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云所期望的局势，是将织造局拉扯出来，将重心导向清流和严党。 织造局短时间内不能发生动荡，不然自己在浙江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又要举步维艰。</p>
再找一个像现在的机会就不可能了。</p>
“没有旨意。”</p>
“没有旨意怎么就说是为皇上办的？”</p>
“天底下谁办事不是为了皇上。”</p>
海瑞：“你还敢狡辩，你贪墨也是为了皇上，马踏青苗也是为了皇上？”</p>
何茂才低着头，干脆说：“织造局是为宫里当差，内阁也是为宫里当差，织造局和内阁叫我们干的事不是为皇上干的是为谁干的。”</p>
锦衣卫猛地将桌上茶碗掷向何茂才面门：“天杀的，什么都往皇上身上扯，你在说什么胡话。”</p>
何茂才仰面躺在地上，面门立即就红了起来，嘴唇不住地往外流血。</p>
何茂才顿时知道，自己刚才说的诡辩道理，激起了锦衣卫最敏感的一处神经。</p>
锦衣卫朱七挥手阻止书办：“这几句不许记。何茂才方才所言乃是毫无道理的气话，玷污圣上清名。”</p>
海瑞：“既是气话，那自然不值一驳，朝野诸人也看的清，自然不会造成影响，写上去又如何？”</p>
朱七：“海大人执意如此？这样的供词交到朝廷内阁看了会怎么样？司礼监看了会怎么样？怎么上奏皇上？”</p>
海瑞：“那是他们的事，我只管审案，朝野自有公论。”</p>
朱七：“既然是奉旨审案，圣旨上要我们查的只是浙江贪墨一案，这些无关的供词，都要统统删去。”</p>
“不可，”海瑞断然拒绝：“《大明律》载有明文，凡是奉旨审案，都要将原供词一字不改呈交朝廷，而且毁堤淹田一事，关系到浙江贪墨的缘由，于情于理，都必须呈送上去。”</p>
何茂才手上说不出话，审讯也只好停止。</p>
海瑞望向郑泌昌何茂才：“画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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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瑞拿着供词去找赵贞吉。</p>
李青云转头立马赶去了织造局。</p>
织造局里，去往建德县，打探消息的锦衣卫也回来了。</p>
刚从织造局出来的杨金水连忙询问情况。</p>
那锦衣卫说：“我来回查了许久，这个海瑞，当真是正的发邪。自家老婆孩子和老娘，穿着粗布麻衣，家里不见一个仆役。”</p>
“稀了奇了，大明朝还有这种这般……格格不入之人。”</p>
杨金水听完，无力地坐在椅子上。</p>
眼下唯一能指望的，就是李青云了。</p>
除非……</p>
不到万不得已，杨金水都不想用那个法子。</p>
等了片刻，李青云和两名锦衣卫赶到了织造局。</p>
杨金水连忙追问朱七：“兄弟，情况怎么样？”</p>
朱七回道：“海瑞是个轴人，案词里记的东西几乎都是大逆不道，狂悖犯上之言。”</p>
“得亏是李大人，没让郑泌昌何茂才那两条疯狗将织造局和毁堤淹田扯上关系，只是贪墨一事，彻底盖不住了。”</p>
杨金水看着李青云，叹了口气：“李青云，有什么法子，你快些说吧，我的时间不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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