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广州府城码头的商船上,薛懿孟正汗流浃背地搬运着沉重的货物。他心中充满了羡慕之情,看着其他商人通过商船倒卖货物,轻松赚取差价。然而,他自己却早已耗尽了本钱,无法购买商船。尽管如此,他还是忍不住幻想,如果能拥有一艘商船,就能实现财富自由,过上幸福的生活。但现实总是残酷的,他连吃饭都是问题,哪有什么闲钱买商船? 薛懿孟不禁想起了江河藏宝图,那只宝箱里面肯定装满了金银财宝和珍贵物品。如果能够将其打捞上来,他的命运将会彻底改变。可他又不敢这么做,因为南明政权尚未覆灭,广州府城仍处于动荡之中。如今,广州府城的统治者是汉人尚可喜,而李成栋的反清行动也以失败告终。在这种情况下,谁能保证尚可喜不会像李成栋那样反清呢?因此,只要南明政权还存在一天,薛懿孟就不敢轻易冒险去打捞宝箱。 他深知这个道理,但心中对财富的渴望却让他感到无比痛苦。每天面对繁重的体力劳动和微薄的收入,他只能默默地忍受着生活的艰辛。或许只有等到局势稳定下来,他才有机会去追求属于自己的财富梦想。 康熙元年(公元 1662 年),这一年发生了一件大事——南明永历帝被清军俘获并最终处决。这个事件意味着南明政权彻底走向了终结,明朝也真正成为历史。而对于普通百姓来说,他们依然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薛懿孟、阮玲玉以及薛懿孟的大儿子薛仲达,如今正住在一个贫民窟里。这里的环境恶劣,房屋破旧不堪,人们生活困苦。然而,尽管日子过得艰难,但他们还是坚持下来了。 在这段时间里,那些曾经藏匿了大量财富的商贾、地主和乡绅们,陆陆续续开始挖掘出自己的宝藏。他们用这些财富购买房产、土地,开始大胆经营各种商贸活动,并娶妻纳妾。原本贫穷的地方逐渐变得繁华起来,仿佛一夜之间就恢复了生机。 阳光明媚,微风拂面,薛懿孟和他的大儿子薛仲达正在家中闲聊。突然,薛仲达一脸兴奋地对父亲说道:“爹爹,住在咱们家隔壁的那个赵大壮,长得那么丑,居然也能娶到媳妇!” 听到这句话,薛懿孟不禁想起了自己当年的婚姻。他十六岁的时候便已成婚,如今不知不觉间,儿子薛仲达已经十八岁了。他觉得时间过得真快啊!于是,他笑着问儿子:“达儿,那你呢?你有没有看上哪个合适的女孩子呀?” 薛仲达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道:“爹,其实我也想娶个媳妇,但一直没遇到合适的人。”薛懿孟看着儿子,眼中满是慈爱。他知道,儿子长大了,该考虑成家立业的事情了。于是,他鼓励道:“达儿,别着急。缘分这种事,急不来的。只要你有心,总会找到一个心仪的姑娘的。” 薛仲达听了父亲的话,心里踏实了许多。他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努力寻找属于自己的幸福。而薛懿孟则默默祈祷着,希望儿子能够早日找到漂亮妹子,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 薛仲达说:“爹爹啊!看上没用啊!娶不起啊!我看上的那个姑娘,要礼金 800 两,还要有大房子!” 在一旁的阮玲玉听到自己的孙子说想娶媳妇,心里十分高兴,但听到仲达说那姑娘的条件时,脸色立马变得严肃起来。她插口说道:“我的大孙子啊,以前这种姑娘,我们可瞧不上,一定要名门贵族的才配得上我的乖孙!不过现在……”说到这里,她不禁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和悲哀。 “是啊,现在我们哪有钱啊?”薛仲达附和着奶奶的话,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他知道家里的情况已经不如从前,如今想要娶一个好姑娘,确实成了一件难事。 薛懿孟就对阮玲玉说:“妈,日子会慢慢好起来的,现在虽然海禁,但是只要打通官方关系,还是能做点小生意,最近我一直在那些挂靠沈上达的商船上干活(此人是尚可喜的上门女婿),等赚够钱,自己买条船经营我们老本行!” “唉,但愿如此吧。”阮玲玉叹了口气说道,她知道这一切都需要时间和努力。但她也明白,如果没有足够的资金支持,想要重新开始做海上贸易谈何容易呢? 薛懿孟点了点头,他知道母亲心中的担忧,但他相信只要一家人齐心协力,未来一定会有所改变。他告诉母亲:“妈,您放心吧,我会努力工作赚钱的。” 阮玲玉看着儿子坚定的眼神,心里感到一丝欣慰。她希望儿子能够早日实现自己的梦想,让这个家重新回到往日的繁荣。同时,她也期待着孙子能够找到一个好姑娘,延续薛家的香火。 尽管生活充满了困难和挑战,但家人之间的相互支持和鼓励让他们充满了信心。在这个艰难的时刻,他们坚信只要坚持不懈地奋斗下去,未来一定充满希望。 由于薛懿孟身上还留着薛克俊的灵魂印记,所以无论他走到哪里,都会被沈上达察觉到。沈上达决心报复薛懿孟,让他为自己的恶行付出代价。他一直默默地观察着薛懿孟的一举一动,寻找机会让他自食恶果。 当薛懿孟终于决定打捞宝箱时,沈上达在暗中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这个宝箱里藏着薛克俊多年来积累的财富,其中有三分之一的空间堆满了璀璨夺目的钻石。然而,薛懿孟并不知道这些钻石的真正价值,只将它们当作普通的玻璃宝石看待,觉得毫无价值可言。 沈上达深知薛懿孟的无知,他打算利用这一点来实现自己的计划。一旦薛懿孟四处询问店铺,却无人能认出这些钻石的真正价值,他就会趁机与薛懿孟进行交换。只要薛懿孟认为自己占到了便宜,他肯定会毫不犹豫地答应这笔交易。这样,沈上达就能轻易地得到那些宝贵的钻石,而薛懿孟则会在不知不觉中失去自己的财富。 薛懿孟心中始终坚信着一个念头——自己可是沈上达的救命恩人啊!这个想法让他对沈上达充满了信任,认定对方绝不会坑害于他。因此,他早已迫不及待地想要将那深埋海底的宝箱打捞上来,然后购置一艘商船,开启自己的商业之路。然而,他内心深处的恐惧却如同阴影一般挥之不去。他就像是一只胆小如鼠的兔子,时刻担心着被敌人发现并惨遭追捕。只要南明政权还存在一日,他便无法摆脱这种不安,不敢轻易打捞宝箱,更不敢享受美好的生活。 这是一个月明星稀的夜晚,月亮高悬于天空之上,洒下清冷的光辉,映照在江面上,波光粼粼。薛懿孟独自驾驶着一艘小船,沿着珠江逆流而上。他的目光不时落在手中紧握的罗盘上,仿佛在寻找着什么重要的线索。 终于,在经过一段时间的航行之后,他来到了一处特定的河域。这里水流湍急,但薛懿孟却毫不畏惧。他熟练地操纵着小船,让它稳稳地停在了江心。随后,他拿起一根粗壮的竹竿,用力插进河底。 接着,薛懿孟毫不犹豫地纵身跳入江中,如同一条沉稳的鱼儿般潜入水中。他的动作轻盈而稳健,似乎对这片水域非常熟悉。在水下,他的双手不断摸索着,试图找到隐藏在河底的秘密。 功夫不负有心人,薛懿孟终于摸到了宝箱的铁钩。他小心翼翼地将绳索紧紧地系在铁钩上,确保宝箱不会轻易脱落。完成这个步骤后,他沉稳地浮出水面,再次回到小船上。 薛懿孟用力拉起绳索,将河底的宝箱缓缓拖出水面,并放置在船头。