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通过了”我拿着期末的成绩单,长吁一口气。回想期末这几天没日没夜的恶补,让我不寒而栗。看着案头那些书,有种想把它们全部烧掉的冲动。幸好以后不会有这些麻烦了,因为这是我在校园生活的最后学期,过了这关下学期就是实习了,以后再也不用为考试而烦恼了。 大学生活,考试绝对是对精神意志和体力的极大考验,当然有些人很喜欢这样的生活,因为他们通过考试能从我们这些学渣面前得到很大的优越感和满足感。“什么复习,应付考试,太逊了吧,我就是闭着眼睛考也轻松过关!”他们如是说,也是如是结果。成绩下来全优,一等奖学金。然后在我们学渣面前云淡风轻的将证书轻轻一摔,“太多了,都没地方放了。”当然以后他们没有这个机会炫耀了,在社会大学,他们的优势就不明显了,下次见面看他们还拿什么显摆。 我叫林学贤,21岁,大学是在警察学院上的,来自省会城市下属的一个县级市。家里不算大富大贵,但也不是家徒四壁,算是中人之资吧。很普通、很多见,但是我的母亲却是一个要强的人。因此她实现不了的理想全寄托到了我的身上,从我考进大学起,母亲总是起导我:你进了大学也不是万事大吉了,你仍旧要努力上进,不能像别人一样进了大学就放松学业只知道在学校里搞对象瞎胡闹,结果害人害己,不仅荒废了大好青春,就是以后工作了也碌碌无为,蹉跎一生。 母亲的话我从来不敢违备,小时候是因为害怕母亲惩罚,长大了则是害怕母亲失望。因此在大学校园里的三年,我基本恪守了母亲的忠告,至少在男女感情上我是坚守本心的,不敢和女生有过多接触。做到“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不少同学嘲笑我幼稚,但是我这人本来就是在讥讽中长大,几句嘲讽的话语自然不会扰我心智。三年的大学生活我在运动、游戏中度过,学习上没有母亲期望的蟾宫折桂,但靠着“顽强的毅力”在考前恶补中侥幸过关。毕竟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我能和智商二百五的学霸较劲嘛。 收拾好行李,在轻松愉悦中回到了家里。母亲早就已经为我准备好了丰盛的家宴,全是我爱吃的菜。在餐桌上母亲问我:“小贤,你们下学期该实习了吧?” “是的”我边吃边答,母亲的菜对我来说太有吸引力了,我都懒得回话,只顾埋头餐桌。 “你们到哪里实习?你找好了吗?要妈妈去托关系帮忙吗?……”母亲连珠炮般的问题一下子砸过来,我都不知道回答哪个。我只好停下筷子,敲了敲碗说:“学校里已经安排好了,过了年直接到实习单位报到。不过具体去哪里,还要过年后学校才通知,妈妈你不用急的。” “实习也是很重要的,你将来是有大出息的,实习也不能松懈的,好好表现,早日出息。”母亲急切的说。我当然回答是。过年总是愉快的,幸福的假期也很快过去,到了农历的初十,学校的通知来了,我被分到了我户籍所在地公安局下辖的一个城乡结合部派出所——城郊派出所。 我去实习地报到的那一天,母亲照例叮嘱了我许多注意事项。同时塞给了我一条“软中华”烟。我很诧异,我是从来不碰香烟的,难道母亲让我学着抽烟了。“小贤,这烟不是给你的。实习也是工作了,也就是进入社会了。在工作中你要处好各种关系,虽然你不抽烟,但是你要学会分烟,懂了吗?” “好的,”我还在云里雾里“我会分的。”我把烟赛到了我的行李包里,当然我没当回事。接着我打车到了城郊派出所报到。 城郊派出所其实离我家不远,从我家打车也就五六公里的样子。车一到派出所门口,我赶紧下车,但是迎接我的不是领导或同事,甚至连招呼的人都没有。但是我拖着行李,一走进派出所就被一群人围住了。