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三日,李山都以十八两纹银一个的价格再次出手了七个玻璃酒瓶子。手头一下也宽裕了很多,汪轶鸣直接拿了四十两银子补了公帐上自己预支饷银和挪用的部分。这些事还是按规矩办的好,尽量别招人话柄。 而离计划出击的日子也越来越近,汪轶鸣心里即心急又十分期待。 “大人,有人求见。” “李山啊,何人要求见?” 汪轶鸣看着面露喜色打断自己思绪的李山。 “回大人,是…是那家大买主,他们来了。” “哦?那就请他们进来吧。” “是,大人。” 片刻,李山领着三人而来,领头一人是个身穿青衫的青年人,身后一个胖子,一个瘦子; 那胖子,呵呵…还是个熟人,广源典当的掌柜陈程;那瘦子不就是伙计葛三嘛。 “大人,这位便是广源典当的少东家,李骏,李东家。” “李骏见过汪小旗。”李骏拱手行礼道。 “李少东家客气了,请坐。”汪轶鸣微微拱手,示意李骏入座。 “多谢,大人。”李骏微笑行礼,礼数周到不卑不亢的坐在了一旁。 “大人,这位便是广源典当的掌柜…” “哈哈…陈程,陈掌柜,咱们还挺有缘的。” “大人,认识?” “嗯,李山,叫人上茶。” “是,大人。”李山见此,笑呵呵的去叫人上茶。 “呵呵…小的陈程见过汪小旗大人!”一脸谄媚的陈程忙躬身行礼。 “这么有缘,陈掌柜就别客气了,请坐吧。”汪轶鸣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陈程偷瞄了眼李骏,见其只是微笑,就又拱手深深行了个礼, “多…多谢大人了。”便陪笑着坐在李骏下手边。 汪轶鸣回到正位也坐了下来;此时,李山也带着一名少年锦衣卫端来四盏茶。 李山端了一盏先给汪轶鸣奉上,自己也端来一盏坐在汪轶鸣下手边。 那有眼力劲的伙计葛三忙上前,先拱手向那少年锦衣卫行了一礼,分别接过托盘中茶盏先给李骏端上,再给陈程端上;便默默站到二人身后,低头不语。 待那少年锦衣卫退出官厅,汪轶鸣抬手对着李骏和陈程做了个请的姿势, “李少东家、陈掌柜,请喝茶。” “多谢大人!”二人拱手致谢,便端起茶盏。 四人微微轻抿了口茶水,便将茶盏放下; 汪轶鸣顺手掏出香烟,点燃抽了一口; “大人,您这是在吸食烟草?”李骏惊奇的问道; “嗯,李东家也爱此道?” “不不不,在下对此并无喜好,只是略懂,但见大人这种吸食的方式,倒是新奇。” “哈哈…个人小嗜好而已,又不想到哪都背着个烟袋锅子,就琢磨了这个方式。” “大人聪慧睿智,竟想出此妙法,在下佩服。” “过奖、过奖…李少东家过奖了。” “哈哈哈…见大人连吸食烟草都能想出此妙法,那制琉璃的妙法定是成竹在胸了。” 见李骏已开始把话转向正题,汪轶鸣略微点头,微笑说道:“前段时日去贵号,听陈掌柜说贵号已经打算停了关外的买卖,回关内,怎么如今还在宁远?生意不关了?” “大人明鉴,这事确实是家父的决定;在下却也不愿轻易放弃这关外的买卖,实属无奈,毕竟是几代人积累下来的。在下心有不甘,便执意囤积了些粮食运来发卖,也是想再看看有无回旋余地,或有何其他买卖可做。” “嗯,原来如此;如今这粮食在关外可是好买卖。只是听闻李少东家之前在关外做的主要是辽货,东珠、皮货、辽参什么的;怎会对琉璃此物感兴趣?” “大人说的没错,我等商贾之家,本就是货物贩卖行商,有利可图便会关注;本号也经营典当,自然会涉及瓷器、古董、金银首饰之类的货物,这琉璃自然也会接触到。只是琉璃器物比较稀少;前些时日,偶遇李大人来寻卖那琉璃瓶;在下验看过后,对其工艺、成色十分惊喜。便买下,又向李大人请教一二后,便决心登门拜访大人,详谈可否长期…” “嗯,此事我已听李小旗说了。”汪轶鸣顿了顿; “李少东家,与贵号接触咱也不是头一次了;这买卖和贵号做自然没有问题;咱行伍之人,不喜欢弯弯绕,听李少东家的意思是想独揽这买卖吧?不然也不会专门为了一笔几百两的买卖亲自跑一趟。” “哈哈哈…大人英明,在下正是此意。这次来一是想结识大人您;二是买下大人手中剩余存活;三便是想今后包揽这买卖。不知大人意下如何?” “哈哈…李少东家如此痛快,我岂会扭捏,李少东家想包揽这买卖,与我而言,价钱不变的话,包给您做也无不可。只是有些话必须提前讲明。” 闻此,李骏也是心喜,拱手说道:“还请大人明示!” “包给李少东家自然没有问题,也省了不少事;至于李少东家再赚多少,我不会管,也不眼馋;那是你的本事。” 听此,李骏也是连连点头。 “李少东家也应该明白,我是有军职在身的,军务一旦繁忙,可顾不上做这琉璃;我只能保证每月会至少出一批,至于数量嘛,每批不会低于今日交易的这个数。” 顿了顿,见李骏思索片刻便点头认可;又继续道, “另外,既然我答应李少东家只出货给贵号,那咱也有要求,我保证琉璃品质,你保证收货的价格和有多少必收多少;绝不反悔,如果三次不能全盘拿下,我再找其他买家,就不算违约了。” 