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贤看了看供奉在坟前臧一山的人头,又看了看周围灰蒙蒙的一片,自言自语道,“这时,快天亮了吧,这臧一山的尸首天亮了被人看到可不好,万一官府追查起来,尸首在这坟地边上,万一对这两个新坟有疑问,岂不是要挖开我叔婶的坟?”想了想,“算了,尝他一把大火吧。”合计好,马上跑下山去把马拴好,将平板车扛上山来,不到一会,熊熊烈火烧了起来。火光映着冯贤的脸,脸上早已被血迹染得通红,整个人静下来了,忽地传来“咕咕”的声音,冯贤地发现是肚子饿了。 也难怪,从昨天开始,自己就没有吃过饭。想到这,便去摸了摸那个从军兵那顺来的包裹,里面有干粮,牛肉,还有一个水袋,当即不再客气,掏出牛肉吃了起来。 冯贤一边吃,一边在想关林俊:唉,想不到一分别不到一个晚上就发生了那么多事,不知道大兄甩脱追兵没有,不过,这也不用我担心,他本事比我还要厉害得多,想来那几个三脚猫根本不可能是他的对手,何况他还有陈刚在手。一想到陈刚,冯贤的牙齿又是咬得咯咯作响。这才是罪魁祸首啊。不知道大兄有没有替我杀了他。哦,杀不杀其实也没什么关系,如果杀了,权当除一祸害,如果没杀,下次我碰到亲手杀掉岂不更痛快。 想到这,顺手拿起水袋,来了个嘴对嘴,长流水。“咕咚”喝了一大口:还是大兄逍遥啊,一个人无牵无挂,驰马江湖,快意恩仇。哪像我,随便管点 闲事就害了叔父一家。唉,悔之晚矣啊。想到这,他往身后一躺,整个人大字形地躺在草地上。天灰蒙蒙的,周围只有火堆里传来“啪啪”燃烧的声音。冯寿难得享受着这短暂的一个人的安静。嘴里喃喃地说道,“一个人好,一个人好啊,了无牵挂。”忽然,他灵机一动:对啊,我换个名字不就是一个人了吗?怎么想不到呢。想到这,他不由得放声哈哈大笑起来。 此时,火堆里柴火已经燃尽,而县太爷已消失得无影无踪,漫漫长夜已经退去,晨雾缭绕,弥漫山野。只见远处青山如黛,隐现于雾霭之中,时有鸟鸣声传来,意境悠远。近处绿树成荫,花草繁盛,溪水潺潺流淌,与清晨的露珠相映成趣。 山间小路蜿蜒曲折,行人的身影若隐若现,仿佛一幅神秘的画卷。整个山野充满了生命的气息,万物复苏,生机盎然。 晨风吹拂,带着山野特有的清新气息,让人心旷神怡。雾气弥漫,犹如一层薄纱轻笼山峦,仿佛置身于仙境之中。 忽然传来一阵“嘚嘚嘚嘚”的马蹄声,冯贤赶紧站起身来,顺着马蹄声望去,只见自己后在飞快地跑来一匹快马,马上端坐一人,身穿粗布衣服,手持长枪,腰挎钢刀,脚穿一双草鞋,头上的长发用绳子扎起,乍一看,有点不伦不类。冯寿一眼就认出来了,来人正是林俊。但心里有点犯嘀咕:大兄这马跑得真快,莫不是惊了?随即大声喊道:“大兄,大兄,我在这里。” “吁”只见林俊把马带住,拴住马匹,几个兔起鹘落便窜到了冯贤身边。 “长生,缘何孤身在此?宝河叔一家人呢?”冯贤闻言,心里又是一酸。便与林俊将别后的事一一细细道来。 林俊听罢也是感慨万千,想不到一个晚上,这宝河叔一家全没了,于是,便走到两座坟前,恭恭敬敬地磕了几个头。事罢,又转过头来对冯贤说:“长生,往者已矣,节哀顺便。我们还是先考虑一下我们下一步吧。你觉得怎么样?” 冯贤想了想:“我们还是尽快去寻找李玉儿母女吧,看看她们是否还在等我们,看看她们是否还在等我们。之后我们再回浮云观。” 