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这个神秘的“调查组”到的时候邱少台刚刚照顾完妻子。 早晨照顾完妻子他便开始吃着饭。 刚刚吃完早饭就见有五个人到了自己的家里。 “你就是邱少台吧?”来人中一个大概四十岁左右的男子问道。 “是。请问你们是什么人?找我有啥事吗?”一见来人都穿着一色的制服,邱少台不由得神色有点慌乱。 “我们是省调查组的朱永川组长。找你主要是想调查核实几个问题,希望你能配合并老实作答。” “好,好的,朱组长,我一定好好地配合你们的调查,实事求是,如实回答你们的问题。”邱少台的脸显得有些紧张起来。 “好,那我问你,关于你一直保管的‘享受低保的老人花名册’被篡改的事情你知道吗?做这件事情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顶替你一个月‘民政办’主任职务的于傲雪,一个就是你···” 朱组长还没有说完,那邱少台便赶紧抢话道:“改动‘花名册’的人的名字一定是于傲雪,我听我老婆说,那天,她看见了她原来的未婚男人张云和一个漂亮的姑娘挽着手,她气得哭了。为了报复她的未婚男人,她便改动了这个‘花名册’!” 朱组长轻轻一笑道:“我们都去调查了于傲雪,她说她原来的确是听了你老婆的挑唆,想改‘花名册’。但是,她害怕改了以后会出事,所以就没有改。后来,听说有两个老人因为自己的名字被划掉换上了另外两个的名字,因而上吊自杀了,为此,她心里既吃惊又害怕。便拿出了‘花名册’来看。结果看到有一页的纸张要新得多。现在,我们把空白表格拿来了,你就随便写两个名字在表格中,让我们看看。” “朱组长,看起来,你们这是不相信我,怀疑我呀?不过,你们想一想,我都已经请假在家照顾即将要生女儿的妻子,我哪有时间去篡改‘花名册’呢?”邱少台的脸开始变得苍白起来。 说话的声音也开始发颤了。 朱组长的脸一下严肃起来:“对,我们怀疑‘花名册’就是你改的。你千万不要说你请假在家照顾孕妇。你还不是‘带’了于傲雪主任三天嘛?这三天你可以做多少事情呀?” “朱组长,饭可以乱吃但话不可以乱说啊。这件事我不可能去···”邱少台的脸上出现了一种无辜的表情。 朱组长却一下打断了他的话:“邱少台邱主任,这件事做没有做你拿笔在这个空表里填写几个名字不就得了?我这这里可有‘笔迹’专家。” 一听说这五个人里面竟然有一个“笔迹专家”,邱少台吓得脸色完全苍白起来。 但他又必须得写。 他颤抖着双手拿起来笔,本想竭力地控制住自己的手不要颤抖,写两个“我字体”,无奈总是不行。 “你的手不要抖,认真地写!再写两个!”经朱组长这样一吼,邱少台的手终于不抖了,便认真地又写了两个人的名字。 不过,他想写“我字体”已经不可能了。 朱组长把他写好的字马上递给了一个三十多岁、长相斯文,戴着一副深度近视眼镜的中年人。 那长相斯文的“眼镜男”看了一眼便非常肯定地道:“朱组长,就是他亲自改的‘花名册’!” 听到这句话,那邱少台却一下子瘫倒在地。 突然,他一下跪起来,一把抓住朱组长的裤腿道:“朱组长,不是我要改的,是我的叔叔邱镇长叫我改的,你们想啊,如果不是我叔叔叫我这样做,我敢吗?我知道,做这样的事情就是丧尽天良,会遭报应的。我希望朱组长看在我还有一个刚刚生下孩子的妻子要照顾,千万不要抓我走!”说完,便痛彻心扉地嚎哭起来。 “这样吧,你把你的叔叔邱镇长如何叫你去篡改‘花名册’的事情好好地如实地说出来,我们会根据你的表现酌情处理的。”朱组长冷冷地说道。 “好,我说,我一定老老实实地说。”说完,邱少台便一五一十地说了起来。 这时,朱组长要求负责摄影的组员给邱少台来个特写。 “我的叔叔主要是要针对张副镇长的。他说,要整垮张副镇长这正好是一个最好的方法。他叫我把享受低保的有关于‘半坡村’的那几页找出来,随便找一页来划掉两个老人的名字,然后,再换上两个老人的名字。他告诉我这换上去的两个老人的名字一定要给张副镇长扯上一点关系的。当时,我就说,哪有那么好找跟张副镇长有关系的人呀。我叔叔啊不就是邱镇长就说,‘竹根亲窜得宽、窜得远啊,俗话说,天下都是一家人嘛,要找跟他扯上亲戚关系的人还不容易吗?’这件事情他很早就说了,于是,我在一个月前就开始调查,经过一番努力,终于找到了:一个叫‘马道兰’,一个叫‘吴晨贵’。这个马道兰其实是一个老头,而那吴晨贵却是一个老太婆。他们正好是一对老夫妻。” “那你是怎样发现他们两夫妻和张副镇长有‘亲戚关系’的呢?”朱组长不禁面带着微笑问道。 他觉得这个邱镇长的脑回路太可疑了,竟然会想到这样的方法来整张副镇长。 “我经过直接询问和对旁边的村民的了解。了解到这个叫‘马道兰’的老头的一个远房亲戚的老表的母亲的男方哥哥的岳母姓‘张’,而且叫张文芳,这个名字中的‘文’正好和张云的‘老姑婆’一个字辈;而‘马道兰’的老伴‘吴晨贵’的姐姐的婆婆的妈也正好姓张,叫张永华。