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欠着的人情，常常比被人还了的人情，有更大作用。</p>
剩下的时间，宁书涯就去芮依艺的总指导员办公室坐坐。</p>
芮依艺的办公室布置得简洁而雅致，书架上摆满了各类兵法书籍，墙上挂着她亲手写的一幅大纸。</p>
“人淡如菊”。</p>
这副字是宁书涯让芮依艺写的，说是用来形容她很贴切。</p>
芮依艺觉得这个四字评语有点别扭，其实没那么喜欢。</p>
不过她还一直没有把它取下来。</p>
可能与她一直戴着那条真言手链的微妙心境类似？</p>
尽管当时那个道士因为误会，而把这条手链单独送给了她。</p>
尽管那条手链早就色泽暗淡，失去了功效。</p>
尽管宁书涯说，等回了轮回空间，给她换条新的。</p>
有时候，芮依艺在和连队的指导员谈心时，宁书涯便搬个小板凳坐在一旁旁听。</p>
连队的指导员面对着二炮的司令员，倍感局促，坐立不安。</p>
宁书涯便挥挥手，笑道：“没事儿，你们谈你们的，就当我是空气。”</p>
当然了，旁边自然还是有宁书涯安排的两名全副武装的士兵。</p>
不管芮依艺怎么反对，他都不会把这两个保镖撤掉的。</p>
白天的事情忙活完了，傍晚时间得些空闲，宁书涯就会请芮依艺吹奏笛曲。</p>
芮依艺的笛声婉转悠扬，带着一丝忧伤。</p>
宁书涯微笑着听着笛声，心中却在琢磨：“怎么自己教给她的两首曲子都这么悲伤？”</p>
“下次得整个欢快的曲子。”</p>
……</p>
收到王阳明的信件的第七日，耿炳文终于抵达了真定。</p>
这一天，天空中飘着稀稀落落的雪花，给整个城镇披上了一层银白色的纱衣。</p>
宁书涯站在城墙上，望着远处大军汇聚的景象，心中充满了激动和期待。</p>
虽然目前已经聚集起来的大军还不到六十万，但其余的队伍，正在从全国各地被调集过来。</p>
“六十万大军，即将抵达战场！”宁书涯紧了紧身上暖和的皮袄，感觉热血沸腾。</p>
“这辈子都没打过这么富裕的仗！”宁书涯深深感慨。</p>
耿炳文的到来使整个真定城沸腾起来。</p>
城门口，士兵们列队欢迎，百姓们也纷纷涌上街头，欢迎耿将军的回归。</p>
耿炳文骑在高头大马上，身穿铠甲，神情肃穆，目光中透露出坚定和自信。</p>
耿炳文一到达真定，便立刻召集了宁书涯、王凌云、芮依艺、蔺君成、盛庸、铁铉、瞿能三父子，共同商议对付燕军的大计。</p>
会议在城内的一座议事厅中进行。</p>
大厅内灯火通明，温暖如春。</p>
四周陈设简洁，但充满了威严。</p>
墙上挂着一幅幅战旗，四周站满了全副武装的士兵。</p>
十人纷纷落座。</p>
想道这十人将决定这六十万将士的生死，宁书涯忍不住感慨道：“不如我们给自己取个名字吧？”</p>
“‘梦之队’如何？”</p>
芮依艺听后，忍不住笑道：“梦之队？这名字也太俗了吧。”</p>
宁书涯眨了眨眼，笑着说：“那叫‘全明星’？”</p>
芮依艺噗嗤笑出声道：“还不如‘梦之队’呢。”</p>
耿炳文假装没有听见宁书涯和芮依艺的小声嘀咕，开始主持会议。</p>
接下来，大家开始各抒己见，讨论热烈。</p>
盛庸站起来，指着地图说道：“燕军虽强，但我军人数占优，可以采取围困之策，逐步消耗敌军的实力。”</p>
蔺君成点头表示赞同：“没错，鸟铳是我们的优势，应该充分利用。我建议在关键位置部署鸟铳手，形成火力网。”</p>
铁铉沉吟片刻，说道：“燕军的战斗力不可小觑，尤其是他们的骑兵。我们需要加强防御工事，确保不被敌军突袭。”</p>
瞿能则提出了不同的看法：“与其被动防守，不如主动出击。我们可以派出一支精锐部队，奇袭燕军的后方，扰乱他们的补给线。”</p>
耿炳文认真听着每个人的发言，不时点头。</p>
王凌云全程闭目养神，宁书涯都怀疑他到底有没有在听人家发言。</p>
最后，耿炳文站起来说道：“各位的建议都非常有价值。”</p>
“现在已经是建文二年一月，天寒地冻，长时间的战斗对我们和敌军都是考验。”</p>
“不如我们利用这段时间，积极备战，训练士兵，同时搜集情报，了解燕军的动向。”</p>
众人点头表示赞同。</p>
王凌云依旧闭目养神。</p>
宁书涯都怀疑他是不是睡着了。</p>
耿炳文总结道：“好，既然大家都同意，那我们就定在三个月后，在白河沟与燕军会战。”</p>
“此战。”</p>
“必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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