他轻轻打开宝箱盖子,眼前的景象却令他傻眼了——箱子里的金条只剩下不到三分之二,其余部分则被一颗颗透明的东西填满。 尽管心中有些失望,但薛懿孟还是将这些透明物体装入布袋中。毕竟,他知道父亲薛克俊将它们放入宝箱之中一定有其原因。或许这些看似普通的物品实际上价值不菲呢?带着这样的想法,他将剩下的半箱黄金重新放回宝箱,合上盖子并系好绳索,然后将宝箱沉入江中。 做完这一切后,薛懿孟松了口气。他撑起小船,继续前行,离开这个曾经的藏宝之地。 可是薛懿孟拿着那些透明石头去找店铺兑换银两,结果却让他大失所望,甚至有些愤怒。这些店铺的老板和伙计们竟然都异口同声地表示,这些东西毫无价值,连一文钱都不值! 面对这样的情况,薛懿孟感到无比的绝望。难道自己真的要被饿死在这里吗?正当他心灰意冷之际,突然在一家酒楼里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沈上达。 此时的沈上达正独自坐在桌前,自斟自饮着美酒。薛懿孟心中一动,便鼓起勇气走过去,试探性地说道:“沈兄弟,一个人喝酒啊?” 听到声音,沈上达转过头来,看到是薛懿孟后,脸上露出一丝微笑,回答道:“嗯,原来是恩公啊,快来,咱们一起喝杯酒吧。当年若不是你将我从河中救起,恐怕我早就命丧黄泉了!看你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是不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呢?” 薛懿孟苦笑一声,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小心翼翼地拿出几颗晶莹剔透的钻石放在桌上,语气中带着些许苦涩:“沈兄弟,不瞒你说,我手中有一些祖传之物,但四处找遍了也没有人愿意收购它们!唉……” 沈上达看着眼前的钻石,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之色。他微微皱起眉头,思索片刻后,笑着对薛懿孟说:“恩公,不如你先将这些东西交给我看看吧,也许我能够帮得上忙。” 薛懿孟就把那几颗钻石递给了沈上达,沈上达接过来看了一下就说:“咦!恩公,你这些东西是舶来品,只有洋人才会要你的东西,不过应该不值什么钱吧!这东西有点像玻璃啊!”他仔细地观察着手中的钻石,心里不禁嘀咕起来。虽然他见过不少珍贵的宝石,但对于这种来自异国他乡的玩意儿,还是第一次见到。他有些怀疑这些东西是否真的有价值。 薛懿孟听到说这些东西是玻璃后很失望,原本以为它们可能是某种珍贵的宝物,没想到却被认为只是普通的玻璃。但他还是礼貌地说道:“沈兄弟,那这些东西你能不能帮我处理一下。”毕竟,他对这些钻石的了解有限,也许它们真的没有太大的价值。 沈上达微微一笑说:“恩公,你放心吧!我还在想着如何报答你的恩情,反正我不缺钱,我就用铜钱跟你换等重的东西!我认识很多西洋人,这些东西应该能处理,既然是恩公你的东西,我就算吃点亏吧!”他知道薛懿孟是个老实人,不想让他吃亏,于是决定用铜钱和他交换。 薛懿孟眼前一亮,心中感激不已,说:“那就多谢沈兄弟了!”他心想,自己本来也不知道这些钻石的真正价值,现在能够换成一些实用的铜钱,已经很不错了。而且沈上达如此慷慨大方,实在令他感动。 就这样,沈上达就把薛懿孟的钻石用廉价的铜板兑换了。他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好事,帮助了别人,同时也报答了恩人的恩情。而薛懿孟则带着沉甸甸的铜钱离开了,心中充满了感激之情。 