“警察同志我们家小涛是冤枉的……”“那个人太可恶了,你们要好好处理他……”扒拉扒拉一下子对我说了很多话。于是我马上说,我是来实习的,我还没有正式上班呢。但是这些人才不管呢,他们见我穿着警服,就一个劲的往我身边凑。有拉我手的,有递烟的,有扯我衣服的;仿佛我就是那救命稻草,一撒手就淹死了。这时我才猛然想到我们指导老师一次训我们,“没事不要穿着警服瞎嘚瑟,有你们哭的时候。”这时我才体会到这话的道理,真是欲哭无泪。 正当我陷入重围一筹莫展的时候,一个声音救了我。“大家不要乱,现在刚上班,请有事的先到这里登记,我们会一一解决的。”顿时,这些人向那个声音涌去,我也乘机马上溜入派出所,刚进门一个穿制服的人客气的拦住了我。他穿着和警服样式差不多的制服,只是身上的标识完全不是那回事,应该就是辅警吧。 “兄弟,你来派出所干什么的。”那穿制服的讲。 “我是来实习的,我是警察学院的学生。”我马上回答。 “原来是自己人,你来报到怎么没有老师送来呢?”那制服人讲。 “我家离这边近,我就先打车过来了,老师还没到吧!”我答。 “好的,这样我先领你去值班室坐一下吧!现在还没正式开始上班,乱的很,等下指导员来了再办交接吧。”这人很客气他帮我把行李先提进了派出所值班室,然后等我坐下后又马上泡了一杯茶给我。接着他去忙自己的事了,我则无聊的坐在那边。 派出所值班室不大,分前后两间,里面一间里放着两张单人床,外面则是一排半人多高的台子拦着,只有一个两人宽的过道用于进出。值班室的窗户都用防盗围栏围起来,而且围栏在玻璃里面,窗户好像是固定死的,通风全靠空调。我当然坐在里面的单人床上,这时电视开着,放着央视一套节目。我感到无聊,第一次认真的看起了央视一套的节目。节目里播放着小布什要求核查萨达姆伊拉克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虽然世贸中心被飞机撞已过去快半年,阿富汗也战火熊熊,但小布什把矛头又对准了和他父亲较劲的萨达姆。大约30分钟过去,一个30多岁的警察,蓬头双眼布满血丝,带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进来。他进来后,先让小姑娘站到窗户边,然后问我:“啊鱼头呢?” 我愣愣的看着他,回答道:“我是警察学院实习生,我刚到这里,阿鱼头不认识。”这个警察打量了我一下,说:“看人会吗?阿鱼头不在你先帮我看一会,等阿鱼头来了,你就交给他。你跟他说是昨天带进来的,让他帮我加加工。”我说好的。然后这警察也没和我多说什么,走到那小姑娘身边,先拉上了窗户的窗帘,命令小姑娘道:“把右手举起来,使劲往上摸!” 那小姑娘顺从的照做,只见这小姑娘奋力的把手伸长,去摸上面的铁栅栏。那警察又让她把脚也踮起来,小姑娘也照做了。接着警察一手抓住了小姑娘的手腕,另一手从口袋里拿出一副手铐,把小姑娘伸起的手拷在了防盗栅栏上去。小姑娘就保持着踮着脚的姿势。他四周又看了一下实在没什么人,就对我说:“你先看着她,不要让她偷懒,等下阿鱼头来了会知道怎么弄得,我去上面问另外的人。”简单交代了几句,他就离开值班室上楼了。 值班室里只留下了我和那拷着的小姑娘,我这时才仔细观察起这个小姑娘。她大约15、6岁的样子,头发简单的扎了一个马尾,那发夹上镶着珠子,在灯光下一闪一闪的;偏圆一点的瓜子脸蛋皮肤苍白却似温玉,上嵌有一对憔悴而灵动的荔枝眼,配合那细长的柳叶眉有种别样的娇媚自在眉心;鼻梁精细而坚挺,鼻翼内敛;深凹的人中,连接着月牙般上翘的嘴,虽然此时愁眉紧锁,却一副人见尤怜的样子。小姑娘的衣着单薄,身材不高且瘦弱,但是完美的上下身比例和笔直的腿,把这种瘦弱诠释成了柔美。 