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先生把擒获的“飞贼”押往县城; 一千多人,最后还剩三十多个活口; 这群人劫后余生,现在还在发抖; 紧跟白先生等人的脚步,亦步亦趋,到了漳县县城,直接关进了大牢。 这群“飞贼”不敢逃跑,他们可是见识了秦正等人的强悍,如此多的高手,一会功夫,就死了个干净。 秦正让汤和、赵刚、刘一柄三人,押解金银财物回平渡; 自己则带兵,亲自押运八十万石粮草,回白虎关。 今天的收获不错,所有人都斩获颇丰; 小何将军回大营后,就犒赏三军不提。 秦正带兵,押解八十万石粮食,一路疾驰,昼夜兼程,三日后到达白虎关。 大将军何奈带领众将军,在白虎关城南迎接秦正。 何奈看着绵长的运粮队伍,井然有序,押解粮食回来的将士们身上也没有疲惫感,何奈感慨万千。 何奈道:“小子,不错,有些能耐,你这支队伍带的不错。劳逸结合,不疾不徐,颇合带兵之道,有长进。” “粮草都已找回来了,好的很。” “咦,应该不只四十万石吧,应该多了不少!” 何奈看出点儿名堂,粮草应该远远不止四十万石。 秦正道:“回禀大将军,总共八十万石粮食,除了朝廷的四十万石; 还有世家大族捐赠的四十万石,多出来的,算是平渡给大军的补偿。” 秦正只说捐赠,也没提谁家捐的,说成补偿,是说给众位将军听的。 粮草在平渡丢的,再由漳县的父母官帮忙找回,也说的过去; 至于补偿嘛,懂的都懂,拿话噎人呢。 何奈人老成精,也明显秦正另有所指。 何奈冷笑道:“嘿嘿,这些世家,铁公鸡一般,一向是一毛不拔,不过总有几个另类的,不错。” “你小子代我谢谢人家。” “漳县的父母官补偿朝廷大军呢,怎么会委屈了将士们,放心吃,粮食管够。” “不够的话,我让小秦再去取些回来。”何奈大声道。 老头儿心底冷笑,‘马勒戈壁的’,你们这帮将军,都是什么德行,老子清楚的很; 粮食在漳县丢了,你们一个两个喊打喊杀的,非要致秦正于死地; 也没见过你们世家奉献一口粮食出来,解解燃眉之急。 不过,秦正敲了世家的竹杠,还是很解气的,哈哈。 说敲有些过了,更确切的说是骗来的。 秦正连哄带骗,弄来四十万石粮食,又能让几十万大军多坚持很长一段时间了。 熊本初拍拍秦正的肩膀,没说什么,紧跟何奈身后。 其他将军来到秦正身边,毫不吝啬赞美之词,兄弟长,兄弟短的,好像从来没发生过不愉快; 这些人,把秦正夸的人间少有,能力空前绝后。 秦正都被夸的有些不好意思。 定远中郎将周癫走在最后,笑着对秦正道:“秦兄弟,恭喜啦,年纪轻轻就已经是将军了,前途不可限量。” “老哥我可比不了你呀,今后还希望兄弟你帮老哥一把呢,好好努力,大将军之位指日可待。” 周癫说完也想拍拍秦正的肩膀。 不过周癫的个子,只到秦正的肩膀,无奈也只能拍拍秦正的胳膊。 何奈已经向城内走去,没走远,听着周癫有些嫉妒的言辞,撇撇嘴,满是不屑; 你周癫,除了是皇帝小舅子的身份外,没什么可值得称道的; 都像你临阵脱逃,大乾早就完了,还有什么叫‘大将军之位指日可待’,‘马勒戈壁’; 王八犊子,讥讽老子不行是吧,那也比你这个献姐求荣的奴才强。 中午,大将军何奈在太守府为秦庆功,顺便接风洗尘; 将军们轮流给秦正敬酒。 秦正几乎醉倒,勉强用真气压着醉意,艰难的回到自己房间,倒床就睡。 傍晚,秦正酒醒了,简单洗漱,就去了太守府的中军大营。 何奈高居帅位,正襟危坐,老头儿对秦正的不辞而别,气愤不已,指着秦正骂了半个时辰才停下。 所有的亲兵校尉躲得远远的,担心触了何奈的霉头。 秦正也认识到不妥,不停的给何奈认错赔罪。 