沈上达将一部分钻石精心雕琢成皇冠、吊坠项链和戒指,形成一套璀璨夺目的珠宝套装,将它们赠予尚之敏。这套饰品中,一颗名为“海洋之心”的吊坠尤其耀眼夺目,仿佛散发着无尽的神秘魅力。 然而,自尚之敏嫁入沈家以来,尽管与沈上达同床共枕,但他们之间并未发生夫妻之实。或许沈上达深知未来某日将会给尚之敏带来沉重的打击。若两人育有子嗣,恐怕届时他将陷入犹豫不决的困境。毕竟,尚可喜乃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要实现复仇大业,必须先提升自身实力,并借他人之力以报血海深仇。 尚之敏不禁自我反思是否做错了什么,甚至开始怀疑沈上达在外另有新欢。而那位在爱群饭店担任服务员的朱竹静,更是成为她心中最大的嫌疑人。然而,她的父亲告诉她已试探过沈上达,证实并无此事。这使得尚之敏陷入了深深的困惑之中。 但当沈上达将那套珍贵的钻石首饰赠予尚之敏时,她心中所有的委屈瞬间烟消云散。那一刻,她意识到自己的男人依然深深地在乎着她。 沈上达将剩下的那些钻石,全部拿到澳门,找到葡萄牙人布加路,模仿薛克俊写的信件给布加路看,当布加路看到薛克俊的信件后,知道沈上达是薛克俊的人,就帮忙把这些钻石兑换回黄金。 沈上达听布加路说路德古利特已经带着薛克俊交给他的光荣使命返回欧洲了。这个消息让沈上达感到有些惊讶,但同时也对薛克俊的深谋远虑和洞察力表示敬佩。 当他们即将分别的时候,布加路感慨地说道:“薛克俊真的太神秘了,简直就是一个能够预知未来的人。”这句话表达出了他对薛克俊的敬仰和好奇。 沈上达微笑着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两人对视一眼后,各自踏上了不同的道路。布加路暗自琢磨着,薛克俊究竟有什么特别之处?为什么他总是能够提前做出正确的决策,并引导大家走向成功。 有了这些黄金之后,沈上达心中大定,他的野心也随之膨胀起来。他一口气购买了上百艘巨型商船,雇佣了大量水手,准备大张旗鼓地开展海上贸易。 与此同时,沈上达还在广东各地大肆收购茶园、陶瓷厂和丝绸布匹纺织厂等产业。这些产业都被他交给了以前天地会的成员来管理,而这些成员都是经过精挑细选出来的,不仅忠诚可靠,而且经验丰富。此外,沈上达还通过贿赂手段,给予当地的官员一些干股,让他们更加积极主动地帮助自己做事。 此外,沈上达还在珠江虎门沿海处建立了大型晒盐场,垄断了整个广东省的盐业业务。这一举措使得沈上达的财富迅速积累,但他并没有忘记自己的泰山大人尚可喜。他将盐业公司所赚取的利润全部贡献给了尚可喜,以表达自己的孝心。 由于沈上达的商业头脑和经营才能,尚可喜对他越发信任有加。然而,美中不足的是,这个女婿至今还没有给自己添个外孙,这让尚可喜有些遗憾。但无论如何,沈上达已经成为了尚可喜最得意的女婿之一。 在沈上达的巨额资金投入下,广东广州府城逐渐恢复了往昔的繁荣昌盛。曾经被战火摧毁的城市如今又焕发出勃勃生机,商业活动日益活跃,人们的生活也变得越来越好。 薛仲达就发了发牢骚没多久,薛懿孟就真的购了五条大船,买了一个大房子,而且帮仲达娶了媳妇。 看到儿子突然富贵了,阮玲玉很惊讶,她问:“儿啊!你的钱哪里来的啊?” 薛懿孟知道母亲肯定要问这个问题,他早就想好了应对之策,于是故作镇定地回答道:“妈!你放心,这钱是我自己借的,以后还要还人家的!” 阮玲玉心里直犯嘀咕,她觉得这事太奇怪了,谁有那么好心会借钱给薛懿孟呢?她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但又不好直接质问儿子,只能把疑问藏在心底。 直到有一天,薛懿孟的船出事了。