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晚餐

今晚的晚餐格外丰盛，卡罗尔为了感谢郝谢尔一家使出了毕生功力，莉亚甚至也下厨做了t仔一直念叨的超好吃汉堡，只不过是用面包夹着剁碎的卤肉和青椒，就把众人吃的头也不抬。 莫尔连吃了四个盗版肉夹馍，把剩下的汤汁也倒进盘子里拌意面了，莉亚看着他像个吸尘器一样把面前的食物扫荡光，又默默递了自己盘子里的给他。 怪不得自己是细狗，莫尔一顿能吃下三盘面，两块牛排，五个肉夹馍还仍有余力，莉亚吃了一碟面条和两块肉夹馍就瘫在椅子上动弹不得了。 她有些发饭昏，呆呆的盯着对面的迪克森两兄弟用手抓起饼往嘴里塞，感觉就像在看催眠视频一样抬不起眼皮。 坐在主位上郝谢尔和他的小女儿贝丝有些食不下咽的拨弄这盘子里的食物，郝谢尔放下餐具，咔拉一声响把大家的视线都聚集过去:“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离开？” 莉亚这下睡不着了，坐直身体侧头盯着瑞克。 瑞克也放下餐具:“我以为我们聊过这件事了。” “那是之前，我也说过农场里不能用枪，你们还是杀了那些。”郝谢尔止住了话，他现在已经不能心安理得的把丧尸当成病人了。 莉亚看着胡乱摸了摸嘴想要嘲讽两句的莫尔，眼疾手快的塞了一个饼在莫尔嘴里:“吃饭，别说话。” 贝丝靠在椅子上又开始小声的抽泣起来，玛姬走过去抚摸她的后背。 “他们已经死了，你明白的。你也见过了外面那些人的手段，靠着你和奥克斯能保护的了农场吗？而且，我们还有女人和孩子，我们不会走的。”瑞克直视着郝谢尔的眼睛。 “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吗？我们会被无处不在的丧尸咬死，我不想变成那样。”贝丝终于绷不住了，她有些崩溃的喊出声。 默不作声詹纳博士看了一眼莉亚，莉亚明白他眼神里的意思， 她盯着紧紧握着餐刀的贝丝缓缓开口:“每个人身前都有退出游戏的选项，可以是一把枪，一柄餐刀，或者一根绳子，但很多时候你会因为其他东西坚持下去，一个人，或者一个虚无缥缈的希望，放弃很容易，但坚持一定很难。” 大家也没想到她会说出一番鼓励放弃的话，在这时候动摇军心明显不是好事，但没人在这个凝重的时候选择打断莉亚的话。 莉亚又皱眉斟酌着措辞:“我们人类是唯一一种知道自己总归会死的生物，当你知道的时候，你会选择退出游戏吗？” 大家的视线聚集在莉亚身上，完全没注意握着餐刀伸到桌下的贝丝。 莉亚扫了一眼贝丝，加快了语速:“郝谢尔，你有句话说的不错，这只是一场灾难，但我们并不是没有希望，坐在这张桌子旁的人，没有一个选择退出这场灾难，詹纳博士一个人坚持了一个多月，依然在致力找到破解病毒传播的办法，我们也在努力的活下去，而且我们还有机会，虽然不能让尸体复活，但有可能让活下来的人不被感染。” 希望满满的一个大饼画好了，现在压力给到詹纳。 但詹纳喝了口水还没有开口说话，莉亚又抢过话头低声询问:“贝丝，你做了什么选择？” 当啷一声，餐刀掉落在地上，贝丝捂着手腕站起身来。 她刚刚一长串话和郝谢尔的问题毫不相干，显然大家也明白了她到底在回答谁的话。 玛姬惊叫的冲过来检查贝丝手腕的伤口，大家都关心的围了过去。 莉亚凑近看了一眼，并不太深，贝丝做出了选择。 郝谢尔站起身盯着小女儿的手腕，他也做出了选择，选择把大家从屋子赶出去。 “吃完了吧，你们该从屋子里出去了。”农场主看着玛姬翻箱倒柜的找药品，下了逐客令。 