何奈气呼呼的道:“你小子,一声不响的跑了,知道给老子带来多大麻烦吗?” “现在老子好不容易能勉强能指挥大军,你现在给我闹这一出,纯粹是给老子拆台,还要老子给你擦屁股。” “你可知道军法的存在,可知道军令如山,老子都让你安排手下人处理‘边塞飞贼’的事,你还执意要自己回去;” “回去也就算了,你得在老子这里缴了军令啊。” “都不知道你脑子怎么想的,军令如山,令出如山。你给老子记好了,否则你将来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何奈恨铁不成钢的骂道。 秦正赔着笑脸,继续赔罪, 忍不住嘀咕一句:“大将军还能容忍我被人欺负。” 秦正不嘀咕还好,一嘀咕,老头儿更气了。 何奈抽出墙上挂着的马鞭,就要动手,被秦正一把拉住,嘴里念叨:“别生气,别生气,生气伤身体,坐下说,好好说,你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一个小辈一般见识。 老头儿也被秦正气笑了,没见过这么没脸没皮的。 何奈指了指旁边的椅子,让秦正坐下。 老头儿也坐了下来,叹了口气,道:“哎,小子,这事儿到此为止吧 。不过,你擅离职守的毛病不能再犯了。” “老夫虽然是军中主帅,可总不能直接去当个城防将军吧。” “兵力配置、人员调度、后勤补给都要老子操心,还要亲自带兵守城,中军大营谁来指挥,岂不都乱成一锅粥了。” “让你来做这个城防官,也是迫不得已,老子没人可用了。” “这些个将军,抢功劳的时候比谁都积极,要上阵打仗,全都成了缩头乌龟。” “至于破虏将军熊本初,有些本事,能指挥,也能打,可跟老子不对付。” “他老子卫国公跟我斗了几十年,没斗赢我,死了。” “这小子袭了爵位,打安南时,立了不少功,升了破虏将军。” “现在,大军出征,我为主帅,朝廷又怕我一人独大,又把这小子塞了进来,成了我的副手。你别看那小子五大三粗的,也不个省油的灯。”何奈道。 “嘿嘿,放心吧,我的大将军,我心里有数,不会胡来的。对于熊将军,我既不得罪,也不巴结,我只想守好自己的本份,其他的没多想。”秦正笑笑道。 老头儿点头,赞许的看着秦正,又嘱咐道:“这次回来,就当好你的‘镇北将军’,别又偷跑回平渡了,免得有心人又用此事大做文章,对你不利,让我难堪。” “不行,还要回去!还有事情没处理完。”秦正斩钉截铁的道。 老头儿恨铁不成钢的骂道:“刚才怎么说的,现在又变卦了,看老子不抽死你个小兔崽子。”拿起马鞭,作势要打。 秦正慌忙起身,拦住老头儿,笑道:“别动手,别动手,有话好好说,大将军,请借一步说话,走,到里头去说。” 老头儿被秦正连拉带拽的带进卧室。 秦正又装模作样的四处打量,看看有没有人。 老头儿没好气的道:“行了,装什么装,这里就你我两人,还有人能逃脱你大宗师的感知不成。” 秦正嘿嘿笑道:“老头儿,我告诉你个秘密,你自己知道就行,千万别说出去呀。” “滚,有话就讲,有屁快放!”老头儿白了秦正一眼,道。 秦正凑到老头儿边,被老头儿嫌弃的推开了。 秦正也不以为意,道:“好事,天大的好事,告诉你,我射杀了北元大军的主帅!” 老头儿心惊,第一反应是不可能。; 就算你秦正武功再高,也不可能在千军万马中,轻易射中敌军统帅。 不过,看秦正的神情,不像作伪,又有些怀疑,问道:“真的?” “我秦正是什么人,还能骗你不成。” “当时黑灯瞎火的,敌军主帅居然藏在城墙下,距城墙不到两百步,有一名宗师,几十个亲兵保护,我等到那位宗师离开,射杀了对方统帅,又射杀了三名万户。” “你可以让咱们的细作,在那边打听打听,相信要不了多久,北元那边就会传来消息,证明我所言非虚。”秦正把射杀北元大军主帅的事情简单说了。 