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场考的是数学。 作为理科生，数理化都是唐卓的强项。 午睡充足的他，精神头特别好，一拿到试卷便刷刷刷的答了起来，手上没有半点停顿。 坐在唐卓斜后方的唐亦，见唐卓竟然进展的这么顺利，不由得分了心，总是忍不住抬头看向他。 坐在前排的监考老师发现了这一幕，看向他，咳嗽了两声，提醒道：“某些考生在考试的时候不要东张西望，安心做自己的试卷，要不然一律视作舞弊行为，成绩作废！” 这话一出，现场考生纷纷抬起头来，四处打量，想要知道老师说的是谁。 唐亦见状，不由得心虚了起来。 他赶忙埋下头，装出一副认真答题的样子来。 将早就已经背好的答案，填进对应的题目里。 唐亦的真实成绩在全市两百名左右，并不算差，但之前合作过的出题老师，提前透露说这一次的试卷难度特别大。 担心排名下滑，没办法向唐宏达交差的唐亦，便花重金买下了考试题目。 要是没有要跟唐卓比名次这一出，他只打算多做对五六十分的题目，将名次提升进前一百就行。 免得太过显眼，惹人怀疑。 可现在有了跟唐卓的pk，情况就不一样了。 唐卓的成绩本身就比他好，若是他只提升一百个名次，那最多只能跟唐卓打个平手。 所以这一次他至少得考进前五十名才行。 这么想着，唐亦翻动着试卷，将笔停留在了最后一道价值20分的大题上。 这道题的答案他知道，可解答题不能只写答案，还要一步一步按照顺序写下解题步骤。 要不然就会扣分。 也不知道是心里杂念太多，还是刚刚受到了监考老师的影响。 此刻唐亦的脑海中一片空白。 除了一个“解”字之外，后面的步骤完全想不起来。 他盯着题目研究了好几分钟，发现自己确实解不出来之后，抬头观察了一下监考老师的位置。 考场有信号屏蔽器，同样玩不了手机的监考老师，正坐在讲台上一边打着哈欠，一边翻动着手里的书本，压根没有注意底下的考生情况。 唐亦又回头看了眼教室末的另外一位监考老师。 他靠着墙站着，目光落在了窗外，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总之，两位老师都没有将心思放在监考上面。 唐亦在拿到考试答案的时候，他担心科目太多，自己在一天之内没办法将所有答案都记下来。 所以，他为自己做了两手准备。 一是靠大脑记忆将答案背下来，二是将一些高分题目的答案直接抄在了衣袖内侧。 而这一道价值20分的题目，正好位列在内。 唐亦见此时监考并不严格，在心里动起了歪心思。 反正答案就在他的袖口，只需要轻轻地翻动一下就能看见，根本不需要太大的幅度。 应该不会被发现的！ 唐亦这么想着，做出了一副假装整理衣袖的样子，见并没有人注意他的这一举动，赶忙将答案翻了出来，快速誊抄在了试卷上。 等他做完了这一切，将头抬起来时，发现监考老师还是老样子。 唐卓也埋头写着自己的试卷并未回头。 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他赶忙擦了擦出汗的掌心，佯装出一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的样子，低头检查着试卷。 待交卷时间一到，唐亦马上起身，逃也似的离开了现场。 太好了。 没有被人发现！ 他安全了！ 数学这一门，他肯定能拿满分！ 至于唐卓…… 去年的数学联考题目比今年的难度要低非常多，唐卓都只考了144分，今年就更不可能了！ 想到这一点后，唐亦不由得露出了几分得意。 只要接下来几科不出现什么意外，唐卓的分数绝对不可能比他高。 唐雪之、唐卓……你们就等着认输吧！ 考场内。 最后一道大题才写到一半的唐卓，抬头看着唐亦离开的背影。 不由得皱眉。 唐亦答题的速度居然比他还快？ 这些题都是他在前世做过一遍的，这次考试的答题速度都等于是在开挂了。 唐亦竟然比开挂还快！ 不太可能吧。 唐卓打量着唐亦的背影，视线落在了唐亦紧紧攥着白色袖口的左手上。 唐亦爱干净，他的校服时刻保持着洁白无瑕的崭新状态，从未有过弄脏的时候。 可此刻他捏着的那个袖口却隐隐透着一抹灰调，看起来脏兮兮的，与另外一边的衣袖截然相反。 唐卓意识到了一丝不太对劲。 难不成唐亦他…… “专心考试，别东张西望的！别人走是因为题已经答完了，你要是答完了也能交卷走人！” 监考老师一脸不悦的说道。 唐卓这才回过神来，扫了一眼左上方那枚并不起眼的摄像头后，埋下头将剩下的解题步骤写完。 本来打算提早交卷的唐卓，这一次硬生生的待到了最后一个。 “时间已经到了，赶紧交卷离开，别在这儿逗留。” 监考老师见唐卓还不走，催促道。 唐卓笑眯眯的将试卷递了过去，十分礼貌的开口问道：“老师您好，请问您是在这所中学任教的老师吗？” 监考老师皱着眉头回答：“是啊，怎么了？” “那我可以问一下，教室里的监控在哪里查吗？” “当然是在学校保卫科，不过你问这个干什么？你想去查监控？” 唐卓摇摇头没有说明自己的真实意图，笑着搪塞道：“我就是随便问问，随便问问而已！” 监考老师不信，还想再追问，但唐卓已经脚底抹油离开了。 学校的保卫科一般都安置综合大楼里。 唐卓很快便找到了地方。 大概是学校这两天腾出位置拿给高三学生做考场，导致其余年级的学生因此放假，并没有来上课。 所以除了负责监考的老师之外，其他部门并没有全员上班。 唐卓敲了敲保卫科的门，发现没人应答后，试探性的掰了一下门把手。 没想到门嘎吱一下就开了。 监视器前的桌子上，一杯黄澄澄的浓茶还冒着热气。 值班人员应该只是暂时出去了，所以才没有锁门。 唐卓没想那么多，直接在监视器上翻找了起来。 好在这上面的每一格监控画面都备注了位置信息以及所属班级。 唐卓只花了不到五分钟，便找到了。 他快速调出录像回放，目不转睛的盯着屏幕上，唐亦的一举一动。 前一个小时还好，唐亦除了频频抬头关注着他的进度之外，没有什么奇怪的举动。 可到了唐亦交卷前半个小时后，他开始张望了起来，先观察了两位监考老师，而后又整理起了衣袖，最后将衣袖翻了起来。 教室的监控不算太清晰，拍不到那衣袖上写了什么内容。 可唐亦那鬼鬼祟祟，看一眼衣袖写一行答案的样子，已经足以说明问题了！ 他猜的果然没错！ 唐亦在作弊！ 唐卓本想马上拿着监控录像去找老师举报。 可现在才刚考完，名次都没出来，举报了之后顶多唐亦的这门成绩不作数罢了。 能掀起什么水花。 倒不如等唐亦那漂亮的成绩出来，引起了渝城所有中学的关注，风头正盛的时候，再将其揭穿来的痛快。 于是唐卓掏出手机，将这一幕完完整整的拍摄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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