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我全都要

“爷爷您每天都溜出来吃午饭的吗？”见到朱元璋又过来一起吃午饭，华英雄心里很开心，不过嘴上还是要揶揄一下。 “怎么，不欢迎俺过来？那俺走了。”朱元璋佯装生气说道。 “哪里哪里。。。当然欢迎啦。不过您怕是因为想吃隔壁‘便宜坊’的饭菜吧。。。” 被看穿了小心思，朱元璋显得有点尴尬，立刻终止了这个话题开始干饭。边吃边想到那些烦心事，逐渐沉默了。 “爷爷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华英雄发现朱元璋心情不好，关心道。 “最近河南发生水灾，朝廷一时也没钱去修缮水利。水灾又带来瘟疫，也没法救治，恐怕受灾群众只能听天由命。”朱元璋叹息道。 “爷爷是想要快速赚钱的方法吗？”作为穿越者，别的没有，快速赚钱的方法当然是不缺的。 “大孙是有什么好方法吗？”朱元璋一听有办法，顿时来了精神。 “无非是精盐、白糖、玻璃，呃，应该叫琉璃对吧，这些都能快速赚钱。” “这些具体都是怎么弄的呢？既然有这么多方法，大孙怎么不自己做？” “这些自己做好像都不太好吧，况且我要那么多钱干嘛，我是要成为游戏王的男人，凡是有‘有钱’这种人设的人都没能成功！”华英雄正色道：“比如这个精盐，分为矿盐和海盐，制备方法有所不同，不过都不难，并且成品品质会比目前市售的盐高出很多。问题在于目前朝廷对于盐的售卖采取的是‘开中法’，如果朝廷要售卖精盐，长期下去势必影响到盐引的价值，那么盐商利益受到损害，届时北方九边重镇的粮食可能会出现短缺的问题。” “这精盐真的有如此好？”朱元璋眯着眼睛，有些不相信。 “您每天来吃的菜里放的就是这种精盐啊。还有白糖也是，您最喜欢吃的提拉米苏里面白糖可没少用呢。。。不过白糖倒也不算生活必需品，朝廷好像也没有特别的管控政策吧，销路上应该是比不上精盐了，只能作为一种比较高档的调料来售卖。” “那这个玻璃又是什么说法？” “玻璃是主要用砂子就能制作，用适当的方法，成品可以做到很高的透明度，以后在很多方面会有很大用处。它不像琉璃有那么多杂色，成本也低得多，不过做的量太大也就不值钱了，也不是什么生活必需品，可以按照奢侈品的价格做些器皿或者摆件之类的，卖给勋贵富商。所以，爷爷想要做哪种？” “我全都要！”朱元璋捏紧右爪，坚定的说道。 “呃。。。那您得等一下，我需要把相关资料整理成册，要不明天给您？”看到朱元璋眼冒精光，华英雄气势上又弱了三分：“您一次搞这么多上去，不会是还想加官进爵吧，难道不怕遭到猜忌。。。” “猜忌？”朱元璋顺手一个爆栗打在华英雄头上：“俺这是为了解决朝廷的实际问题！倒是你，有这么多方法也不告诉爷爷，气死俺了！” 华英雄摸着隐隐作痛的头，说道：“您又没问过。。。” “不会真的打坏了吧！让爷爷看看！”老朱打完了，看到华英雄不停摸头，马上又后悔了，心疼的问。 “没事，最多稍微红肿一下，我是学医的我清楚。” “大孙不说俺还忘了，既然大孙是学医的，那对于这次瘟疫有没有什么看法？”朱元璋一直以为大孙开医馆只是玩票，没放心上。现在看到他能拿出这些赚钱的方法，或许对于瘟疫也有对策？ “这个要具体看是哪种瘟疫了。现在可能流行的瘟疫，无非是鼠疫、疟疾、天花、霍乱之类的，要看具体的症状才能判断是哪一种，然后对症用药方可医治。” “你等着，我这就回去取瘟疫的报告。”