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饭，各人吃的滋味各有不同。 秦朗自然是心满意足，虽然是赵海东的主场，但整个饭局的节奏都在秦朗上手中，目的已达到。 赵海东心情也不错，这场酒局本来就是为下周调研打提前量，若是能拉拢秦朗则是更好，只是没想到自己弟弟和张金鱼有那么些过节，但从现场的表现来看，秦朗还是很尊重自己的，只是教训了赵三彪，当着主人面打了狗，这赵三彪也是没规矩，确实该打。 这位市委秘书不简单啊，即便不能拉拢也要好好结交。 赵山河就比较憋屈了，耳朵白丢了，被当着主人的面训狗，面子是丢的稀碎。 张金鱼则是心情复杂，秦朗表现的越优异，她就越是后悔。 以至于秦朗等人走后，她和赵海东大战的时候满脑子都是秦朗的身影，显然是把赵海东意想成秦朗，超出平时的精彩的表现也是让赵海东啧啧称奇。 周一下午两点，晴，是个调研的好天气。 一辆考斯特在交巡警的开道下，开启了黄癸璋书记调研政法系统之行，不得不说，在面子工程这块，赵海东还是有两把刷子的，考斯特所到之处，哪有什么红灯，全是绿的，畅通无阻。 黄癸璋一行先后调研了法院、检察院、司法局矫正中心，最后来到今天的重头戏南平市公安局。 南平市公安局门口两块大圆形石头，上面是赵海东书写的四个大字，一个是红色的人民，另一个是蓝色的卫士，非常气派和个性。 调研公安的行程主要分3个阶段，一是实地查看指挥中心、办案中心等点位，二是召开座谈会听取公安工作汇报，三是就地用餐。调研基本按着方案走，时间误差基本控制在5分钟以内。 到了晚上用餐的点，领导们坐包房，工作人员吃堂食，秦朗虽是秘书，但也是没有资格上桌的，包房里有吴卫国秘书长，倒也不用担心老板叫自己。 秦朗拖着餐盘打了两荤两素和一个汤，和其他秘书一起找个空位置坐下来。 本来秦朗还想和秘书们交流交流，但他却开不了口。 因为整个食堂太安静了，到不是人少，密密麻麻的穿着警服的警察没有一个人说话，压抑的气氛让秦朗都不知道怎么开口。 秦朗扒拉几口饭，就赶紧离开了，这地方真不是人待的，然后找了一个角落，点上一只华子，平复平复压抑的心情。 “秦朗？”一个熟悉又好听声音。 秦朗转过头，居然是高中老同学李海燕，连忙掐掉了手里烟。 当年高考后，秦朗去了燕京电子科技学院，李海燕则是选择江州省警察的黄埔军校，江州警院，没想到会在这里碰上。 李海燕望着眼前身着商务夹克的秦朗，感到既熟悉又陌生，以前的高中的秦朗是阳光帅气，现在一副青年老干部模样，还带着上位者的气质，不过他对自己眼神还是如往常一样纯粹。 秦朗也是仔细打量着这个在高考考场叫醒自己的女孩儿，清瘦了不少，眼睛还带着血丝，仿佛失去了高中那种活泼劲儿。 李海燕调笑道：“秦大秘书，多多关照我这个小警察啊。” 秦朗用手指了指自己后背：“别人叫我大秘是恭维，你叫我大秘我怎么听着好像是在戳我的背脊骨呢？” 李海燕冷哼一声：“四年了，也没见你联系过我，每次回老家，叔叔阿姨都说你在北京兼职，到南平了也不打个招呼，要不是今天书记调研，还不知道哪天能联系上我们的大秘书。” 秦朗见状赶紧投降，他可不想再被李海燕奚落了，连忙掏出手机，存下李海燕的号码，又给她打了过去，方便她存下。 然后对李海燕说：“市局的食堂吃的怪难受的，晚上我请你整一顿好的，咱们好好摆哈龙门阵。” 李海燕也是点了点头，她有好多话想和秦朗说。 秦朗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领导们的会餐该结束了，和李海燕约好了晚上的时间、地点，然后就去安排车辆，回去的时候市领导都是各自的座驾打道回府，其他部门负责人还是坐的考斯特。 黄癸璋今晚喝了不少酒，这是对政法系统特别是公安干警的重视，也是因为公检法司太能喝了。 很多年后公安有禁酒令，有关人士分析称起码让茅台的销量少了三分之一。 赵海东今天是整的满面红光，挥手送走书记的座驾，在市公安局班子簇拥下回到办公室，一声声马屁把赵海东拍的格外舒服，晚上做梦的时候都更加的大胆，梦到自己小步快跑，从2个月接任市委政法委书记、1年提任市长、书记 秦朗把书记送回家后，就打了个出租车，来到老同学洞子火锅，白天和李海燕约的正是这里，和老同学会餐这里再合适不过了。 毛肚、鸭肠、黄喉小三样必点，鸭血、猪脑花也必不可少，郡花、肥牛、卤鸡爪都要上，既然点了豌豆尖，那么鸳鸯锅也是可以接受的。 看着李海燕点菜样子的，秦朗不经笑出来声，这妹子是晚上没吃饭故意来宰自己一顿的嚒。 本来秦朗想点饮料的，不过李海燕坚持要喝酒，秦朗也只能舍命陪美女了。 两人虽然很久没见面，但依然像兄弟一样。 几瓶啤酒下肚，李海燕就开始借着酒意控诉秦朗：“秦朗，四年前你说进入体制内，警院是捷径，没错，毕业是能当警察，但你没告诉我警界的水这么深啊，本来做个又美又飒的霸王花，但却有人想把我们当警犬一样的养起来” 李海燕突然意识到自己差点说漏嘴了，赶紧战术性的喝了口酒。 秦朗夹起一口脑花送入嘴中，边吃边说道：“那人是赵海东吧。” 听到秦朗说出这个丑陋的名字，李海燕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想离开市局吗？”秦朗轻声的问。 李海燕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一副不自主的样子。 “那我便给你做决定了”。说完就打开手机当着李海燕的面拨通了一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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