但这句话也是默认了他们可以接着住在农场里，可能是因为莉亚画的大饼又香又甜，也可能是顾忌着外面无处不在的危险，丧尸，或者其他不怀好意的人，但这好歹是一个好的开始。 大家也都放心的回到谷仓里准备休息，毕竟今天可以进谷仓，明天努努力说不定就能进屋子。 只有莉亚和大家朝着相反的地方走去，她打算和瑞克聊聊监狱的事，但她得先找张地图看看位置。 还要跟着这个超能跑的老头，莉亚盯着戴尔嗖的一声就不见了，开始跟在他身后猛追。 戴尔腿脚很灵活，他的钻进房车里拿枪，可能年纪大了，觉也很少，一到晚上就瞪着眼睛到处巡逻。 他发现了追在他身后的莉亚:“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莉亚赶紧给他找事做免得他到处乱跑:“我需要帮助，戴尔，帮我找个地图呢，我有些事情需要确认一下。” 戴尔叮铃哐啷一通乱翻，从房车一堆杂志里的翻出一张地图递给莉亚:“是发生什么了吗？” 莉亚接过地图放在桌子上点头，她笑着给戴尔画饼:“嗯嗯，我发现一个世外桃源。” 戴尔一听也有些兴奋，不知道从哪里翻出一副老花镜带上，凑在莉亚旁边仔细的看地图。 莉亚摸出手电筒照着地图，仔细寻找监狱的位置，等到确定好后才从房车下来，正好碰见了在农场里乱转的瑞克。 她连忙用手电筒来回晃瑞克的脸，看到瑞克走过来后才关掉。 “你找我吗？”瑞克还没走近就开口询问。 “嗯嗯，奇妙的第六感感觉到我的召唤了。”莉亚开了个玩笑招呼瑞克上车。 她指着桌子上的地图:“这个位置你看看。” 瑞克凑过去看着莉亚指的地方，她手点在地图上监狱的位置上画了个圈。 “监狱？”瑞克盯着地图问莉亚。 “嗯，农场没有防护，也没有那么多房间，监狱是个不错的选择，毕竟越狱那么难，一定很安全。”莉亚点了点头。 “听起来确实不错。”瑞克仔细的盯着地图沉思。 “你怎么知道这里不安全了？” 瑞克的疑心病又犯了。 莉亚叹了口气解开外套脱下来展示脖子:“我和达里尔回来的时候遇见了那伙人，他们看起来没有死心，但目前还不知道我们的位置，突然觉得这伙人应该被关到监狱里，但监狱目前不是很安全吗？所以和你聊聊怎么把我关到监狱里。” 瑞克凑近看了看她的脖子，他有些担心:“怎么没有告诉我们？你没有其他地方受伤吧？” “这不是说了吗。”莉亚无所谓的套上外套。 瑞克光是想象也知道当时的凶险，他有些担心的盯着莉亚的表情，但莉亚完全没有给他解释的想法，只是轻轻拍了拍地图:“你们怎么想？” “路有些远，而且冬天快来了。”瑞克叹了口气犹豫不决。 莉亚点头:“我明白你的顾虑，你可以考虑一下，最好提前做好准备，我可以去收集汽油和食物，周围也要多派些人巡逻，不要让人闲下来，容易出现问题。” “这就是那句中国人的古老谚语吗？”瑞克轻轻点头看看莉亚。 莉亚也笑笑:“是的，而且有个b计划会更加安全点，还有詹纳博士，他最近有些无所事事，记得给他找点活干。” 又商量了一会儿细节，瑞克和她道别去了谷仓陪老婆孩子，莉亚靠在椅子上并不打算走，干脆和戴尔没话找话的聊天。 “可怜的孩子，你需不需要上点药？”戴尔又开始翻箱倒柜的给她找药。 莉亚也没有拒绝，忙点好，给他找点事情别乱跑，她打算这两天盯着点戴尔，免得他被丧尸啃了。 戴尔絮絮叨叨的嘱咐她要小心，最好别和莫尔走的太近，莫尔不是什么好人，一会儿又扯到今天割腕的贝丝身上，叹着气和安慰莉亚，小女孩想开就好，过了这个坎以后都会好的。 莉亚看着他忙忙碌碌，时不时应和两声，戴尔让她想起外婆了，也是这么唠唠叨叨的忙，也是不知道在忙什么。 她靠在窗子上有些疲倦，感觉这个气氛很适合睡一觉，莉亚赶紧站起来走了两圈:“戴尔，你休息一会吧，今晚我来守夜。” “那可不行，你累了一整天，伤还没好透，听我的，涂完药就去睡一觉。”