说完朱元璋就往外走，忽然停了一下，补充道：“那个赚钱方案，大孙也赶快弄出来，事不宜迟下午就给俺！” “呃，好吧。。。” 过了半个时辰，朱元璋拿着瘟疫的奏疏回来了，还带了户部尚书赵勉随行。华英雄这边，已经在系统里面翻出相关方法，复制粘贴了一下，算是把资料搞出来了。 “这是您要的资料！”华英雄把资料递给朱元璋，发现跟在后面的红衣老头自己不认识：“这位大人是？” “户部尚书赵勉，见过华公子！”赵勉恭敬的行礼道。 “赵大人有礼了！”华英雄回礼。 “瘟疫的奏疏是昨夜户部受到的，因此俺就把赵大人叫来互通有无。”朱元璋说着，把奏疏递给华英雄：“这是瘟疫的具体情况，大孙你看看。” “‘夫大头病者， 是阳明邪热太甚，资实少阳相火而为之也。多在少阳，或在阳明，或传太阳，视其肿势在何部分，随经取之。湿热为肿，木盛为痛。’这个说的是鼠疫啊！”大头病，或者叫大头瘟，就是鼠疫在古代的名称。加上这个症状，显然是鼠疫无疑了。 “鼠疫？”朱元璋没听过这个名词，露出疑惑的眼神。 “没错，这种瘟疫，主要通过老鼠身上寄生的跳蚤传播，因此在我这个医者学派叫做‘鼠疫’。这种瘟疫上次大流行应该是在50年前，当时前元的军队把这种疾病带到了极西之地，当地的人口因为这种瘟疫减少了大约三分一。而我中国，当时也有不少鼠疫流行的记载，前后二十余年应该都有鼠疫发生。爷爷当年应该也经历过吧？” “说起来，当年确实常有瘟疫横行。这鼠疫让极西之地的国家死了三分之一的人，当真如此厉害？”想到年轻时的经历，朱元璋不禁觉得，这鼠疫或许也是加速前元灭亡的一大原因。 “鼠疫患者，如果没有适当的治疗，死亡率在六成以上。并且这种瘟疫传染性比较强，因此是相当危险的。不过看奏疏所说，当地已经采取了隔离措施，这么专业的做法，不知是出自谁手？” “据说是云游到当地的一个叫做王仲光的大夫，力主进行隔离。”赵勉根据收到的情报，回答道。 王仲光？这个人似乎有点耳熟，华英雄认为有必要调查一番。 就在华英雄沉思之际，朱元璋问出了关键问题：“既然如此，大孙有没有办法医治这种瘟疫？” “呃，确实有，不过。。。” “不过？该不会是些金石之术吧？这都是害人的东西，万万不可用！”朱元璋知道民间总是有一些治病的偏方，而其中就有炼丹的金石之术。他十分喜爱的第十子朱檀，两年多前就是因为听信方士的“长生之术”，服用丹药过量而死。因此，朱元璋对于这类偏方十分抵触。 “当然不是了！我要用的药物都是经过验证确实有效的，绝非什么炼丹术。只是用来治疗鼠疫的药物，保存和给药方式都比较特殊，所以要解决这次的问题，恐怕只能我自己去一趟。”鼠疫杆菌作为革兰氏阴性菌，对青霉素不敏感，因此通常使用链霉素进行治疗。但是链霉素需要冷藏保存，保存环境高于25c时会失去活性，并且由于有小概率引发过敏反应，所以需要进行皮试。这样对于人手不够的现状来说就太繁琐了，因此华英雄决定使用看过的论文里面提到过的头孢唑肟(zuo wo)，这种抗生素的注射用产品只需常温保存，并且过敏概率低，通常不需要做皮试。不过由于口服效果不佳，仍然需要每天两次肌肉注射，这个工作暂时只能华英雄自己去做了。 “此事俺断然不会准许！”朱元璋大手一挥，板着脸拒绝了。瘟疫非同小可，他绝对不会让大孙去以身犯险。 “但是这可是至少几百条人命，而且不及时处理的话还有扩散的风险。这等大事是否应该是朝廷才可定夺？”作为一个医生，好不容易专业对口，华英雄当然不想错过这个机会。