两人商议定,便一起翻身上马,慢慢往前走去,途中,冯贤见林俊的马术比自己高明,便不停地追问,其实林俊也只是早上路过做晚冯贤大开杀戒的附近见到有一匹无主的战马便牵过来试骑,只是凭感觉,凭着原来在电视里看到的一些动作去模仿,结果马儿越来越听话,用起来也是越来越顺手,越跑越快,于时,便有了冯贤在山上看到林俊骑马飞奔的一幕。 冯贤也不是笨人,听着林俊的经验之谈,言传身教,很快地,冯贤的马速也可以赶上林俊了,于时,两人便策马扬鞭向解良城飞奔而去。 天已全部放亮,白雾尽收。两人策马来到了与李玉儿母女的地方,轻声叫唤了几声。不多时,一阵“沙沙”的声音传来,只见李玉儿母女两人拔开荒草,从草丛里走出来,看两人的样子是在草丛里躲了一个晚上了,身穿单衣,冻得瑟瑟发抖。见到两人,眼睛里才有一丝神彩。 李玉儿母女正欲大礼参拜,林俊与冯贤赶紧下马,快步上前,拉住李玉儿的手制止,“小姐不必如此大礼。”言罢,只觉得手中握着的手一片冰凉,而李玉儿只觉得一双温暖的手握紧,不由得脸一红,把手一抽,缩了回去。此时,林俊方觉得唐突了,不由得也是一怔,喃喃道:“唐突了,唐突了。”冯贤此时想起什么,一伸手,在包裹里掏出个水袋递了过去,“我看你们像是在草丛里过了一夜,先喝口酒,驱驱寒。”两人也不客气,接过水袋喝了起来,只见那老妇人一边喝,一边眼睁睁地看着林俊,眼睛闪烁着光芒,嘴巴咧着,看样子恨不得把林俊吞进肚里。林俊被看得心里发怵,心想:难道,这老妇女想吃掉我不成。“阿郞你背的马腿可是熟食?不知能否分点给我们母女吃?我们母女已经一天一夜没东西下肚了。”林俊一拍大脑,“你看,这本就是给你们准备的。快,拿着吃。”一边说一边解下背后的熟马腿。“我昨晚烤熟的,放了一晚上都凉了,要不,先生一堆火烤一烤再吃。” “阿姥,别急,我这里有干粮。”冯贤一边说也一边在包裹里掏出一些窝窝头,酱牛肉之类的。母女两人一看有粮食,觉得也是粮食会比较好入口。四人这时才有空好好了解一番。 原来,这李玉儿是潼关人氏,父亲李大牛,母亲陈氏,因发大水,家中房屋田地全部被淹,走投无路之下,一行三人便想到解良投奔一个远房的姑姑,但来到解良才发现这一房的亲戚早已搬离,而盘缠也花尽,屋漏又逢连夜雨。李大牛在这个时候又病了,连抓药请郞中的钱都没有了。而原来住的那个客店老板一看这个情况,连抓药的钱都没有了,还能指望你给住店钱,于是,连赶带轰,把三人赶了店房。这一下,这一行三人只能流落街头。李大牛一看这个样子,又急又上火,又没钱请郞中,不出三天,便一命呜呼。这陈氏一看老伴走了,心里又是悲伤,又是难过的,也病倒了。而李玉儿一看这个样子,也实在是没办法了,也只能想了个插草卖身的办法。于是,就有了林俊与冯贤看到陈刚抢人的一幕。而昨天两人离去后,李玉儿母女两人便合计了一番,悄悄地在这里挖个坑,把李大牛葬在这里了。而陈氏经过昨天一番折腾,又是着急又是惊吓的,惊了一身冷汗,得的病竟然不药而愈了,只是太久米水不进,身体有些虚弱。 林俊看了一下她们两个,低声问道:“不知李大娘与李小姐以后作何打算,是回潼关还是再投他处?” “昨晚我跟娘亲商量过了。回去的话,家中已无他物。倒不如跟着两位公子恩公,我们可以帮忙洗衣煮饭,缝缝补补,为奴为婢也好过在这流落街头,任人欺辱。请两位公子恩公收下我母女。”李玉儿悲声道。 这一下,林俊可是犯愁了。