握大权，再到十几年不上朝。</p>
荏苒时光，转瞬即过。</p>
修道设醮行，每日服丹药，也没躲过岁月的侵蚀。</p>
嘉靖：“今日中元，敬天修醮，你们的青词可有准备好？”</p>
两人从袍袖里掏出了早已写好的几页青词，吕芳接了过去。</p>
日光满室，两人所写的字又大。</p>
嘉靖也无需带着老花镜，对着青词飞快看了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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