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在历史的长河中，孙之獬能够穿梭于不同的官场，无论是品级还是实际事务，都处理得游刃有余。</p>
尽管在地方事务的管理上表现平平，但在权谋斗争中却显得格外精明，每次都能押对宝，也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的。</p>
赵鹤天沉思片刻后，直言不讳地说道：“对于此事，你我观点不谋而合，然而你的计划尚需完善。”</p>
孙之獬闻言，精神为之一振：“赵大人有何高见，但请吩咐，我定当竭力完成。”</p>
赵鹤天接着道：“阿巴亥欲从我们手中索取更多的钱财兵器，那便都允了她，让她去尽情施展。”</p>
“即便是想要数千长刀长矛，在我心里，也不过是些许的边角料，给她亦无妨。”</p>
孙之獬略带尴尬地补充：“不过，赵大人，他们所求并非仅限于刀剑与长矛。”</p>
“他们还觊觎您先前所制的铁炸弹，即那些被称为手雷的爆炸物。”</p>
“他们的贪婪，似乎永无止境。”</p>
赵鹤天瞥了孙之獬一眼，冷静回应：“那等凶器岂能轻易交出？若落入他们之手，岂不是助长了虎狼之力？”</p>
孙之獬会心一笑，深知赵鹤天绝不会将那般利器轻易交出。</p>
然而，赵鹤天又道：“普通的火药倒是可以斟酌给予一些，即便我们不提供给阿巴亥，我料想那些晋商之徒也会暗中支援黄台吉。”</p>
“我们必须保持局势的平衡。”</p>
孙之獬连忙应允：“那我即刻安排，让他们派遣使者与您详谈。”</p>
赵鹤天纠正道：“不是与我谈，而是与朝廷谈，最终的决策权在于陛下。”</p>
孙之獬心领神会，连忙自我掌嘴以表失言：“下官口误，还望海涵。”</p>
随后，赵鹤天再次提起毛文龙的话题：“毛文龙那边如何？是否愿意配合我们的计划？”</p>
孙之獬兴奋地说道，“毛文龙对赵大人的印象极佳，这全赖于赵大人在朝廷的大力相助。”</p>
“军饷、粮食乃至战船，无一不是我们慷慨解囊。”</p>
“他又如何能不对赵大人留下良好印象呢？除非他是忘恩负义之人。”</p>
“但我观其为人，似乎可以长久维系人心。”</p>
“毛文龙的性格使他易与人结怨，与同僚的关系亦是紧张，朝中将领对他的弹劾，如潮水般涌来。”</p>
“他在朝廷中孤立无援，无人愿为他得罪辽东势力。”</p>
“他又缺乏足够的资源来对朝中官员进行贿赂或交易，形成了一个无法打破的僵局，前途渺茫。”</p>
“赵大人如今成了他唯一的救命稻草，自然要倍加珍视。”</p>
“此次他的儿子随我归来，还特意为大人带来了礼物。”</p>
赵鹤天皱起了眉头，疑惑地问道：“此话何解？你莫非是向毛文龙索取人质不成？”</p>
孙之獬急忙摆手否认，解释道：“赵大人，我岂敢有如此胆量，实是毛文龙主动提出此事。”</p>
“他言其子随他左右，无法给予良好的前程指引，尤其在朝廷之中，无依无靠，唯一能提供帮助的便是赵大人了。”</p>
“他欲将儿子托付于赵大人身边，希望您能悉心教导，为其谋得一前途。”</p>
孙之獬边说边瞥了一眼赵鹤天，仿佛怕他对自己的自作主张感到不满。</p>
万幸，赵鹤天表情无怒，看着对此说法也颇为赞同，</p>
孙之獬又言，“赵大人，投靠之之本就含有相互扶持之意，日后若有何变故，因其子在侧，也能助赵大人与毛文龙之间沟通。”</p>
赵鹤天微微颔首，对其中深意心领神会。</p>
“我明白了他的用意，”</p>
赵鹤天明白，这不但意味着毛文龙已将儿子托付给他，随他左右听候差遣。</p>
外人眼中，毛文龙投靠赵鹤天更是不争的事实，所以赵鹤天也懒得虚情假意地推辞。</p>
他确实需要有人支持，或者说，他需要向辽东的将领们明确传达一个信息。</p>
那就是毛文龙是他的人，毛文龙如今孤身一人，在皮岛也是漂泊无依。</p>
历史上，朱由校去世不过两三年，辽东那位将领，便说服了新的皇帝朱由检，将毛文龙置于死地。</p>
赵鹤天自然不会允许这样的事发生，于是说道：“待会儿晚些时候，你安排毛承祚来见我。”</p>
“若我无异议，他便留在我身边听用。”</p>
孙之獬连忙拱手道：“我看他倒是个老实之人，手上的茧子颇重，应是有些武艺在身。”</p>
毛文龙教出的孩子定然不差，赵鹤天点了点头，未多言语。</p>
但他提到了，“阿巴亥之前不是跟你抱怨过，说我们提供的帮助不足，提供的兵器也不够吗？”</p>
孙之獬自然记得此事，只是明白赵鹤天此言的用意。</p>
“阿巴亥无论是雄心壮志还是军队精锐程度，都不如黄台吉。”</p>
“但咱们除了提供一些银子和武器外，似乎也无能为力。”</p>
赵鹤天摇了摇头说道：“不，我们有更巧妙的方法。”</p>
赵鹤天看了看说道：“毛文龙不是已经将儿子托付给我了吗？我也说服陛下给了他不少银子。”</p>
“他作战经验丰富，手下有不少勇猛的士兵，可让他组建一支三千人的军队。”</p>
“这支军队专门用于陆战，一旦阿巴亥那边有大麻烦，便派他们前去支援。”</p>
“之前我们不让毛文龙深入敌境，是因为我们在建奴那边没有根基，现在阿巴亥成了我们的内应，应该不成问题了。”</p>
赵鹤天给毛文龙手下的士兵都发足了银两，毛文龙本就擅长带兵，有了充足的资源，部队定能更加精锐。</p>
毛文龙麾下的士兵战斗力，理应颇为可观。</p>
在有阿巴亥这个内应的助力之下，抗击黄台吉的军队应该不成太大问题。</p>
除非遇到赵鹤天这样挂逼，连纸壳定装弹都搞出来了，真打起仗来，毛文龙肯定是要吃大亏的。</p>
孙之獬略带忧虑地表示，他担心黄台吉和阿巴亥联手，可能会吞噬我们的军队。</p>
赵鹤天摇了摇头，“他们做不到联合，这就是人性，谁都想当大汗。”</p>
“现在他们谁也没有办法向对手弯下身去了，问题倒不是很大，小心一点就是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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