李骏并无异样,再次点头同意,并示意汪轶鸣继续; “这最后就是,该不赊账,只收现银!” 李骏听后,也是点头同意;只是一旁的陈程突然起身拱手上前一步道:“大人,少东家,小的有一问,不知当问不当问?” 汪轶鸣笑笑抬了抬手;李骏见此,先是疑惑,后也抬手说道:“陈掌柜,既然大人应许,你就问吧。” 陈程忙弯腰拱手,向二人各行一礼道:“大人刚说只要现银;前些时日大人在本号兑换了一批铜钱,不知用铜钱购买是否可以?” 哟,这陈程倒是帮自己想到了;汪轶鸣差点把铜钱的事给忘了;这贴心的大胖胖,人不错。思索片刻,汪轶鸣回道, “嗯,可以,不过铜钱最多支付货款的八成,另外两成必须是现银。” “没问题,没问题,小的明白了。”陈程笑呵呵再次拱手行礼。 双方见已谈妥;汪轶鸣便让李山搬出剩余的四十个空酒瓶子;并让李骏与陈程查验。 李骏也交代了几句葛三,让其回去把现银带来。 片刻玻璃瓶子查验完毕,那葛三也带着银子和几大箱铜钱回来了。 “大人,这里足有六十万文铜钱,只多不少;还有这是一百六十两现银,请查验!” 李山忙上前接过一一打开查验。 “李少东家,你这给多了吧?”汪轶鸣疑惑的望向李骏。 “哈哈哈…大人,这哪里给多了?” “四十个琉璃瓶子,总共七百二十两,而你给的足有八百两。” “大人忘记了,今天在下第一要事就是来结识大人您的,小小薄礼而已,哪里多了?以后在这宁远还得仰仗大人多多照拂在下和小号呢!” 呵呵…这真不愧是做买卖的商贾;事事都往人心里做。 “那就多谢李少东家了。”汪轶鸣笑笑拱手,便欣然收下了。 “大人客气,在下能结识大人,心里也是欢喜;这眼看快到晌午了,在下做东,大人可否赏个光?” “这?这多不好意思,再让李少东家破费。” “哪里哪里,大人赏光,在下荣幸。” “那,恭敬不如从命,多谢李少东家了。” “哈哈哈…大人客气,客气了。” 待李山查验完毕,叫了几名少年锦衣卫把整箱整箱的铜钱抬入汪轶鸣房间,葛三也带着玻璃瓶子离开,汪轶鸣从银两里分出八十两塞给了李山; “嘿嘿嘿…多谢大人了!” “行了,以后这事就靠你帮我对接了。” “替大人办事,是小的荣幸!” “走吧,一起去和李少东家喝顿酒。”汪轶鸣笑笑拍了拍李山的肩膀; “得嘞,跟着大人,咱是享福了!嘿嘿嘿…” 赴约李骏的宴请,席间也商定日后出货就有李山和陈程对接;一切谈妥。 四人心里都是欢喜,相谈也是甚欢。最后汪轶鸣甚至和李骏也兄弟相称了。 “兄弟,以后在这宁远哥哥我可要仰仗你了!” “哈哈…李哥客气,好说好说,只要咱能力范围之内的,尽可放心。” 当夜,汪轶鸣又将所有铜钱充入系统;六十万枚铜钱再次已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着;而梦境修炼也再次开启。之后的几天汪轶鸣除了完成cars和莫桑比克战术射击训练,狙击、渗透、野外求生等… 转眼已过八日,离出发的日子也只剩两天了。汪轶鸣依然紧锣密鼓的筹划着,生怕出现什么疏忽纰漏。 “鸣子,鸣子,快,快…”灵猴儿疾步跑进官厅; “咋了?灵猴儿?出啥事了?” “刚快马通报,杨总旗、徐百户、还有赵副千户他们…他们快要到了,咱们得尽快迎接。” “啥?他们都来了?” “是,刚收到快马飞报,老黄已经去叫所有人准备了…” “好,你也去准备吧,我收拾一下就去。” 汪轶鸣忙将官厅里自己的东西一股脑儿搬回自己房间,又整理仪容,挎上佩刀,将名册、账簿及一些文件准备妥当,便疾步奔向卫所大门。 在等候一刻钟,终于看到一大队人马策马扬鞭而来。 “列队!列队!”汪轶鸣忙叫所有人分列整队;尤其那八十八名半大小子的队伍,其中还有三十人手持长枪的队列。 人马近前,汪轶鸣发现多日没有在看到的银光字体再次出现;百户:杨忠、副千户:徐志斌、千户:赵京…看来他们已经都升官了。 伴随着大批银光字体,大量信息又再次涌入;还好汪轶鸣有心理准备;不然又得一下站不稳。 待其众人下马来到近前,汪轶鸣高喊一声,“立正—敬礼!” “哗!”八十八名充作仪仗兵的半大小子锦衣卫们立刻整齐,步调统一的立正,持枪方队,行后世举枪礼,其余挎刀者行后世军礼; 赵京、杨忠、徐志斌等人见此也是一惊;从未见过如此整齐划一的队列。 “卑职锦衣卫驻宁远百户所留守小旗汪轶鸣,拜见千户大人、副千户大人、百户大人!”汪轶鸣上前拱手行礼。 “卑职等,拜见千户大人,副千户大人,百户大人!”其余众人也是齐齐跟着行礼。 见此,赵京微笑上前右手虚抬,示意汪轶鸣免礼; “哈哈…免礼,诸位兄弟免礼。”赵京心喜的扫视了一圈众人; “哈哈哈…轶鸣啊,干的不错;你这次可是给某长脸了,大家都跟着升了官;你小子从今日起,可不再是小旗了;直接连胜三级,以后就是这儿的百户官了。” 啥?自己连跳三级,已经升为百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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