为什么,因为自己都没地方可去啊。浮云观是个道观,总不能长期把两位妇女收下吧,这成了什么样子,何况,这总得老道士答应啊。自己不声不响地带两个女人回去,这算怎么回事呢。虽说冯贤的大嫂住了进去,但是,这毕竟是老道亲自点头的。 “实不相瞒,我本道观里的道童。李姑娘若跟着我们回观,恐怕多有不便。”林俊道。 李玉儿与陈氏一听,两人不由得四目相交,也不说话,两人抱头低声呜咽了起来。也许是伤心,也许是为了未来的未知哭泣。两人越哭越大声,端的是让人心烦意乱。 “大兄,我们把她们带上吧。大不了让师傅责罚一顿,总好过让她们自生自灭。何况,师傅见她们可怜,必定会收留的。实在是不行,我们兄弟三人帮她们母女在浮云观旁边建个木屋,也能遮风挡雨。”冯贤在边上帮李玉儿搭了个话。此时,晨光映照在冯贤的脸上,只见冯贤的脸上一片通红。 林俊看了看冯贤的脸,不由得说了声:“长生,你的脸怎么那么红?没洗脸吗?”这一下,冯贤还真有点不好意思了。的确,冯贤从昨晚血战之后一直到现在,都没洗过脸。脸上沾了不少人血。“呵呵,大兄,你真是的,这都让你看出来了。我去洗洗,她们两个的事,我替你答应了哦。”说完,向着山涧里飞奔而去。 李玉儿母女一看有门,便慢慢止住哭泣,老妇人对林俊说:“阿郎谅解,老妪实在是放不下我这玉儿啊,我一人,在哪生,在哪死全不怕,我怕带着玉儿流浪让她过得生不如死啊。”说罢又是低声抽泣。 这时,林俊也是觉得心里一酸,便打定了主意了,“好啦,我林俊拼着被师傅责罚也带你们回观便是。” “果然是我大兄,就该这样才是敢做敢当的大兄。”冯贤这时也洗了把脸回来了。 林俊扭头看了一眼冯贤,发现他这脸跟没洗一样还是那么红,身上的衣服全是斑斑血迹。不由得笑道:“长生,怎么洗个脸都没洗干净。”冯贤一阵诧异,“没有啊,我洗干净 了。”说罢还用手在脸上搓了搓。林俊看了看冯贤,心里也是一阵奇怪。但也没往心里去,而冯贤身上的衣服却是再也穿不得了,一大片一大片的血迹,走在路上肯定得把人吓跑。于时,想了想,便对几人说,“你们先藏在这里,我进城去把马匹置换了,帮长生你采购几件衣服。” 林俊一人双骑,刚到城门口,便看到城墙上挂着冯贤的画像,心里不由得一阵发怵,到了城内马市,把马卖了,又重新买了两匹。找了个车把式李老根,谈好价钱,沿途帮冯贤与李玉儿母女都置办了几件衣服,采购了一些干粮,便带着车夫一路出城往冯贤几人的方向而去 几人早在山坡的树林里看着外面马路的动静,一看到林俊一人双骑的带着马车远远而来,早已走到路边等候。李老根远远地看着几人在路边等着,刚开始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当他走近时看到冯贤满身是血的样子,可是大吃一惊:真是怕什么来什么,难得出一趟远门,想着挣多几两银子,本就怕路上遇到盗匪,这倒好,直接拉了个绘影图形的江洋大盗。这可如何是好?心里一急,瞅了瞅坐在马匹上的林俊,又看了看在路边站着的母女二人,都没注意自己。而冯贤早已上了马车放下布帘在换衣服。此时不走,更待何时,撒腿就跑。 其实,林俊早就防着他这一手了,见状一拔马头,几个跳跃,便早早在李老根前面等着了。李老根一看,扭头就跑,而冯贤刚好换好衣服,从马车上一跃而下。笑吟吟地看了看李老根,冲着李老根一抱拳:“李大哥别怕,我等并非江洋大盗。