秦正简单讲述了当时射杀的经过。 老头儿还有些将信将疑,至于让大乾的细作打探消息,老头儿早就有了安排,。 不过老头儿还是不放心,又问秦正:“你用的是什么弓,给老夫瞧瞧。” 两人重新回到中军大营,秦正又去了自己的卧室,取自己的弓箭。 老头儿仔细端详了秦正的弓箭,没看出什么特别的,除了比普通弓箭大了许多倍,又尝试着拉开弓弦。 老头儿使出浑身力气,也很难拉开,又用上了内力,弓弦终于被拉开。 这一刻老头儿有些相信秦正的话了,好像是真的,这样的弓箭,甚至赶上一般的弩箭了。 老头儿问:“这弓几石?” “九石弓。”秦正回道。老头儿咋舌,这不是弓箭,简直就是床弩。 老头儿接着又问道:“这次回去,有什么事?” “一是‘边塞飞贼’,虽然除掉不少,还没彻底根除;” “其二是,督造军械,大军打仗,没了箭矢、弩箭,战力下降太多,只能守在城墙上,等敌军上城决战,伤亡太多,我们损失不起。” “第三,平渡还有些公务要处理,顺带练练功。”秦正没有隐瞒,实话实说了。 “行吧,你早去早回,还指望你给老子充充门面呢!”何奈道。 老头儿没再阻拦秦正回平渡。 秦正交了文书、军令,就回到自己房间,等夜深人静时,直接回平渡。 深夜,秦正在自己院里来回踱步,见四下无人,一眨眼的功夫,秦正消失了。 秦正刚走,威武校尉侯三春就哼着小调找来了。 房间里还亮着灯,却没看见秦正,刚刚还问当值的士卒,士卒说秦正刚回房间了。 人呢?怎么眨眼的功夫人就不见了? 侯三春感叹,高手就是不同凡响。 秦正再一次回到自己的密室,没休息,就顺着密道,回到床下。 秦正刚探出头,一柄冒着寒光的长剑刺来; 秦正闪身避开,要不是秦正最近武功大进,还真躲不开刚才突如其来的一剑。 秦正也恼了,大声喝问:“什么人?” 那柄长剑的主人没再继续攻击。秦正钻出床底,发现床上躺了个人,也清晰感知到此人是谁了,又有些不相信的问:“江汜?” “是我。”江汜有些羞涩的回道。 秦正点燃油灯,又觉得屋里太暗,索性把两盏长明灯都点上; 房间内顿时亮了起来。 秦正看见江汜穿着白色衬衣,靠在床头,下半身还藏在被子里。 江汜眼光灼热的看着秦正,眼泪不争气的往外流,秦正过去,一把搂住江汜,生怕自己在做梦。 江汜的眼泪打湿了秦正的衣襟。 好半天,秦正松开了江汜,问道:“吃了没,饿不饿?” 江汜摇摇头。 秦正道:“我去跟你弄点儿吃的去。” 秦正出了房门,江汜看着秦正离去的背影发呆,慢慢的脸颊红了起来; 江汜用手紧紧捂住脸颊,哼唧了几声,又钻回被窝里,蒙紧被子,身子缩成一团。 秦正在家里找遍了,除了柴禾和水外,米面粮油都缺,一口吃的都没有。 秦正急的满头大汗,回到卧室,轻声细语的喊道:“江汜……江汜。” 江汜从被窝里探出半个脑袋,有些不解的看着秦正,不是去弄吃的吗,这么快就回来了。 秦正有些尴尬,道:“我离家不少日子了,家里一口吃的都没有有,我去对门汤和家借点儿 ,你在家等我。” 秦正也不等江汜回应,就要走,想了想,又回头把江汜的长剑捡起来,放在床边儿,对江汜道:“拿着,防身用。” 秦正出了门,又转身带上房门。 江汜看着自己的长剑有些哭笑不得。 这个棒槌,不会先收回剑鞘再给我吗; 再说,就这么点儿远,真有事,你也很快能赶回来,哪用的着防身,不是还有你保护吗? 江汜越想,越觉得不好意思,也不知道为什么,离开秦正越久,心底的思念越深,就跟猫爪的似的; 也不知道怎么了,自己就鬼使神差的跑来平渡见秦正; 其实江汜早就来了,可是秦正一直没在家,也知道去哪儿了; 本来想去问问汤和的,又有些不好意思,以什么身份问? 江汜还不知道自己在秦正心里的地位; 两人只是私下在一起,属于无媒苟合,那自己偷偷跑出来找秦正,算不算私奔呢。 