他原本以为只要挂靠在沈上达名下,就能得到保障,但事实证明并非如此。原来,当官家收到风声说要严打时,他们会停止船运。而那些没有收到消息的商船,由于大清禁海政策,自然就被官差扣留船只,最终导致血本无归! 面对这样的打击,薛懿孟并没有气馁。他深知在这个时代,要想生存下去,必须不断总结经验、调整策略。于是,他决定再次购买五艘商船,并继续选择挂靠在沈上达的名下。同时,他还花费大量金钱贿赂官差,以便提前得知出海的安全时期。 然而,这次事件让薛懿孟明白,即使依靠别人的庇护和关系,也不能保证绝对的安全。他意识到,自己需要建立更强大的实力和人脉,才能在这个复杂多变的环境中立于不败之地。因此,他开始积极拓展商业版图,与更多的人合作,以增加自己的影响力和竞争力。 此外,薛懿孟还注重培养自己的团队和船员。他严格选拔优秀人才,加强培训和管理,提高船队的整体素质。只有拥有一支强大且忠诚的队伍,他才能更好地应对各种挑战和危机。 经过一段时间的努力,薛懿孟终于逐渐恢复了元气。他的船队再次起航,带着希望和梦想驶向远方。虽然前方仍充满未知和风险,但他坚信只要坚持下去,一定能够实现自己的目标。 阮玲玉一脸担忧地看着自己的儿子,问道:“仔啊!你这钱是从哪儿来的?上次你说借的,到现在还没还钱呢,还有谁愿意再借给你?”她心中充满了疑虑,不知道儿子为何突然变得如此富有。 薛懿孟心里不禁烦躁起来,觉得母亲实在太啰嗦了。他不耐烦地回答道:“那个借钱给我的人,担心我还不上钱,所以多借了些给我作为资金流转。”然而,这样的解释并没有让阮玲玉打消疑虑,反而让她更加警觉。 阮玲玉可不是傻瓜,她清楚地知道儿子这番话只是敷衍而已。她紧紧盯着薛懿孟,严肃地质问道:“仔啊!你别骗妈妈,你告诉我实话,当年你爸爸和哥哥失踪的事情,是不是跟你有关系?你快点老实交代!”她的声音带着严厉和焦急,眼神中透露出对真相的渴望。 薛懿孟一听阮氏挑明了说,他心里一沉,顿时沉默了下来。过了一会儿,他才缓缓地说道:“妈,您怎么能这么想呢?我怎么可能会干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呢!” 阮玲玉看着眼前的薛懿孟,她心中的怒火越来越旺。她大声地质问道:“那你的钱到底是从哪里来的?难道真的是天上掉下来的吗?还是石头里蹦出来的?” 薛懿孟被问得哑口无言,他知道自己无论怎么解释,都难以打消母亲的疑虑。于是,他干脆选择了逃避,转身离去。 然而,这并没有让事情得到解决。从此以后,阮玲玉每天见到薛懿孟时,都会在他耳边念叨着:“还我的丈夫,还我良孟儿子啊!”这声音如同魔咒一般,萦绕在他的心头,让他感到无比的痛苦和无奈。 薛仲达夫妻看着阮玲玉整日神神叨叨,还以为她失心疯了。两人对视一眼后,又看向薛懿孟,齐声问道:“爹爹,奶奶是不是想爷爷和大伯想傻了?整天念念叨叨!” 薛懿孟皱起眉头,轻轻叹了口气道:“仲达,你就谅解一下吧!毕竟你爷爷和大伯失踪了这么多年了!老人家突然挂念他们,这很正常!” 日子一天天过去,阮玲玉的状况却愈发糟糕。这天,薛懿孟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汤走进房间,轻声对阮玲玉说道:“妈!这是安神汤,你这几天精神不好,大夫说喝点安神汤,可以让你睡个安稳觉!” 或许是因为这几日的念叨令自己也有些烦躁,阮玲玉没有拒绝,默默接过汤碗,仰头一饮而尽。喝完后,她缓缓开口道:“仔啊!你别怪我多嘴啊!你老实说,钱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然而,话才刚刚出口,阮玲玉便感到一阵强烈的困意袭来,眼皮仿佛有千斤重一般,不由自主地合上。