况且有专业防护装备和专用抗生素，这个事情并没有多大的风险。 “不准就是不准！你敢到处乱跑，俺打断你的腿！”朱元璋气得不行，已经开始脱鞋子。 “呃。。华公子，其实朝廷已经让华太师全权负责此事，所以公子最好还是听听劝。。。”眼看要发生流血事件，赵勉只能硬着头皮从中调解。 “爷爷是怕我也被感染？”华英雄看到朱元璋这反应，也知晓了其中关节：“倒是不必有此顾虑。孙儿有绝对的把握，只要按照孙儿的方法，此次前去之人不会被感染，已经染病的患者，大部分也可以痊愈。” 见朱元璋黑着脸不说话，华英雄堆着笑凑上去，给朱元璋捏肩膀：“爷爷消消气！关于费用我都初步估算好了，大部分患者十天为一个疗程，用药和其他配套用品的费用大约是300文，按照2000名患者计算，需要600两。算上其他同去的人员的装备，估计1000两就够了。如果骑马前往，算上路上的时间，最多一个月就能回来了。” 见状，赵勉也附和道：“下官也以为。。。” “你闭嘴！”朱元璋直接把赵勉喝止了。不过听到大孙的方法耗费并不算多，朱元璋其实有点动心，因此也开始权衡利弊。 “爷爷，请给那些灾民一个机会，也给孙儿一个机会！”华英雄见朱元璋态度有所松动，马上趁胜追击。 “哎，好吧！俺也说过大孙想干什么，爷爷都会支持你。”享受着华英雄的按摩，朱元璋感叹道：“大孙打算什么时候出发？” “事不宜迟，孙儿这边稍事安排，明日就可出发！”瘟疫这种事，每天情况都可能大变，当然是要尽早处理。 “嗯。俺就从五军都督府派骑兵1000人，马2000匹，跟大孙一起去赈灾。”朱元璋点点头，对赵勉说道：“赵大人，此间所需银两和物资，你速去准备。” “是！”赵勉接令之后马上退了出去。 “此次只是赈灾不是打仗，这些骑兵数量上应该足够了，来去速度也快些。不过领兵需要一个将领，大孙有没有看中哪个？”既然决定放大孙出去办事，朱元璋也不再迟疑，笑着问华英雄。 “啊?孙儿此次只是顾问，这种事怎么会让我来决定，况且我也不认识什么人啊。”对于爷爷的各种随意拍板，华英雄也很头大。 “也罢，俺这里倒是有个人选。此事爷爷就帮你办了，到时候行军扎营听他指挥，具体怎么治病就你说了算。俺这就回去安排。”往外走了两步，朱元璋又想起了什么，转身说道：“大孙骑马的时候要注意安全，累了就停下来休息一下，别逞强，知道吗？” 华英雄点点头：“孙儿知道了，一定会注意的。” “到了地方，做好防护，别沾染了瘟疫。”朱元璋继续关切道。 “好！不光是我自己，其他随行的人我也会强调防护的。” 朱元璋赞许的点点头：“嗯。如果遇到流民生事，交给领兵的处理，你保护好自己就行了。另外，记得每天写信回来报平安。。。”说着就自己笑了起来：“呵呵，大孙不嫌爷爷啰嗦？” “不会！”这话说得华英雄也笑了：“有个爷爷关心我不是挺好的吗？爷爷您也要注意身体，那些甜品虽然好吃，不过糖吃多了是很不利于身体健康的，现在您应该是一日两餐，晚上吃些甜品当点心就行了，其他时候就不要吃了。” “这种说法俺倒是第一次听说。行，听大孙的！” “还有，那个精盐和白糖，您可以抽空去解鲁那里看看，制作中遇到问题，他应该也能解答一二。” “好！希望这次能顺利解朝廷的燃眉之急！俺回去了！” 走到外面，朱元璋对蒋瓛说：“叫宋国公到谨身殿觐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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