这个名字中的‘永’字辈却正好是张云的老祖祖的字辈,据查,张云的老祖祖就叫‘张永寿’!所以,我便决定把‘马道兰’和‘吴晨贵’这两个老人的名字换上去!” 邱少台这句清理“亲戚关系”的话把朱组长和全体组员都给整懵了。包括那位“笔迹专家”专家在内。 尤其是朱组长想根据邱少台说的这个亲戚关系的思路走,可是,听了一句话,脑子便全乱了! 这都是哪跟哪呀?没办法,他只有佩服这个邱少台对于姓氏文化研究得透彻了。 他毫不怀疑,邱少台对“姓氏文化”和对中国的“宗族文化”的研究绝对要比那些正儿八经的“历史学家”的水平要强上百倍! 在这一方面,他们这个小组的所有人都对邱少台佩服得五体投地了。 朱组长忍住笑道:“邱少台,你去为这两个老人理清的他们和张副镇长究竟是什么关系?” “张副镇长和这两位老人都应该是表子表妹的关系!” “啊?表子表妹的关系?!”朱组长一脸迷瞪地望着邱少台道。 “是呀,你看呀···”邱少台本想把这个亲戚关系重新梳理一遍给朱组长和调查组的组员们听一听,可这个时候,他的手机响了。 邱少台一看来电显示,便赶紧问朱组长:“朱组长,我可以出去接一个电话吗?” “可以。” 于是,他便赶紧几步便窜到了外面,低声地问道:“叔叔,你···” 可是,还没有等他问完第一句话,对方那头便高声地吼了起来:“邱少台,你这个狗东西是不是把一切都全招了?你他妈的傻呀?你把一切全招了把我整倒了对你有什么好处?难道你跑得掉吗?我没有倒,我还能够继续照顾你和你的老婆;如果我倒了,不仅你们两口子照样倒霉,你和你的老婆也就没人照顾了!” “那——叔叔,我现在该怎么办?” “怎么办?赶紧回去翻供,就说这一切都是你自己想出来的主意,你知道我和那姓张的不对付,你只是想给我报仇。没想到弄出来人命。你就说刚才你说的话都是你害怕坐牢,瞎编的!记住,你倒了,我没有倒,我照样可以照顾你和你的老婆;但是,你倒了,我也倒了,那就没人能够照顾你和你的老婆了!你的一切就真的完了!” “好,叔叔,那我马上回去‘翻供’!”说到这里,那邱少台迅速地跑回家的套屋去。 朝着坐在套屋里等着他打电话回来继续问话的朱组长和组员们“噗通”一声跪下了:“调查组的同志们,朱组长,对不起,刚才我是乱说的,我说的一切都是胡说八道!其实,所有事情都是我一个人干的,我作为邱镇长的侄儿,就是见不惯张云那个嚣张跋扈的样子!所以···” 朱组长厉声喝断了邱少台的话:“邱少台,你以为我们都是傻子吗?刚才给你打电话的人就是那个邱镇长吧?” “这···”邱少台顿时脸红语塞。 清原县看守所。 梁云华听张云不愿意回答她关于“他强制村民们出股开发‘半坡村’的旅游项目的问题”非常恼火,于是她非常恼火地厉声喝道:“你必须回答!” 他哪里知道,这张云就是故意逗她,气她,戏耍她,这个问题可是还他清白的最重要的佐证,他怎么可能不回答呢? 当然,张云的这点心思可被旁边借调来的副组长覃艳灵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但她只是微笑不说话。 “既然你要我回答我就回答啰。那你把你要问的问题再问一遍吧。我都忘了。”张云明显的故意笑问道。 “我问你,你是不是强行叫村民们入股参与修建‘半坡村’的六个旅游项目?” “是。如果不这样的话,分红的时候就名不正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了。”张云又是淡淡地一笑道。 “你可真是资本家,心够黑的!村民们目前都是穷得叮当响了,你可倒好,还要强行集资投资修建六个旅游项目!好的,我给你记下了!”梁云华咬牙切齿地说。 张云却只是斜眉吊眼地笑望着梁云华对自己的恨骂,并不说话。 “梁组长,你不问他究竟强迫了贫穷的村民每个人出资了多少吗?”那覃艳灵副组长意味深长地笑着建议道。 “还问什么问?至少他逼迫了每一个村民出资了好几百元吧?要不,怎么把两位可怜的老人都逼来自杀了?” “梁组长,我觉得吧,为了稳妥起见,为了整倒这个张副镇长的证据充分,我觉得还是问了好。”那覃艳灵还是笑着建议道。 梁云华不禁皱起了眉毛。 她怎么感觉这个覃艳灵就是专门来监督她,来捣乱的呢?但是,虽然这么想,却不敢表现在语言和脸上。 她还得听这位副组长的。 于是,她很不情愿地问道:“张云,你说,你强迫每一个村民入股多少来修建你的六个大项目?” “一块钱!”张云吊儿郎当地答道。 “啥?一块钱?!”梁云华彻底一下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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