戴尔终于翻出一瓶药递给她。 莉亚也接过来往脖子上涂，她可能劝不住这小老头。 既然劝不住就算了，她扫视了一圈周围，干脆从房车里的灶台上把锅端到外面:“我来煮点宵夜给你，我也有些饿了，吃完了再去睡。” 戴尔在旁边帮她烧火，又陪着她拿好食材，看着她随意洗好切了切就往锅里扔:“你的厨艺很不错，让我想起我的妻子，但她的风格没你这么粗犷。” “哈哈哈，手法不重要，味道比较重要。”莉亚拆开了两盒番茄罐头倒进锅里搅了搅。 牛肉煎好和土豆胡萝卜放进去一起煮，在倒上水和番茄罐头，怎么煮都不可能难吃的，莉亚信心满满的坐在篝火旁等菜煮好。 夜宵的香味让大家从谷仓里纷纷跑了出来，自发的围着篝火聚集在一起，t仔甚至举着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的面包，他坐在房车旁的篝火边，直直盯着咕嘟咕嘟沸腾的锅一连声询问:“好了吗？可以吃了吗？” 莉亚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这下戴尔肯定不会出什么意外了，她掀开锅盖撒了点胡椒和盐:“吃吧吃吧。” 有种自己在喂小猪的错觉。 篝火跳动，星星很亮的点缀在头顶，大家笑闹着分餐，有点野营的氛围了，莉亚咂了咂嘴:“来罐啤酒就完美了。” 莫尔把从t仔手里扯了一半吸满汤汁的面包塞到嘴里，默不作声的回头从他的帐篷里拎出一扎啤酒，扔了一瓶给莉亚。 莉亚接过啤酒感激的捧场:“莫尔，你怎么什么都有？” 莫尔哼了一声:“现在知道我的重要了？不怀疑这是从营地里偷得？” 莉亚用胳膊肘导他:“友好点，别阴阳怪气。” t仔也跑过来立在莫尔面前盯着啤酒罐，莫尔斜了他一眼还是递他一罐，有些嫌弃的碰了碰t仔伸过来的罐子。 大家默契的坐在篝火旁聊天，戴尔跟在后面絮叨少喝点。 爱德莉亚也走过来和莫尔搭话，莫尔哼了两声，心情看起来不错，并没有扫兴的骂人。 莉亚找了个地方坐下，撑着下巴看着大家说笑，扫视到靠在树边灌啤酒的达里尔，他好像在盯着她看。 莉亚连忙侧过头掩饰性的喝了一大口啤酒，成功把自己呛得咳嗽起来。 等到她擦干酒渍再回头的时候，达里尔已经不在原地了。 “你在找什么？”坐在她旁边的格伦也顺着她的目光回头张望。 “没什么，看看有没有丧尸什么的。”莉亚赶紧扯开话题。 格伦并没有放到心上，又开始和莉亚讲他甜蜜又痛苦的少男心事:“玛姬说她爱我，但我怕她只想找个人谈恋爱。” 莉亚听着他的患得患失，有些无奈的拨弄着手里的啤酒罐:“天哪，你没有问她吗？” “没有，她因为贝丝的事这两天没空和我聊天。”格伦垂头拔着地上的草叶。 “你想知道她是不是真的爱你？”莉亚给他进行了一个总结。 “是的，我怕她是因为世界末日了才选择我，而且，你知道的。”格伦支支吾吾，几乎把地上拔秃了一块。 莉亚灌了口酒干脆的开口:“她爱你，我知道，你如果也想知道的话就去问她，别折磨那些可怜的小草了，也别折磨自己了。” 莉亚拍了拍格伦的肩膀给他打气:“现在就去，快点！” 格伦把帽子扣到头上也站起身:“莉亚，你有一种把所有事情变简单的魔力。” 莉亚被他说的有些愣神，可能是穿越带来的唯一一个金手指吧，已经知道了你们所有结局，当然也知道如何避免所有遗憾。 只不过属于我的结局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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