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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武技

说实在的,我在修行这方面,是非常自觉的。我从来都是循序渐进,也从来没有想过要一口吃个胖娃娃,所以,虽然我这段时间修行的那个第三重院子,跟后面的第四重院子中间就隔了一道墙,但是我却就连从门缝里往后面看一眼的事情,都没有做过。现在,我已经决定要进入那第四重院子,我就还是选择在白天,在那些小道童进出院子、弄出一些声响的时候,神不知鬼不觉地飞到那座院子房顶的某一个隐蔽的角落,静静地躲藏起来。

躲在房顶上,我观察了一下这个仍然跟外面那几重一样大的院落。很奇怪,院落里一个打坐修行的人都没有。只有一个我从没有见过的老道人,身穿一身普通的灰布道袍,脚穿白袜、芒鞋,正在慢悠悠的舞剑。他的动作很慢,很轻,感觉他全身没用力一样。感觉他那把剑也没有任何重量。反正他就那样慢悠悠的,一板一眼的,但是动作看上去又是特别行云流水、非常流畅地把剑在身边穿行、舞动着。我又看了一下院子,这么大的一个院子里,就只是天井正中间有一棵不太高的罗汉松,罗汉松上面结满了果子,比普通罗汉松上面的果子稍大一点,颜色更深一点,呈现纯粹的宝蓝色。天井四个角里,各有一棵看上去像是金桔的盆景,不过那盆景树枝上挂着的果子,却不像金桔那么小,而是一个个鸡蛋形状大小的、金灿灿的果子。我又小心翼翼的,用全身来感受了一下这个院子里的气息。原来,在这座院子的那好几十个房间里,还是有几十个人存在的。不过他们都是各自在房间里盘坐着,运功修行。我细细感受了一下,他们修行的时候并没有吸收天地灵气的气息流动,也没有从头顶透过房屋去采集日月精华。我很好奇,他们的修行怎么做到没有气息波动的?暂时放下心里的这些杂念,我又去观察那个舞剑的老道士。这一观察不打紧,还真实打实的把我吓了一跳。只见这个老道士脚下的地面,就在他舞剑的那一个小范围内,地面的石板竟然连贯地形成了一个图案!至于是什么图案我不认识,但是,很明显的,那个图案就是被那个老道士的脚,就是那样轻飘飘地在地上运动的脚,给一下一下踩出来的!在震惊之余,我又感受了一下老道士,竟然他跟那些屋子里面坐着修行的那些道士一样,身上没有发出一点气息,就连他那把舞动着的剑,也没有一点点的剑气!这个发现不得了!因为我知道,不要说是一个武林高手,就是一个普通人,在他挥手去击打另一个人的时候,他伸出去的手,都会带着一定的气息波动。而这个老道士,虽然动作慢悠悠、轻飘飘的,但是他的脚,却又能够把地面踩出一个图案来,那肯定是运用了功力在他的每一步步伐里面的。可是他却全身又没有一点点的气息流动运转,这个是真的把我搞蒙了。

我急忙悄悄运转起修行的功法,想要试着吸收一下院子里的天地灵气。可是很奇怪,我竟然只能够觉得是在外面广阔天地里吸收灵气一样,院子里、房间内那些道士的修行对我一点帮助都没有,而且,院子里的那五株植物也没有一点点灵气外溢,我只能正常吸收院子外面自然的灵气。我不免有些灰心,勉强待在那里修行了一天。

当我离开那重院落回到塑像吸收功德时,看着那些来来往往的信徒,带着虔诚的信仰,跋山涉水地来到这些充满神圣气息的名山大川,寻求心里神灵的庇护,那是多么遥远,多么虚无缥缈的情感寄托啊!我不禁心里充满了唏嘘:是的,我作为这样一个弱小的生物,何其有幸,就因为有了自己的思想,不仅仅获得了不同寻常的生命,更有了远超其他同类的际遇。现在还有幸得知了可以幻化人形的途径,我已经算是天选之子、机遇非凡了,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就是那些灵兽,他们有机缘能够变得强大,过着人类的生活,哪一个不是历经千辛万苦,哪一个不是遍尝苦楚沉浮,才最终得偿所愿,一朝得道,成为人上人的呢?我今天不过就是觉得在第四重院落吸收天地灵气慢了点,那又有什么值得灰心的呢?是不是一直以来,我走过的路太过顺畅,我根本没有遇到过真正的挫折,所以我就不能够经受困难呢?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在心底里告诫自己:“我要改变!我要变得坚强!越是不容易做的事,我越要把它做好!”既然第四重院落吸收天地灵气不容易,那么,我还非得在那里更加好好地修行!院子里舞剑的老道士能够真气不外露地把地面踩出图案来,那我也一定要在那里修行出更加圆满的功力!想通了这一点,我的情绪一下子就轻松了起来,就连吸收功德之后进行积聚都感觉容易一些了,而且仿佛昨天那种功德的反弹力也没有那么大了,我也能更好地融合它们了。

然后我重新回到第四重院落。重新开始我那日复一日的修行。我仍然是每天除了在那个大塑像那里去吸收功德,然后就是在这第四重院落汲取天地灵气。很快,季节交替,寒来暑往,我已经在第四重院落这里待了两年时间了。这两年来,我每天都会一整天一整天地看到,院子中心那个老道士在重复他那一套看着非常简单、看着非常轻巧、看着非常飘逸、看着没有用上一点力道的剑法。两年!整整两年!我都看了两年!其实在这之前,他已经一个人在那里孤独而单调地舞动那套剑法,不知道舞动了多少个两年!他那一套周而复始的剑法,我早就看得熟记于心。我的两只前爪,也已经分别把他的动作模仿得是炉火纯青。我想,如果现在给我两柄宝剑,我甚至可以两只爪子同时做相同的动作,把那套剑法毫无瑕疵的演练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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