江汜越想越害羞,满脸通红,又把头埋进被窝,再也不肯冒头,只是静静的听着外面的动静。 秦正来到汤和家门口,哐哐砸门。 汤和骂骂咧咧的起来开门,看见是秦正后,态度立马恭敬起来,舔着脸,笑道:“哥,你啥时候回来的,快请,快请进!” 没理会汤和,秦正直接往里走。 汤和在跟在后面,只见秦正到处乱找。 汤和喊道:“哥——哥——,你别找了,家里没藏女人。” 秦正直接进了厨房,找遍了,连一粒米都没找到。 气的秦正破口大骂:“你个狗日的,家里一口吃的都没有吗,老子都快饿死了。” “还有,老子家里的米面粮油,还有那些风干的野味,恐怕都让你小子吃光了吧;” “更可气的是,油盐酱醋也没了,你把盐当饭吃啊,老子那可是好几百斤盐那!”秦正喋喋不休的道。 汤和没理会秦正的怒骂,坐在台阶上,笑出了猪声。 汤和笑完,才慢悠悠的道:“看你那小气的样儿,吃了你几斤盐而已,至于吗!” “是几斤盐的事吗?我家里一点儿吃的都没有,你让老子喝西北风啊!”秦正气急道。 就没见过这么没脸没皮的,吃干抹净不说,还一肚子歪理。 汤和蛮不在乎道:“行了,行了,又不是我一个人吃的; “还有赵刚、老刘他们两个。” “你也知道,他们两个都是宗师,贼能吃,至于你家里的盐和那些野味,我吃了点儿;” “剩下的都让他们两个分了,他们带回家了。”汤和一脸委屈,黑灯瞎火的,秦正依然清晰的看到汤和那张欠揍的脸。 秦正气的牙花子疼,却毫无办法,指着汤和,骂道:“你好歹在家里准备点儿粮食吧 ,就你那米缸,连老鼠都嫌弃。” “哎,我汤和就一光棍汉子,存什么粮食,你不在家,我都饱一顿,饿一餐,真怀念你在家的日子啊!” 汤和发出深深的感慨,就差说‘正哥,你天天给我做饭吧’。 秦正腾空一跃,飞过墙头回自己家了,调整好自己的情绪,轻轻推开门,随手带上,又上了栓。 秦正坐在床沿上,轻轻的推了推江汜; 江汜蠕动着蜷缩的身体,从被头掏了一个洞,用一只眼睛打量秦正,有些不解。 秦正被江汜的模样逗笑了。 秦正叹了口气,恨恨的道:“汤和那小子,比我还懒,家里穷的叮当响,除了他自己,就没有值钱的东西了,更别指望他存粮食,我找遍了,连一粒米都没找到。” 江汜听完咯咯直笑,被子一颤一颤的。 秦正看的有些呆了,心里怦怦直跳,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呆呆愣神。 也不知道过去多久,江汜从被窝里探出手,推了一下秦正,秦正没反应。 江汜气恼的狠狠掐了秦正的腰,秦正疼的“嘶”了一声,才反应过来,慌忙道:“怎么,怎么了?” 江汜躲在被窝里,清脆的声音传出,“你自己想!” 秦正这才醒悟,本来是去给江汜弄吃的,自己又发起呆来,赶忙道歉:“对不住,我的错,是我错了。我去找吃的去。” 江汜见秦正又要走,从被窝里钻了出来,钻进秦正怀里,秦正双手紧紧搂住江汜,生怕逃走。 秦正想了想,好像密室还有十几颗寿元果,能填饱肚子。 于是,秦正用被子裹起江汜,就往床底下钻。 江汜羞红了脸,急道:“别,不要钻床底,就在床上吧,床底太脏了。”说完,江汜的脸更红了。 江汜不确定秦正有没有听懂,跟着秦正进了一条密道,开始很窄,接着豁然开朗; 秦正把江汜放在床上,点燃了密室的四盏长明灯,密室里灯光大亮,明如白昼。 江汜仔细打量秦正的这间密室,好像是一间房的布局。 江汜下了床,汲着秦正的鞋,穿着单薄的衬衣,在密室里四处走动; 这看看,那看看,还不忘指出需要改进的地方。 秦正没说什么,只是都记在心里。 秦正打开一个大箱子,取出一个绸布包裹的包袱。 打开后,里面露出十几个绿油油的果子。 江汜扒着秦正的胳膊,问是什么果子; 秦正回,叫百香果。 