此时我看着她,她也看着我。她看我当然没有我的恬静和从容,因为踮起脚刚刚够着的感觉就像被放在慢火上蒸,十几分钟下来她的额头就冒出了细汗。又过了几分钟,细汗汇聚成了汗珠,沿着她流畅的脸部曲线流下来;她的呼吸变的急促,看着我的眼神很快由倔强变成了乞求。 “警官,我受不了了,求你让我歇一下吧!”她终于向我开口了,声音柔弱但却清晰可闻。 “很难受吗?你这样不是正好锻炼身材。”我玩味的说。她听了我的话,向我狠狠的白了一眼,但马上又变成了可怜的眼神。“警官,我真的受不了了,我的手仿佛都要断了,你让我歇一歇,求你了。”她还是乞求的说。 “我是刚来的,没有手铐钥匙,相帮你松也做不了啊!你再坚持一下,办案的很快会来的。”我无奈的说。 “我实在受不了,你要不去叫他们一下吧,我一定老实说,你们要我怎么说我就怎么说。”她几乎已经崩溃了。看着她楚楚可怜的样子,我也不忍心看她煎熬。可是我又没法去叫人,毕竟我刚到,交接都没办,还只是个外人。僵持了好几分钟,她已经崩溃了,不仅涌出了泪水,嘴里还轻轻的呻吟起来。这让我十分尴尬,毕竟我还是不经人事的少年。无奈之下我灵机一动,我对她说:“你是不是脚踮着累,然后手勒的疼!”她停止了呻吟,冲我急切的点点头。“那你等一下,看看这办法行不行?”我把我的行李箱放倒,然后推到她的脚边,说道:“你站上去试试?”小姑娘明白了我的意图赶紧抬脚站到了行李箱上。一站上行李箱,小姑娘表情马上松了下来,对着我长吁一口气,然后说道:“谢谢警官!” “不客气。”我看她放松下来,于是也坐回了床上。然后就问她:“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 放松下来后,那种与生俱来的傲气又回到了她的身上,她盯着我略一沉思道:“我叫张小娟,四川宜宾人。” “你什么事被带到派出所的?”我又问。 “我昨天和表姐刚到“花馨”美容店,准备学习洗头按摩。还没开始学呢,你们派出所昨天晚上就来检查,把我们店里男男女女全带到派出所了。然后挨个问话,我在你们那笼子里待了快一晚上了,到早上就是刚才那警官带我去问话。没问我几句,她说我不老实,就被带下来了。”说到这里她就闭嘴了。 “你怎么不老实了?”我看她没说清楚,就继续追问。 “我说的都是实话,我刚刚初中毕业,父母在广东打工。表姐说你们这里比广东好,就带我到你们这里来打工赚钱。”她对我说。 “那你应该去找个工厂上班啊,怎么去美容店?”我问。因为美容店已经是卖淫场所的别称,所以对她的观感一下子掉了一大截。 “我去找了,但是几个工厂都嫌我年纪小,人又瘦小恐怕干不好活就不要我。昨天我身上的盘缠都花完了,就又来找表姐。表姐就把我带到这家美容店,说是这里包吃住,而且年纪小也要的,我就来了。”她回答。 “那你在美容店做什么,你们老板没跟你说吗?”我继续问。 “我昨天刚到的,本来晚上表姐要教我的,但是你们来了,我还不知道该做什么。”她答道。我点了点头,说:“你难道不知道美容店是干什么的吗?” “知道的,但表姐说这家店是做正规的洗头按摩的,她也是做正规洗头按摩的,而且包吃住,我到哪里去找这样的工作。”她用手抹了一下脸,看着我说道。 我就没有再继续问,于是我就看起了电视,这个张小娟则用手撩开了窗帘,看着窗外。我想她是急于想离开吧,虽然在我这里能暂时的过关,但是等下办案的来了,未必会信她这番说辞。 又过了十几分钟,这时刚才领我进派出所的协警兴冲冲地跑了进来。他见这女的一只手铐在防盗栅栏上,脚下又踩在一个行李箱上,就冲我会心的笑了笑。然后把我拉到值班室外面,对我玩味的说道:“真是人不风流枉少年啊。”这协警的这么说着。 我马上冲他摇摇头说:“这女的是刚才一警官带来拷上的,他说让啊鱼头帮他加加工。