你且看看这对母女,是不是昨日城中卖身葬父之人?”李老根认真看了看,摇了摇头,“我不认识,只是风闻昨日城中有人卖身葬父,后来杀了人了,所以绘影图形捕捉那凶手。想必你就是那凶手冯贤吧。” “没错,我虽杀了人,但并非草菅人命之辈。还请李大哥驾车送这母女一程。”冯贤又是一揖。 “还请大郎(大哥)送我们母女一程。”这时,李玉儿母女也双双过来行礼。 只见那李老根双眼转了转,“唉,我也同情你们,也罢,送你们也可以,但得依我两个条件,一是这趟盘缠,得多加十两,毕竟你们有命案在身,万一被官府查获,我算是同伙了。风险大了,钱也得增加。”听得冯贤眉头一皱,正想发作。 “依你。”林俊已接过话题。 “二是,你们两人骑马可不能跟我们走在一起。你们可以远远地跟着我的马车后面,一里到三里路左右,反正你们马快,我没拿到银两也不可能逃跑。如果遇到匪徒响马,我们会大喊,你们飞马前来就好。”李老根提出了第二个条件。 “好,都依你,还有没有什么要求?”林俊痛快地答应了。 “得了,阿姥,小姐,请上车”李老根痛快地一招手。麻利地扶着李玉儿母女上了马车,“得儿驾。”马车一溜烟地跑了出去。 林俊与冯贤看着远去的马车,两人相视一笑,也策马扬鞭,紧紧地跟了上去。 一路无话,第二天,潼关便已在望。只见车夫李老根在距潼关十里的地方把车停在路边,嘴里叼着根野草,一抖一抖地在看着马车后方。 林俊与冯贤两人策马上前,“李大哥为何在此停留,莫非有什么事?”林俊在马上一拱手,客气地问道。 “唉,我也算半个江湖客啊,行侠仗义,除暴安良做不来,但是,我也想让这世道多几个像你们这样的人。何况你们几人就这样往里闯,估计这位爷多半是过不去的。”伸手一指冯贤,“我是不忍心让你们去送死,去闯祸啊。” “哼,你且赶你的车,贤与大兄要过这个关城,何人能挡?”冯贤粗声粗气地反问了一句。 “长生,稍安勿躁。”林俊对着冯贤点了点头,又是一抱拳:“李大哥,既然你在此等候,想必有让我等安然通过之法,还请教我。” 李老根笑了笑,“我本不该多管闲事,但是却不忍几位在潼关城下多生事端。或许,凭二位本事,要通过潼关倒也不难,但这两位呢?”说到这,用手一指李玉儿母女,“就算你们能带着她们冲出重围,但是你们突围总会对军兵有所杀伤吧,试问,谁不是娘生父母养的,杀戳伤人,总是不好。”说到这,停了下来,看了看冯贤。冯贤闹了个大红脸。不过,他的脸自从上次晚上大开杀戒后,脸上的红从来不曾消退过,大家都看不清楚了。“长生受教了。”冯贤抱了抱拳,心里也是一阵敬佩,想不到这赶车的还能说出这种道理来。 “一年前,我也曾接过这么一趟车,那时,送的也是一个侠盗,一个女子。那青年用乔装之术过了潼关,临别时,对我稍有点拔,今天刚好把这门手艺用在你冯贤的身上,你看可好。”李老根笑着说。 冯贤点了点头,“李大哥乔装之术那是最好不过。贤,感激不尽。” 林俊虽说听得李老根说得靠谱,但依旧是放心不下,想了想,便对冯贤说:“长生,你且在这与李大哥乔装一番,我且到潼关城门 口去去,你乔装后便到城门试试能否混蒙过关。如果可以,我们便顺利进城,如若不然,我在城里接应,你在外一呼,我们就杀人冲关而去。” “好,就依大兄所言。” 林俊又看了看李玉儿母女二人,说道:“如果长生无法混进关内,我们恐怕缘尽于此了。这样也好,你们是潼关人,如今也到了潼关,如果厮杀一起,你们便与李大哥躲在一旁。