秦正拿了一个果子塞进江汜嘴里; 江汜嚼了起来,味道嘛“清新自然,香气四溢”; 江汜也不知道用什么语言来形容了,反正很好吃。 江汜吃完,眼巴巴的看着秦正,道:“还要。” 秦正又朝江汜嘴里塞了一个,吃完了之后,江汜还想要,秦正扎起包袱,不给了。 江汜白了秦正一眼,松开秦正的胳膊,嘴里嘀咕一句:“小气。” 秦正也不解释,只是笑笑,又拦腿抱起江汜,吓得江汜一阵尖叫,用手不停的拍打秦正,秦正就是不松开。 打累了,江汜依旧气鼓鼓的瞪着秦正,仿佛受了多大委屈一样。 紧接着,江汜发觉不对,身体不停的升腾起阵阵暖流,以为是秦正使坏,剜眼盯着秦正,道:“说,你给我吃的什么,我——我——,好像不对。” 秦正笑了笑道:“好东西,只有我婆娘才吃的到。这可是天材地宝,估计你最多只能吃两颗,否则会爆体而亡。赶快运气练功,我给你护法。” 江汜又白了秦正一眼,又吐出舌头,给秦正做了个鬼脸儿,然后,才慢吞吞的爬上床,盘膝打坐,直到第二天下午,江汜才醒来。 江汜醒来的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秦正,喊了好几声,没听到秦正答应。 又在密室里找了一圈,还是没发现秦正。 这才醒悟过来,自己好像在秦正的密室里。 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密室的机关,找不到出口,无助的蹲在床边哭了起来,哭了好一会,秦正终于进来了。 江汜也管不了那么多,直接跳进秦正怀里,哭的更委屈了。 哭的秦正胸口湿透了,江汜也哭够了,接着不停的拍打秦正的胸口。 江汜抽噎着声音道:“以后不准把我一个人关在密室里,我害怕,小时候就被关过,乌漆墨黑的,没声音,也没人,就我孤零零的一个人,呜呜呜——我害怕” 秦正拍拍江汜的后背,安慰道:“好,我保证,不把你一个人关在密室里,不管干什么都把你带上,好不好?” “恩。”江汜也不哭了,紧紧的搂着秦正的腰。 两人离开密室,秦正抱着江汜来到厨房。 秦正厨房的布局江汜很熟悉,还做过饭。 秦正抱着江汜放在餐桌边的椅子上,自己则站在灶台边; 只见秦正打开三层笼屉,依次取出二十多个菜,七八个药膳,全是江汜爱吃的。 江汜呆呆的看着一大桌子菜,有些羞涩的咽了咽口水,秦正拿出碗筷放在江汜手上。 江汜也不顾形象了,拿起碗筷,风卷残云,吃了一大半; 终于吃不下下去了,靠在椅子上,揉了揉胀的鼓起的肚子; 江汜发现秦正在盯着自己看,羞红了半张脸,没好气的道:“看什么看,又不是没见过。” 确实没见过,秦正没想到江汜还有这样不为人知的一面; 秦正又觉得有哪里不对,想了半天,才想起来,江汜只穿了衬衣呢。 老脸一红,跑回卧室,取出江汜的衣服、鞋袜,又跑回厨房。 秦正手忙脚乱的给江汜穿衣服,穿鞋袜,江汜也不反抗,任由秦正施为。 直到穿戴整齐后,秦正依然觉得还少了点什么,再次跑回卧室,取回江汜的面纱,擦干净江汜嘴上的油,这才给江汜重新戴上面纱。 做完一切,秦正满意的点点头,左看看,右看看,感觉对了,就是这个样子,尤其是眼睛,真好看。 把江汜打扮成老样子,秦正才拿起碗筷,把剩下的饭菜都吃了。 入夜,两人躺在床上,江汜把头贴在秦正的胸口,听着秦正强有力的心跳,鼻子还贪婪的吸收着秦正略带兰花香味的浓烈的男性气息,手不听话的钻进了秦正的衣服里。 秦正的呼吸也逐渐加重。 秦正也似乎明白了,接下来要发生点儿什么。 狠狠的吻上江汜的双唇,眨眼的功夫,两人同时出现在秦正密室的床上。 密室里的床单被褥是秦正下午新换的,还有淡淡的兰花香味。 “金凤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两人在密室里待了七天七夜。 渴了就喝口清水,饿了就吃两个寿元果。 秦正趁下午换被褥的间隙,又偷偷去了一趟“道一洞天”,摘了一百多个寿元果,准备当饭吃。(秦正这小子也不是什么老实人,在秦家洼没少调戏大姑娘,小媳妇)。 第八天早上,江汜推了推还在熟睡的秦正,秦正没反应。 江汜见秦正不理自己,气恼的在秦正的胸口狠狠咬了一口。 秦正吃痛,睡眼惺忪的把江汜搂在怀里。 “我饿了。”江汜娇嗔道,清脆的声音带着几分妩媚,秦正的骨头仿佛都软了好几分。 秦正用被子裹起江汜,自己则一丝不挂的抱起江汜出了密室。 秦正把江汜放在卧室的床上,又给江汜穿上衣服,把江汜穿戴整齐后,自己才穿了起来。 秦正穿衣服时,江汜时不时的偷瞄几眼,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把头埋在被子里。 回想起秦正那雄壮的男性躯体,江汜羞涩的捂着双眼,又忍不住偷偷的露出指缝,偷瞄秦正。 秦正干脆慢吞吞的穿衣服。 衬衣、内裤穿了又脱,脱了再穿。 秦正的想法是,既然江汜喜欢看,就让她看个够。 江汜也明白秦正的心思,从刚开始偷看,到后来正大光明的看,反正两人已经有了夫妻之实,怕什么。 最后,秦正的衣服,还是江汜帮忙穿的,穿戴完,已经是半个时辰后了。 秦正给江汜戴上面纱,起身去做饭; 江汜扭捏的迈着蹩脚的步子,跟在秦正身后。 秦正好像也发现了点什么,哈哈大笑,抱起江汜就去了厨房。 江汜趴在秦正怀里,眼神羞恼,揪秦正的腰,拍打秦正的胸口; 直到江汜气出的差不多了,秦正才把江汜轻轻的放在厨房的椅子上。 又过了八天,秦正找到小何将军,让他安排人把平渡和漳县两地督造的二十万支箭,五万支弩箭,四十万套棉衣裤,五万桶火油,送到白虎关; 小何将军激动的差点儿要给秦正跪下,心想有了这么多军械物资,老头子再也不用担心北元的进攻了。 接下来一个多月,秦正哪儿也没去,就窝在平渡家里; 如今秦正不住小院儿了,还把小院儿拆了,秦正住进了秦家大院儿。 江汜进了大院,在院子里疯狂的跑了两圈,才回到秦正身边,看来秦正的想法是对的,女人都喜欢大宅子。 还好,秦正老家的院子也重修了,变成两进的大院儿,相信江汜也很喜欢。 晚上,江汜枕着秦正的胸口,听着秦正的心跳,左手不停的在秦正的胸口画圈圈。 秦正问道:“娘子,是有事,要对为夫说吗?” 江汜气恼的咬了秦正一口,道:“哼,想的美,还没拜堂呢,不准叫,听见没有。” “好的,娘子,不叫,不叫,有事你就说,别憋在心里。”秦正勇于认错,就是不改,“娘子”的称呼,怕是不会改口了。 江汜亲了亲秦正,问道:“你前些日子在忙什么,我找你好几次,你都不在。” “我受大将军何奈征招,去白虎关抗击北元。”秦正实话实说,两人都已坦诚相见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所以,就据实相告。 “那,边关很苦吧,是不是很危险,不行的话,你就跟我去京城,好不好?” 江汜担心秦正的安危,劝秦正别那么拼命,不如跟江汜一起,去京城; 其实就是想告诉秦正,江汜的家在京城,先作铺垫,然后慢慢告诉秦正自己的身世。 秦正很好奇,两人交往以来,江汜从来没提过身世,现在江汜主动说了,恐怕是因为两人的关系有了质的突破,这才慢慢告诉秦正,自己的来历。 秦正问道:“那,你家做什么的,家里几口人,有几个兄弟姐妹,好不好相处?” 秦正一口气说了问了好几个问题,询问江汜的家事,都到这份上了,该谈婚论嫁了。 江汜有些犹豫的道:“我家在京城做官。” “那就好,只要你们家不是北元蛮子就行。”