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篱冷静说:“如果到了不得不分开的地步,我同意。”
徐策一瞬间有些起了火气,问:“你说什么?”
东篱冷静说:“任何人都爱惜羽毛,我们也不例外。”
徐策听她这么讲又缓和了,安慰到:“东篱,不要着急,新闻人讲究原则,我们可以通过法律程序解决。”
东篱用一种超乎冷静的声音说:“你没有经历过网络暴力,低估了媒体舆论的攻击性。
to说,我不擅长生意,从不插嘴。但我知道博客,泛滥的媒体,这些都太肤浅了,不过是昙花一谢,这些既不是新闻的根基,也没有益处,我们的核心,读者渴望的严肃新闻。为了他们我才会每周工作80小时。我不会被时尚左右。
我喜欢固执到被解雇都坦然的人。因为他有原则。
现在的新闻人做的叫新闻,不叫报道。他们没有新闻人的品格。可事实是什么?是荣恒董事长的家事,陈蔚荣的丑闻,事实在别人眼里叫做丑闻。荣恒的丑闻,最后需要为此事负责的还是我。这些陈年旧账需要我来买单。我没有那么多钱支付高昂的公关费。就像博源最后还是需要你去收拾烂摊子。我们都一样。没那么多力气了,起码我已经没有剩余的力气去给你鼓励了。”
徐策听她说的有些心疼,毕竟她是女孩子,听她说话的口气,像极了几年前的她,孤勇,奋不顾身。
徐策想了片刻说:“那就以牙还牙。”说完就挂了电话。
东篱颓然心里乱成一团。
她之前避而不接采访,看来没有用处。
徐策挂了电话拨给代江问:“《每日财经》的主编是不是的你表姐夫?”
代江问:“出什么事了?”
“他手底有人出头了,你看版面吧,我一会儿过来见面了细说。“
等徐策到后代江已经和宋庆鸿联系过了,此人叫林小艺,已经被上头直接开除,越过了宋庆鸿。
代江拜托宋庆鸿对了解一下情况。
徐策倒是四处打听没有任何消息,东篱一整晚都在写邮件。徐策想和她聊聊可是她精神紧绷一脸拒绝和他交流的样子。
等晚睡的时候徐策才说:“你有没有想过有人买版面,这是蓄意事件。”
东篱闭着眼睛“说到底,我是个做品牌的人,尤其是我个人,我需要全力以赴和荣恒品牌一样尽可能少有丑闻。不管蓄意还是那个记者瞎写。媒体传播力远远超过你我的预估。伤害力没办法估量”
徐策摸摸她的脸笑说:“没事了,我脸皮厚,都推我身上来。”
东篱没说话,心里却想:我为自己,也为你。我们都不容易。
这么想着眼睛就发涩,睁开眼坐起身。徐策问:“怎么了?”
东篱没了白天的孤勇,整个人都看起来像个委屈的小孩子,“我们都很努力的向好的方向努力,不管是事业还是家庭。但是这么久感觉还是在原地,时刻被人捏着命脉。这种感觉太糟糕了。”
徐策伸手搂着她:“从被父母生下来那一刻,我们就在这个关系网中有了自己的定位,父子、母子、兄弟姐妹、祖孙……在这个关系网中有了明确的位置,占着这个位置就要为这个角色负责。这么讲虽然很没人情味。但是可以规划出秩序。我们可以有很多关系,远疏亲近都不相同,总有一些关系会慢慢淡去,会有新的关系加进来。你到那时候就不会烦恼了。”
东篱被他说的有点失笑。“这样确实很没有人情味。”
徐策抱了抱她,没说话。
你知道吗?你今天吓到我了。我以为你觉得婚姻成了你的负担,你负担不起,所以要结束我们的婚姻了。我们的婚姻是我促成的,如果你觉得丝毫没有让你感到轻松的话,更糟糕的是我已经不想放开你了。
东篱的脾气去的很快,等第二天一早起来已经过去了。没有前一天的颓废了。徐策赶着看一早的早报,也是一整版,是对《每日财经》记者林小艺诽谤污蔑他人的处罚决定,诽谤污蔑他人。以及新闻人的职业操守的规范。徐策看的笑起来,和他想的一样,是方兴的手笔。
东篱早上要见方书明,约在了著名的本土菜馆。徐策出门前祝她今天顺利。她显然没那么乐观。等她走后徐策才打电话谢谢方兴,方兴和他外公有些渊源,又是东篱之前的上司,就连他相亲都是拜托方兴的。
方兴听到徐策的电话,大笑:“我可等不了你们的媒人酒了!”
徐策失笑:“到时候一定请你做证婚人。请外祖父亲自接待你。”
方兴失笑:“半点不让人啊,到时候我一定备厚礼!”
徐策满口答应:“到时候一定亲自上门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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