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颜宇

趁着夜色闪身出了空间，余秋里开始在各种夜市街头闪躲，利用[空间]和[暗夜]的便利，数分钟后，便确定没人再跟着自己了。 余秋里又闪身进了空间，先查看了一下物流，发现最快买的还有十来分钟就到，便拨通颜宇的电话：“小颜子，你到了吗？准备好签收大量的快递了吗！” “没呐，奴还要等会出门，叫何佳雨帮我先看着了，估计她还要两分钟才到，奴待会儿再去。”颜宇懒洋洋的声音传来，话里的内容却让余秋里一怔。 艹，忘了告诉她何佳雨那茬子事了。 “颜宇，我说了是让你去签收！现在，立刻让何佳雨回来，别问，快！”余秋里的严肃让颜宇也不免重视，拿起另一个手机，快速交代了两句，又嗔怪道。 “买的什么东西，这般金贵，还非得要我去亲自签收？”颜字见她抓着签收的事，不提悬赏，便知是稳了，也不急着去开车，倒是坐下半倚着沙发说。 余秋里的声音却阴阳起来“这件事不好旁说，而且，叫你去签收你就去，有啥话等你看了东西再说。” 虽说她语气里尽是调侃，但颜宇还是听出了弦外音，知道是不能让组织知道的事，心下不妙，忙问：“小妞有事？” 小妞代表的是何佳雨。 “事大着呢，等着，面聊。” “行。” 挂断电话，余秋里出了空间便提了辆车出来，朝着d市外的仓库开去，但一路上，想的有关颜宇的事。 颜宇，本名陆归颜，是余秋里第一次执行任务时，没被灭掉的唯一一个活口。 那次任务是奉命去暗杀影帝前妻的女儿，陆安颜。 那时余秋里十三岁，陆安颜也十三岁，她没有任何留情，十分完美地完成了任务。但就在离开的那一刻，她凭第六感察觉到有人在看她。 监控系统早在她进入之前就已被毁掉，所以屋子里有人，这里除了组织所说的陆安颜，还有一个人，便是陆归颜。 余秋里是在破开地板后下才找到的她，不到一立方的空间里栖息着苟延残喘的陆归颜。 陆归颜睁眼见到自己的第一面，自己便用刀抵住她的脖子，她若是再晚点醒，便成一具尸体了。 可陆归颜说的第一句话便是“杀了我”，这让十三岁才第一次接触到组织以外的人的余秋里非常感觉兴趣，反倒是将她从地下提出来，当做是故事机。 可她却并没如自己所想的讲述她的悲惨人生，反倒是一直重复着“杀了我”，就像只会这一句话。 余秋里不高兴了，想杀人了。于是对着她大腿就是一刀，但她却更加疯狂地重复着“杀了我”的字样。 余秋里却是不说话，取来清水开始为她擦拭伤口，然后上药。 余秋里不懂为什么组织外的人总想着死，不是让别人死就是让自己死。 组织内每个人都在很努力地活着，因为每一组失败的人都会由该组最优秀的人处理掉，当着所有组员的面，一片片割下身上的肉，却又极其痛苦的活着，不会死去。 组织里每一个人都努力地训练，避免被处理，而余秋里几乎处理掉了与她一组的所有人。 在她的组员即将全部被处理掉时，她毕业了。 她很是不懂陆归颜为什么想死，因为她能看出来陆归颜眼中是有对自由的渴望，所以才会帮她处理伤口。 陆归颜大抵也是震惊于余秋里的行为，如她所愿讲出了那些不为人知故事。 从她混乱的逻辑中，余秋里知道了，陆归颜和陆安颜是双胞胎，陆归颜是姐姐，但出生时因为脸上有一大块胎记，所以她的母亲向外称只有一个孩子。 那时影帝也提出离婚，她的母亲求和无果，便将一切不如意归咎于她的身上。 她的母亲本是从事科研工作，但被那时人模狗样的影帝骗得恋爱脑犯了，毅然决然放弃了当时她正在进行的科研工作，和家里断了联系，一心为影帝生儿育女，但却不知道自己只是人家鱼塘里的一条鱼。 这就苦了被视为不详的陆归颜了。 余秋里听完故事，想了半晌，该用什么作为报酬。