秦正松了口气道。 江汜犹豫了,秦正大概也明白,自己如今的地位还配不上江汜,不急,慢慢来。 总有一天,会光明正大的把江汜娶过来。 “你家才蛮子,你就是北元蛮子,你是蛮子,大蛮子。”江汜一口气说了好几个蛮字。 秦正都有些咋舌,我才不是蛮子呢,不过秦正很好奇,江汜怎么越说脸越红,奇怪。 “嘿嘿,娘子,我又升官了,镇北将军,厉害吧,全权负责白虎关的防务,是个将军了。”秦正有些自豪的跟江汜炫耀,自己不是小小的县丞,是个将军了,应该有资格娶你了吧。 “看把你能的,所谓‘镇北将军’不过临时委派的,又不是朝廷亲封的,瞎高兴个什么劲儿。” “不过我夫君能文能武,当上大将军,还不是手到擒来。”江汜笑嘻嘻的,先 抑后仰,把秦正说的心花怒放。 秦正也犯了难,你家门第也太高了吧,要当上大将军才能娶你,难,真难,哎。 江汜又问:“接下来你要做什么?” “督造军械、粮草,缉拿‘边塞飞贼’,大将军严令,要把边塞飞贼斩尽杀绝,不留活口,不留后患。”秦正道。 “需要我做什么?”江汜问。 秦正在江汜耳边,悄悄说了句什么,把江汜臊的脸通红,又忍不住对秦正一阵捶打。 两人在一起如胶似漆的过了两个月,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江汜也在不知不觉间成就了“宗师之境”,秦正也很欣慰。 只要江汜不正面碰到大宗师,自保不成问题,两人在一起说了很多话,尤其是秦正在边关。 江汜很不放心,担心秦正的安危,劝秦正远离是非之地。 秦正笑道:“娘子,不用担心,为夫已经是大宗师了,自保没问题。” “再说我学指挥打仗,也不用事事亲力亲为倒是你,京城那地方,藏龙卧虎,当万分小心,别被有心人算计,吃了亏。”秦正道。 秦正又道:“好了,知道啦,就跟个老太婆似的,管起人来,没完没了。” 江汜面带娇羞,横了秦正一眼,风情万种。 秦正更舍不得放江汜离开,两人又缠绵了一夜; 直到第二天中午,秦正找了辆马车,送江汜到漳县,两人才依依惜别。 汤和每天看见秦正、江汜两人一起上街,气就不打一处来,心里不停的咒骂,有异性没人性。 兄弟天天累死累活,你们两口子整天蜜里调油,太不是东西了。 不过当看到秦正和江汜两人上马车,回来时,就秦正自己。汤和心里平衡了。 秦正刚进城门,就被汤和拉着去了衙门,拿了一堆公文,堆在秦正面前,笑嘻嘻的道:“秦头儿,你回来了,这些公文的批复就交给你了,我去收税啦。” 汤和没等秦正开口,就消失在县衙,秦正看着一堆公文,无奈的摇摇头。 刘一柄刚好从外面赶来。 秦正给刘一柄倒了杯茶,笑道:“老刘,老当益壮,那,这些交给你了,能者多劳。”秦正没等刘一柄反驳,就离开了。 平渡大牢秦正很久没去了,牢头儿蒋作人是位老牌宗师。 秦正想请教一些修行上的事,尤其是关于天地元气的,早就想来了,一直没空。 牢头儿也发现了秦正,早早出来迎接。 两人来到新牢的一间静室。 牢头儿早早的烧好了开水,给秦正泡了一杯。 秦正闻了闻,又喝了一口,说了句:“好茶。”至于好在哪里,秦正也说不上来。 秦正问牢头儿,“请问先生,何为天地元气,如何吐纳天地元气?” 秦正没有遮掩,直接说明来意。 牢头儿道:“所谓天地元气,指的是天地诞生的初始之气,为演化万物的基础之气; “随着天地演化,初始之气演化成新的元气,阴阳之气与五行精气;” “现在所说的天地元气指的是五行精气或者叫五行元气。” “这些元气可以促进万物生长,可让生灵延年益寿; “武者吐纳天地元气补充自身,甚至可以演化成神灵。” 牢头儿娓娓道来,秦正只懂了个大概,可还是有些糊涂。 “那如何吐纳天地元气呢?”秦正再问。 