下一刻,她的身体软绵绵地瘫倒在地。 突然,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声传来,众人闻声望去,只见薛懿孟正坐在椅子上仰头大哭着!那悲伤之情溢于言表,让人心疼不已。这时,薛仲达夫妻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父亲如此模样,不禁心疼地问道:\"爹爹,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哭得这么伤心啊!\" 薛懿孟悲痛欲绝,哽咽着说道:\"仲达,你们的奶奶已经过世了!\"他的声音充满了哀伤。 薛仲达夫妻听到说自己奶奶过世了,也跟着哭起来了! 他们两个一哭,其他人也被带动得悲伤起来,整个房间里充满了哭声和哀伤的气氛。 很快,阮玲玉的丧礼就简单地开始了。薛懿孟安排人去通知了同在广州的四叔薛克仁。 薛克仁接到消息后立刻赶来了。他来到灵堂前,给阮玲玉上了香,然后对薛懿孟说道:“懿孟侄,你节哀顺变!人死不能复生啊!” 薛懿孟眼中满是悲痛,但还是尽量保持着镇定回答道:“谢谢四叔关心,是我妈命薄,享受不了儿孙福了!” 薛克仁叹了口气说:“二嫂不算老,才五十三周岁就过身!有点可惜!现在的人基本正常都能活到六十八岁以上呢!” 薛懿孟听见薛克仁这样说,脸上的神色变得凝重起来,心里暗暗佩服:这个四叔果然厉害啊!他不禁感叹道:“是啊!早上还看到她那么精神,没想到晚上人就没了……”言语间流露出对阮玲玉突然离世的惋惜之情。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阮玲玉便葬进了王圣堂茶盏岗薛克俊和薛良孟父子合墓里,墓碑里就变成了薛克俊和阮氏合墓和薛良孟之墓了。 薛克仁的遭遇和薛懿孟的遭遇差不多,也是挂靠沈上达,也给官差没收了一次后学聪明了,行贿官差后了解安全时间出海! 薛懿孟在想薛克仁在丧礼上说的话,他的话里带刺,什么二嫂不算老,不行要想个办法让他离开广州才行! 薛克仁去衙门户房缴税,不同物品要缴的税率不一样,所以聪明的薛克仁就把高税率的物品藏到里面,把税率低的物品露在外面,这样计算税金时,等于把高税率的物品也按低税率算了! 今天,薛克仁来缴税,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今天没看黄历出门,今天验货的官差特认真,要把所有货物倒出来再算,算好了再装回去,所以这次薛克仁撞铁板上了,给收税官差发现了薛克仁弄虚作假,重罚十倍税金! 薛克仁原本计划这次大赚一笔,结果血本无归,还要倒贴,被迫无奈把在广州的房子低价处理回顺德娘家去了。 在回去前,看见自己的侄子薛懿孟正在忙碌,十条商船的货物,如此落差,心有不忿,凭什么你能留在广州,所以在回顺德娘家前,暗中写了封举报信,送到县官陈嘉绩手中,把薛懿孟是前朝新安县县令小儿子身份暴露了。 自此以后,薛懿孟就开始倒霉了,每次都是无缘无故,货物被没收,拿钱财去赎回来经营。或者刚好临县有农民起义要反清复明,官差对这些明朝遗民严加查管,这一查又要花钱。直到一次,薛懿孟把那幅清明上河图拿去行贿县官陈嘉绩,县官陈嘉绩心想,这人估计也榨得差不多了,穷到拿幅破画来行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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