于是搜刮了屋内所有财产做给陆归颜，同她一起等到她母亲回来。 待她母亲回来后，先将那女人的声带划破再割去舌头，当着陆归颜的面，将组织的处理方法上演一遍，最后让她握着刀，亲手杀死她的母亲。 “快乐吗？”这才是余秋里关心的。 可得到却是否定的回答。 “好吧，那再见吧。” “带我走。”她说，余秋里照做了，但也不完全。 到与组织会面的地方时，余秋里将她毫不留情的丢下，也不知她怎么话下来的，又怎么进入组织的，再次见面时，她改名叫了颜宇，没了胎记，但还是一眼就认出了是她。 她成为了组织里的预备经纪人，余秋里的预备。于是用了一些不太光明的手段，余秋里将颜宇收编麾下。余秋里还挺高兴的，兴奋地问道：“你还活着啊。” 自那之后，这便成了两人独特的调侃。 老远看见仓库前立着一个高挑的人影，车子以一种特殊的频率打着双闪。 车子停下，余秋里看着仓库前签收的颜宇，不禁感叹到：“还是手脚全乎的颜宇好，你看这签收的动作多快。” 少女一头栗色的大波浪，披散在身后，用一条金色的丝带绑住发尾，紧皱的眉宇间尽是异域的风情，半点余光都没分给旁人，烈焰红唇叼着一根细长的香烟，尾端积了半截烟灰，但手上的动作却没停。 余秋里笑了一下，推开车门下车，走过去，掐住烟头，往地上一扔，再踩了踩。 颜宇满脸的不耐烦瞬间到达了巅峰，她张口就骂：“你tn的有病吧，买这么多东西都干嘛，你买的东西凭啥让我给你签，还全t是凉菜，一天到晚吃吃吃，我等你吃成猪！” “行行行，大小姐，让小的来，好吗？”说着也接过她手里的笔，继续签收。 待所有快餐都已签收，余秋里将车开进仓库里，又拉着颜宇进去，将仓库关闭，空间异能开启，摸到监控的地方，利用[暗夜]解决后，便伸手要来颜宇的手机，放进车里，其实是放进空间。 “说吧，妞有什么事，你怎么发现的。”颜宇此刻脸上没有半分不耐，反倒是有些冷酷。 “组织里有个话事人好像知道了你的身份了。” 颜宇愣住，恐惧笼罩心头，脑海只有一个念头，若是组织的人知道了自己真正的身份，自己一定会被当成背叛者处理，若自己被当成背叛者，一定会牵连到…… “余秋里，余秋里，你，你有没有办法能……”颜宇满脸的落魄与惊惧与前世无异，一向稳重的经纪人小姐还是这辈子第一次这般失态。 这也一直是余秋里不解的事，按理说颜宇敢来组织就不应怕组织知道她的过去，毕竟疑人不用，但她却像是觉得组织不应该知道她的事，或者是她的身份本就是不应该被知道的。 “放心，他现在自顾不暇，我们只用加一把火。一会儿我会将他财号中的十亿套出来到一个国外的空壳公司里，然后，你就得在这时向上申报要资金，并且表明最近资金流动有异，那么监察部的那群疯狗一定会闻着味将他咬出来的。” “好，好。”颜宇仍心神不宁，但听见余秋里的计划也下意识地放松。 但余秋里亲听着她那细若蚊声的声音，就冷下声说：“颜宇，听着，现在可不是自乱阵脚的时候，别给我做出一副天塌下来的模样。这个话事人就算我能杀一次，但难保你的身份会有第二次暴露的可能。 这次是第一次，但决不会是一最后一次。颜宇，你若是不能做到兵来将当，那我劝你早点离开组织，你也知道组织里人的手段。” 这话其实有点重，但对颜宇来说却是最好的定心剂。 颜宇的智商总算是回笼了一点，她对余秋里说：“当年的事必定不是天衣无缝，组织若是查，早就查到了，没必要等这时才来清理门户，但你说的也有道理。” “当年的事知情人都死了，想必定是那话事人手里有关于那女人和你的过往的资料，但只要等他倒台，短期内你是不会有事的。” 余秋里这话也算不上是框她的，虽说这个话事人此时并没有察觉到颜宇的身份问题，但却是自己的徒弟手上的一把刀，一个月后的倒台也不完全，只是合理向小徒弟递消息。 