牢头儿道:“所谓的纳气,不是用口鼻吸纳,是用神来吸纳元气;” “所谓的神,指的是人的念头,你可以直接理解成人的感知力; “运用自己的感知力,寻找适合自己的气,纳入自身,再通过筋脉的转换,变成自己可以消化的精气,或叫内力,或叫灵力。” “说再多也无用,只能自己用心感悟,感知天气元气。” 牢头儿说完直接闭口。 秦正也知道自己该离开了,于是跟牢头儿告辞。 秦正回到家,盘膝坐在他与江汜两人的床上; 秦正运用感知力不停的搜索天地元气。 秦正这才发现,天地变的抽象了,到处充斥着各种气。 有灼热的、有阴冷的:有暴虐的、有贪婪的; 秦正捕捉了很多,身体一会儿冷,一会热,一会想哭,一会暴躁。 最后秦正朝最远处几团五彩颜色的气而去,把他们拉进筋脉之中。 随后,秦正只觉得一股温暖且平和的气在筋脉中游走,游遍全身后,最后回到丹田。 接着丹田内仿佛热油中进了一滴水一般,真气炸开。 “金丹在快速旋转,随后金丹上的九个小孔吐出绵密的真气,直到丹田下方形成一个小水洼,丹田内的变化才停下。 砰砰的敲门声不绝于耳,秦正有些生气,起身去开门; 门开后,就看见梅村的梅厚存,正满头大汗的站在门口。 梅厚存见到秦正后,上气不接下气的道:“大人,老爷子受了重伤,快不行了,你快去看看吧,他有事求你。” 秦正回房间,取了几瓶疗伤药,两颗百香增寿丹,和五颗寿元果。 就跟梅厚存两人赶往梅村。 两人赶到梅老的住处,到处都挤满了人。 房间里,外面都是梅村的老老少少。 老妪梅忠香看见秦正来了,又是一阵咒骂。 秦正一瞪眼,把老妪吓得后退了半步,没再敢吱声。 秦正喝道:“再敢谩骂,我就把你许配给北元蛮子。” 老太太嗫嚅嚅道:“你——你敢——”就再也不敢骂了。 梅老躺在床上,身上缠满纱布,血迹渗透了出来,染红了整片身子,面如金纸,只剩一口气。 秦正有些心酸,喊了句:“梅老。” 梅老艰难的睁开眼,道:“大——人——来了,老夫——不行了,” 秦正没给梅老继续说话的机会,用真气震碎一颗寿元果,握在手心,接着抵住梅老的胸口。 很快,梅老的气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 梅老不可置信的道:“这——这——”完全颠覆了梅老的认知 秦正对众人道:“都出去,我给梅老疗伤。” 梅村上下没人动弹,他们可不听秦正的。 梅后存见没人动,站了出来打圆场,道:“大家都出去吧,大人身段通天,岂会害了老爷子,说能治好,肯定能,都出去吧 。” 在梅厚存的劝说下,满屋子的人走的不情不愿的出门了。 终于走的一干二净,最后只剩下梅老和秦正两人。 秦正又取出四枚寿元果,让梅老服下。 梅老推辞道:“这——太贵重了——大人——” “好了,一次吃一颗,嚼碎了,吞下。”秦正吩咐道。 随着梅老吞下四枚寿元果,精气神也有了,秦正道:“盘膝而坐,我来为老爷子疗伤。” 秦正给梅老拔除病灶,一个时辰后,梅老的伤全好了,甚至是成年老伤都已经痊愈,身上连块疤痕都没有。 梅老要起身给秦正磕头,被秦正阻止了。 秦正问梅老受伤的经过,梅老这才娓娓道来。 原来梅老带几个族人,在燕山的一处山谷,找到了贼窝,大喜过望,一时大意,中了埋伏; 使出全力才侥幸逃了出来,却受了重伤。 梅老又气愤道:“这群狗东西,居然敢对老夫出手,老夫绝饶不了他们。” 秦正点点头,道:“我也不会放过他们,不过,梅老,边塞飞贼已经穷途末路了,居然铤而走险向梅老出手,离灭绝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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