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云也站了起来：“正如公公方才所言，时局不一样了。” “公公为什么会在这里和我单独说话，因为你被海瑞的供状逼的无路可走。”</p>
“皇上那边也会犯难。”</p>
“吕公公那道连密旨都算不上的东西，姑且称之为东西吧，不就是让杨公公你做一些自相矛盾的活计。”</p>
“家产既要充公，又要继续为织造局办事。”</p>
“皇上，或者说司礼监是想保住沈一石这个……”李青云下意识想说出提款机，但止住了，脑海里一时间想不到其他的词汇代替。</p>
“总而言之，如果杨公公能再弄出一个沈一石，皇上又怎会不保你。”</p>
杨金水先是一愣，随后在大堂之中来回踱步。</p>
嘉靖那边自然是不舍得沈一石这个钱袋子的，杨金水的活路就在其中。</p>
至于倒严，那就更不可能了。</p>
安排赵贞吉做浙江巡抚，李青云海瑞为陪审官，抓捕郑泌昌何茂才，看似是清流借助改稻为桑的大势，倒严即将功成。</p>
但实际上，倒严就算会发生，也绝对不会在现在发生。</p>
因为严党最大的柱石还在和东南沿海的倭寇血战。</p>
想通了关节，杨金水也终于下定决心：“咱家就按你说的做，给老祖宗上一道疏，事情成与不成，就只能寄托天意了。”</p>
李青云见状心里大定：“在下一直觉得，凡事可以人为，都是天意如此。”</p>
把李青云想要做的事情看作是职位推举。</p>
有三个人手里拿着投票权，分别是司礼监，严党和清流。</p>
老板，也就是嘉靖，拥有最终决定权。</p>
眼下他争取到了司礼监这一票，只要再争取一票，那么事情就大差不差了。</p>
如果三票齐全，那就真的是天意如此了。</p>
只不过李青云也没信心拿到清流这一票。</p>
没错，清流这一票比严党还要难拿。</p>
杨金水脸色也终于恢复如常。</p>
吩咐几个干儿子进来，端上茶水，瞧着俊俏斯文的李青云，忍不住问道：“咱家到现在还是很好奇，沈一石的下场你也看见了，为什么你还要千般算计地冲上去接下这差事。”</p>
对于李青云而言，浙江贪墨这道漩涡，他有充足的退路可以走，这趟浑水可他非要参和。</p>
就为了着急爬上那个位置？</p>
这般精于算计的聪明人会想不通这一点？</p>
还是说，这个李青云本性就是乐于冒险？</p>
对于杨金水的疑问，李青云微微一笑：“该说的都和公公说过了，公公与其揪着这点不解，不如抓紧时间写奏疏。”</p>
杨金水也不管了，干脆说道“那咱家丑话也说在前头，你与我说的所有话，甭管好听不好听，都会一五一十的上报皇上。”</p>
“就看司礼监，内阁和皇上认不认你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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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李青云与杨金水交谈之际。</p>
海瑞拿着供词找到了赵贞吉。</p>
赵贞吉还是愁眉苦脸地坐在案台前，看着案卷。</p>
海瑞面无表情将供状递了上去。</p>
海笔架对上了不粘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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