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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弹劾

\"别生我气了,\"婶婶不客气地接话,\"比起赵祁对我们家孩子的好,我们给你做牛做马都不够,以后你就尽管安心吧,我们这些人会一直照料你。\" \"那些丫鬟听话是听话,毕竟阅历有限,\"另一位婶婶大方承认不足。 面对这样的理解与关心,李嫣儿除了感动之外,更是无言以对。 在大婶们眼中,一开始或许带着心疼照顾李嫣儿,但现在是感恩于她受到这样的庇护和照顾。她们明白孩子们现今的位置和荣耀,皆出自赵祁的力量。 如果没有他,或许他们家的孩子已战死沙场,魂归尘土。 \"顺便提个事,嫣儿,日子已经过了这么久,你的产后休养时间也接近尾声,可孩子的名字还……\"青娘看着那两个还未冠名的小宝贝问道。 \"我已经想了,女孩叫小小琪,男孩则取名为小熙。他们的大名嘛,自然留给我的哥哥祁回来后为我们取名。\"李嫣儿面带甜蜜的微笑说。 “赵祁能够拥有你这样的贤妻,实在乃是他前世修来的福分啊。”李青娘赞许道。 “能与祁哥哥共度此生,对我来说才是最大的幸福。”李嫣儿轻轻一笑,眼底洋溢着喜悦光芒。 今天对她来说是个大喜庆,因为秦王亲口指婚,让她得以顺理成章地与祁哥哥共结连理。没有人能够拦阻这步。 对于秦王要册封两位韩国公主给祁哥哥为侧室之事,李嫣儿并未在意,在这个时期,有能力的男子往往都有妻妾满堂,但这其中多数都不包含真正的爱情。但她和祁哥哥不同,他们一同长大,经历了许多,有了孩子,感情深厚。 因此,李嫣儿对此毫不担忧。秦王的此举其实也是显示出对赵祁的赏识,并无其他用意。 此时, \"嫣儿,醒了没有?\"蒙恬的声音在庭院中响起。 “是我蒙兄来了。”一听到这话,李嫣儿脸颊闪过愉悦。 大约一个月前,蒙武父子离去时,告知了她已经派出使者去送信给自己的祁哥,估计他的讯息该来了。 “嫣儿,”声音接着响起,“赵祁有信给你,我已经叫人将它送到你面前,你看罢,我在外边等你。”蒙恬的声音洪亮有力。 毕竟在这个时代里,男女性格有别,没有哪个男子会轻易进入别人的妻室房间,那样不合体统。尽管蒙恬懂得不多,但他很清楚这一点。 接着,一位侍女手中捧着一支竹简,恭谨地步入进来,将书信递至李嫣儿跟前说:\"夫人。\" 李嫣儿迫不及待地接过信,脸上是无比的挂念,飞快地展开竹简凝神查看。当她见到自己祁哥写的字时,眼中泛出了湿润的痕迹,交织着激动和思慕的情绪。 \"祁哥哥,我知道你也必定在想念着嫣儿,你放心,我会一直在那里等你,我们的孩子们也会等你。\"她读到信中的言语,声音带着情感。 \"当你要回家的时候,我一定会领着孩子们去村口迎接。不要为自己感到惭愧,婶婶们在照顾我,而且你立下的战功,加上大王,蒙大人他们对我们的关照……\" 李嫣儿看完信后,紧抱在怀里,那份思念之情从她的眼睛中流淌开来。 在这封信上,自然而然地显露出赵祁对李嫣儿的真实感情,也流露出了他对过去的遗憾和对自己的自责。 回到院子,看完信后,蒙恬的神情变得忧虑。 \"这回赵祁小子的事非同寻常,竟然改变了秦国对待归降士兵的传统政策,并开其先河。如今,不知道如何处理才好。\" 他已经知道父辈已经被秦王招见过,前往咸阳,尽管这样,或许能有所帮助,至少为赵祁求情不会过于困难。 \"而赵祁改革对待降军的方法可能正逢其时。\"他心里想着,并对赵祁深感焦虑。 庞壮的来信带给他震撼性的消息,而且这个话题还是被赵祁牵起的。对于这个家来说,这让蒙恬怎能不得心应手? 秦都咸 阳,章台宫。 秦国朝廷重臣汇聚一处:蒙武、王绾、李斯、尉缭、郑国、冯劫等皆在列。可以断定,秦始皇已经几乎召集群臣中的半数核心。 此事必有重大的事情发生了。……群臣整齐排列, \"我们拜见陛下。” 诸位大臣行礼毕,纷纷向赢 身礼拜。 “唔。” 赢政转身面向群臣,抬手指点一下。 “多谢陛下。” 群臣连忙谢恩,并各自站直,静静等待君王下达命令。 “知悉寡人在今日召开你们前来的原因吗?” 望着眼前的廷臣们,赢政提问道。 “回禀陛下,是否有韩国方面的相关事宜?” 李斯随即挺身而出,声音洪亮地说。 \"似乎廷尉对韩国的状况也甚为关注吧?\"嬴政微启眸光看向李斯。 “食君之俸,理当分忧解难。” “韩国局势刚刚安定时,我就在咸阳收到了关于刑罚奏报,岂敢怠忽大意。”李斯面容凝重,严肃启禀。 “现在而言。” “韩国发生了一桩大事,望大王给予重点关注,以免动摇我大秦基业。” 他的语气充满怒气又坚持正义般地向赢政奏请着。 “讲来听听。” 赢政语调平静地开口询问。 “戍守韩国的主将赵祁辜负圣恩,竟敢违背我大秦过往处置投降者之法规,私自大赦投降兵士,甚至给了他们从奴籍中解脱的路径,接纳他们加入了秦军行列。” “这种举措难道不是违法了我国律法?” “赵祁胆大妄为,臣恳请陛下重惩以正视听,守护我大秦律的尊严。” 李斯慷慨陈词,毫不客气地指责赵祁。 听见这样的控诉,蒙武与冯劫二人交换着奇特的目光审视李斯。 目前而言, 赢政发布的和亲旨意已在世间传播开来,那赵祁的夫人,恰好是他李斯安置在李氏庄的 女儿 。 虽然先前因为李斯行事果决,已经与女儿断了往常关系,但从亲属关系来说,算起来,赵祁也是半个李家人。但在此刻李斯却痛下狠手,在王驾前弹劾女婿。 简直无亲不反。 “廷尉所言并不公允。” 蒙武立刻起身反驳。 “上将军何有疑义?” “赵祁无视秦法,肆意妄为,在韩国境内赦免大批投降兵,这不是明显的罪行?” “身为大秦廷尉,我是律令执行者,自然不能容许赵祁这种无法无天,损害大秦根本的做法。”李斯立刻针锋相对,一副不把赵祁逐出局绝不罢休的架势。 “哪个人告诉廷尉赵祁释放了这么多投降者?” 蒙武反问道。 “韩国的奏报已经返回咸阳,冯大人亲笔书写,怎可能有误?”李斯言语冰寒。 “廷尉是误读了奏报。” “赵祁虽未按照我大秦原定条例处理,也没直接赦免他们,却给这些投降者提供了受特许宽待的可能。条件是只要他们为大秦作战效力,便可免除为奴。” “我国法律中对于奴隶也有相似条规,能为国建功者可获免罪之惠。” “难道廷尉连这都不明白?” 蒙武毫不逊色地质问李斯,寸步不让。 总之, 在他蒙武的眼里,赵祁已然视为家族一员,出自雍城大军营。既是自家一系的人物,面对李斯的手段,蒙武定会全力护持,看究竟谁的计谋高人一等。 “上将军所论并不正确。” “尽管秦法确许有通过立功脱奴的恩泽,赵祁尽管并未大赦全体降者,但他没直接把这些降服者投入刑役军队。而是巧妙将他们整合到了我军精锐队伍,甚至额外给予他们在服役首年半数薪酬的待遇,无形增加了国库负担。” “这是违法原则,不正反映了赵祁的过失吗?” 五十四 \"下臣清楚赵祁出自雍营,并且深受上将军器重,但这并不妨碍上将军依据秦律行事。若真是如此,那处置之道确乎该由上将军决断。”李斯依然顽固坚持赵祁违反秦法,总而言之,此次他意在将赵祁置于死地。 显然,关于韩边事务以及韩非之事,李斯心中早已有底。他下属吴达的死,在韩非归顺秦国后,李斯便已经彻底想明白,这其中赵祁逃脱不了嫌疑。 韩非的存在让李斯感到了深深恐惧。只要韩非尚在,他的心头便不能安宁。李斯虽然聪明,自信非凡,但对于韩非,他也承认自己的才能不及,多年的竞争中也未见压倒优势。让韩非入秦,就意味着日后必定会有争斗,争夺丞相的宝座。 虽然韩非原是 韩国之人,但李斯同样不完全是秦国的纯正血统。在身份上与韩非相同,而且秦始皇也从无偏见,只要能者得用。赵祁协助韩非杀掉吴达并保住他的性命,这已是在李斯的心头划下了不容触碰的禁忌,埋下了不可化解的深仇大恨。 知晓秦始皇将女儿许配赵祁后,李斯更加怒火攻心。当年他本有机会与大秦的公子联姻,却被那乡间小子坏了好事,紧接着更是韩非的回归,多了一个潜在的强大敌人。赵祁的做法,怎能叫李斯不在心中愤懑无比,恨不得将其尽快除去。 今日,正是李斯反击的第一个阶段。他想要削弱赵祁的将军权力,然后一步步收拾残局。所以他揪住赵祁违反秦律、释放投降士兵这些事情作为要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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