找机会回村,寻找你们的乡亲。”说完,又从包裹里掏出一锭三两的银子,顺手又拿了十两银子给李老根。“大哥收好,长生就拜托你了。”说 完,拔转马头,准备离去。 “且慢,”只见那李老根又说了一声:“你且把手中的长枪,腰间的挎刀留下。” 林俊一怔,满是不解地望着李老根:“为何?” “你这是制式武器,朝廷统一配发的,你一不是官二不是兵,不用到城门就会被拦截。”林俊心里一惊,这东西还是制式的,想到这不由得一阵后怕,拿在手上两天了,自己居然不知道。想到这,又掉转马头走过来,把武器递给了李老根。这时,李老根打开车里的踏板,原来是个暗格,伸手掏出一个小木箱。吹了吹上面的灰尘,“乔装之术,全靠它了。你的武器拿来,我先帮你藏好。” 林俊拔转马头,信马由缰,不多时便来到了潼关城门口处,只见城门口果然有军兵正在逐一地搜查过关的人。林俊牵着马,慢慢地走到城门口,很快,很顺利地便过去了。进城后,林俊也没走远,就在城门口附近的地方找了个可以一眼看到城门外的地方,是个包子铺,顺手买了几个包子,静静地等着冯贤的到来。 且说李老根拿着那个乔装的小木箱,珍而重之地打开,随即拿出剪刀,把冯贤的头发剪了一段下来,然后开始了一番操作。没见过多久便收拾好了。只见冯贤头包一块黑色方巾,身穿一件淡蓝色的长袍,脚蹬一双黑色的长统布靴,长袍上横扎着一条英雄带,面似重枣,卧蚕眉,丹凤眼,下颌三绺墨染长须飘于胸前。端的是八面威风。直看得李老根与陈氏连连点头,李玉儿双眼是异彩连连。 冯贤张开双手,左右转了两圈,对自己的这番形象甚感满意。快步走到马匹边上飞身上马,冲几人一抱拳,“你们驾车慢慢随行 ,我先行一步入关了。”纵马往潼关而去。 没多大功夫,冯贤便骑马走到了潼关城门口,随之翻身下马,随着出入城的人流慢慢到了那核对肖像的军兵面前,冯贤一眼便远远看到了城内坐在包子铺里的林俊。 “你是何人?姓甚名谁?”军兵问道。 冯贤把手往城门口里面的林俊一指,本想说:“我找他。”但刚好此时喉咙一阵发痒,还没等话说出来。忽又听到那军兵又说:“你这汉子,手指关口,莫非姓关?” 冯贤听得灵机一动,心如电转,那天晚上葬完宝河叔之后的想改名换姓的想法猛地从脑海掠过。冲口而出,“回军爷,某正姓关。” “哦,这么巧,那你叫什么名啊?可有字?”军兵继续问道。 此时,长空刚好飞来几只南归的大雁,从雁身上飘下几根羽毛,冯贤又是想也不想的冲口而出,“羽,某乃关羽,字云长。”这几个字说得端得是中气十足,震得城门嗡嗡作响。附近的人都听得真真切切。 那军兵被震的也是耳朵一阵嗡鸣。顿时,没好气地说:“走走走,关云长便关云长,那么大声作甚,吵死了。” 冯贤心中一动:咦,过关了,当下心中大定。急匆匆地快步走向林俊,深施一礼,生怕别人听不清楚一样,大声说道:“关羽关云长见过兄长。” 本来林俊正叼着一个肉包看着城门口,城门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但从冯贤叫出关羽关云长的时候整个人就已经是目瞪口呆。口中叼着的肉包子“啪”地一声掉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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