我看她拷了久了,又不住的叫,嫌烦就拿行李箱给她踮了一下。我没做错什么吧?” “没有,这小妞的确挺水灵的,看着喜欢也很正常的。只是,你这么一垫,我就不好加工了,等下李警官问起来就不好交差了。”他笑着说。我这时知道他就是阿鱼头了,而且也明白他误会了。于是我说道:“那怎么办,我初来乍到,不知道这里的规矩的。” “这到无妨,你喜欢,我就帮帮你如何?”他说道。到了这时候,我非要撇清也是于事无补了,所以只能点点头。 啊鱼头又说:“我看这样,等下我去拿点水把她泼湿,李警官来了就说这鸡婆(对卖淫女的蔑称)拷的时间长都尿了,怕麻烦就给她缓了缓。”我也只好苦笑了一下,点头同意。接着,啊鱼头马上拿了脸盆去洗手间,我就又回到值班室对这张小娟说:“你还想被吊吗?”她惊恐的冲我摇摇头。“那好的,等下我们用水把你泼湿,如果刚才那警官问起来就说是你尿的。”我说道。 “为什么啊?”她可怜兮兮的看着我。 “你要想着被继续吊着,你就别这么说。”我瞪了她一眼。 “好的,只要不吊,你要我怎么说都行。”张小娟马上回答。 这时,啊鱼头端着水进来了,然后问道:“你和她交代过了吗?” 我答:“跟她讲过了,她知道怎么说的。” “好的,”啊鱼头先把水放下然后又从外面不知哪里弄了两块砖头垫在张小娟的脚下说:“小鸡婆你要感恩那,要不是这位警官发话今天有你受的。” 张小娟冲我点点头,又浅浅的笑了一下。接着,啊鱼头也不废话,撩了一把水就淋在了张小娟的胯部。淋完对我说:“你在这里看着,我去叫李警官。”于是又对张小娟说:“小鸡婆,别跟我嬉皮笑脸的,你得难受一点,否则等下有你好看的。” 接着啊鱼头转身就出了值班室。我依旧坐回床上,也没说什么。 不一会,李警官跟着啊鱼头就来了。他下来后仔细的围着张小娟打量了一下并看看手腕,接着瞧了瞧地上,又凑近张小娟闻了闻,然后对张小娟说道:“看不出来,骨头到很硬啊。”张小娟只是惊恐的看着李警官没有搭话。然后,李警官冲我招招手,示意我和他出去。于是我跟着李警官到了值班室外面,然后他把我拉到一旁说道:“你喜欢这小妞?” 我马上摇头,说:“怎么会呢?她是嫌疑人啊!”事实上我只是看着张小娟可怜,又是第一次经历这阵仗,所以放了一马。喜欢就无从谈起了。 “没关系,喜欢也没什么,年轻人嘛,看到美女免疫力是差点。”李警官边说边点了支烟,“本来绝不可能算了,也是你小子命好,昨天抓来的其他几对都交代了。所以这小鸡婆说不说也没什么意义了,说了反而费一番手脚。这样你既然做好人,那就好人做到底,等下带小鸡婆把指纹等常规信息采集一下就放了吧。”接着意味深长的拍了拍我的肩,又说道:“主意是啊鱼头出的吧,这小子就知道偷懒,你以后可不要动这些歪脑筋。” 这时,我也不知道讲什么了,只好冲李警官笑笑。然后刚要转头进值班室,李警官又吩咐:“等下放之前随便给这小鸡婆做个笔录,如果不会就让啊鱼头帮你。”接着李警官从身上把钥匙串取给我,那上面有手铐钥匙。 我赶紧双手接过钥匙,说:“好的,我会做好的,谢谢李警官。”接着,我从钥匙串中点出手铐钥匙提着进了值班室。我先把张小娟的手铐解了,连同钥匙一起交给了啊鱼头。并对啊鱼头说:“李警官让我们把这女的常规信息采集一下,然后做个笔录,就放了。” 张小娟听了我的话,马上双眼放光,感激的盯着我看。而啊鱼头则直冲我摇头,并说道:“啊,这么简单吗?我等下再去找李警官确认一下。”然后冲我眨眨眼睛,示意我到值班室外面去一下。然后我们让张小娟在值班室稍待,两个人出了值班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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