而且，自从小徒弟加入这个集体后，颜宇的身份便被重视了，到自己争夺话事权时，颜宇的身份被曝光，不知出于何种原因，她自乱了阵腿，这也让她付出了一只眼的代价才逃出生天。 这一世，就让那位话事人早些歇下吧。 还不等她多想，颜宇就已经缓过神来了，再次开口道：“这事发不可能这么快且没有端倪，还是先讲何佳雨的事，她又是怎么回事？” 余秋里顿了顿说：“这事还真不好解释，但通俗的说，就是何佳雨是组织的人，而且，我怀疑她接近我们的目的之一便是调查你的身份。” “这事你能确定？”颜宇很怀疑，但内心也是信服的。 “能确定她是线人，但具体目的不详，毕竟我只负责杀人，你才是负责头脑的。”余秋里毫无压力的甩锅，但也是真的无奈。 没办法，叫她杀一个人她有一百种方法，但要她揣测，她就只会踹。 而此刻的颜宇得到余秋里确切的回答，就已经坐在车头，闭目复盘着过往的一切，开始推测何佳雨的目的和可能已知的消息。 而百无聊赖的余秋里则拆起来快递，而拆开的第一个快递刚好是她心心念念的无骨鸡爪。 这还是在一百万的别墅里见到的，只不过可惜了当时大部分的鸡爪都因一百万着急跑路而被打翻在地，还因此损失了一张地毯。 仓库只有两百来个平方，近四分之一的地上都放着保温箱，约摸有一百来个。 七十多万，只买了一百来个保温箱，着实不亏，实在是余秋里点的是大份，而且都是一百份，凉菜，卤菜本身价格就不便宜，况且运费也不少。 这时颜宇突然开口：“余秋里，何佳雨真是线人吗？” 突然被叫到的余秋里差点被鸡爪呛到，拍拍胸脯后回到：“确定，以及肯定。” “所以你不在电话里给我说是因为手机里重新被安了监听器？” 余秋里莫名：“你觉得组织很放心我俩？还用得着何佳雨？” 颜宇一哽，冷峻的面庞瞬间皲裂：“好有道理。” “颜宇，你有没有发现你很奇怪。” “什么？” “一旦涉及到你的身世，你的反应就很奇怪，就像组织不应该会知道一样。” “小余，有些事我不能……” “我不想听，我只想知道何佳雨可能知道了些什么。” 颜宇默然，随即又接着说：“何佳雨可能知道颜宇并非我的本名，而且你我之间以前是有过联系的，所以她可能查过你所有的资料，但我不明白，我们俩值得何佳雨失去一个话事人吗？组织允许吗？” “颜宇，在组织的眼里，你可能比你想象中，更有价值，毕竟组织用人，利益至上。” 仓库内陷入短暂的沉寂，但很快颜宇嗤笑一声：“的确，你我二人的价值，一个话事人还是绰绰有余的。何况，何佳雨不像是只为组织做事。” “谁知道呢。”吃完手上这一盒，余秋里将其扔在垃圾桶里，满不在乎的说道。 的确，何佳雨有没有问题，为谁做事，对余秋里来说都不重要，反正她都会死的。 但颜宇深深地看了余秋里一眼，笑到：“那下一个问题，话事人既然会倒台，那么何佳雨让他查的那些东西，他又如何给她，如何才能在不被组织发现的情况下给她。” “好问题。那我问你，我俩咋传达小秘密的？”余秋里笑得有点同情。 颜宇恼了：“组织是什么地方，她如何同话事人面对面？” “你不就是认为在组织里同一个罪人会面难嘛，可你别忘了，何佳雨除了是我的徒弟，还是组织的银牌杀手，银牌以上的杀手是可以参加组织的内部清理活动的。她只要参加，那你说她可不可以和话事人会面？” 颜宇不语，但明显也是认同的。闭了闭眼，她再次说到：“好，这个过，那最后一个问题。” “余秋里，你到底是从哪里得到的这些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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