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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斗你要确保那些孩子们的安全，过去和五条悟他们接洽，柯南、小惠还有津美纪……跟好夜斗，不要乱跑了，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大人，不用你们操心了。松田先生和降谷先生，请告知我对方留下的电话号码，我会自己去联系对方。” </p>

我捏紧了手指，指节泛着白，指甲在手心中压出几个浅浅的月牙痕迹，短暂的疼痛透过神经末梢传递上来：“……这都是我造成的。” </p>

“谅月……”夜斗的眼中满怀担心，不赞同地低声道：“太危险了，就算是那样，我觉得还有别的——” </p>

“我有很多——很多事情想要问他，”我打断夜斗的话，说道，“即使他并不会回答我，但是……拜托你了夜斗，我想去看看他。” </p>

黑发的神明露出了极为少见的错愕的神情，几秒种后他紧锁着的眉间才一点点松开来，问道：“那么我们以前的约定还作数吧？” </p>

我抬起头来看他，大脑空白了很久，才慢慢地想起来我和他之间的约定——遇到危险的事情，第一时间要和他说。 </p>

因为夜斗告诉我，和神明立下誓约又反悔的话，是会遭雷劈的。 </p>

……我才不要被雷劈。 </p>

我笑了起来，唇角在僵硬的脸上提起了些许，“我会叫你的，只要你能听到。” </p>

夜斗挑眉，“如果是谅月的请求，无论在什么地方我都会赶过来唷。” </p>

我毫不客气地拆穿他：“瞎说——我找了你大半个月都没见你回应一下，帅气的台词谁不会说啊！” </p>

“啊！这个是特殊原因，不做数的！”夜斗不满地嚷嚷。 </p>

……心情稍微变好了一点点。 </p>

“那大家还愣在这里做什么？快点行动起来啊，争取早点解决问题，早点回家睡觉，这回我终于可以光明正大问他们要袚除咒灵的费用了。” </p>

坐在被炉边的几个人面面相觑，最后大概是意识到说不过我，还是放弃了。 </p>

柯南他们几个站在门边，回过头来看我，小声说道：“谅月姐姐，那我们就先过去了。” </p>

他毕竟是头一回接触这种事情，并不是很明白诅咒的真正含义，但再不明白他隐约能够也知晓前路凶险，目光里对我的犹豫与担忧是真切存在的。 </p>

我点头道：“快去吧，和你们小伙伴们汇合，他们可担心你了。” </p>

等到大大小小的人都离开寝室楼，我才奇怪地看向旁边的男人，“你还在这里干嘛？” </p>

“学校里没有可以使用的电话，我们得到校外去。”降谷零对我说道。 </p>

“那你把信息写在纸上，我自己——” </p>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我面前的青年便打断说道：“我和你一起去。” </p>

“你和松田警官他们走就可以了，没必要和我一起去。” </p>

“我和你一起去。”降谷零重复了一遍刚刚说的话，他的语气温和，但是态度坚定。 </p>

我皱起眉，并不赞同他的想法，“你为什么每一次都是这样，擅自跟过来，擅自做决定……没有人要求过你做这些事，很危险啊。” </p>

“不是擅自。”他认真地摇了摇头，平稳地看着我，我们俩人之间的距离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离得很近了。 </p>

我忽然意识到自己有些害怕于看到他的眼睛——很漂亮，对上的时候会忍不住想要对他说些真话，仿佛这双眼睛能够透过躯体看到我真实的灵魂一般，这种几乎无所遁形的透明叫我战栗退缩，个人的自我保护机制在这时候艰难地竖起壁垒。 </p>

他叹了一口气，“谅月小姐的眼睛红红的，像是强撑着站在这里，总觉得不能丢下你一个人不管。” </p>

我的心脏又丢脸地漏跳了一拍。 </p>

“我刚才没哭。”我嘴硬地反驳他，“你难道是有什么救世情结吗？” </p>

降谷零冲我温和地笑了一下，“只是陪你走到公共电话亭。” </p>

“来的路上我已经记过什么位置有了，我带你去肯定比看手绘地图要更快些。”他缓缓地对我说道：“两个人一起总比一个人要好吧？” </p>

“……好吧。” </p>

我很没骨气地妥协了，“那就走到公共电话亭。” </p>

离开学校让我们两人花了一点时间，好在门卫大爷还算通情达理，降谷零和对方解释说我是他抓到的嫌疑人，现在需要去派出所配合调查，门卫大爷就什么也没问放我们出去了。 </p>

只是那大爷什么五官都没有的脸上似乎隐约还是透出了一种‘没想到你这浓眉大眼的校医还会干这样违法勾当’的震惊。 </p>

喜提嫌疑人头衔的我一脸怏怏地走在降谷零的前面，直到走出了学校的范围，他才上前了一步，与我并肩。 </p>

公共电话亭在公园的侧面，确实要走一段弯弯绕绕的路，不是很好找，如果真的给我画了张地图，我估计也要找半天——我记得东京市区里的公共电话亭是每隔500米就会有一个的，但在这领域之中却极为少见。 </p>

“谅月小姐有想过要说什么吗？”大概是现在的氛围有些奇怪，距离公共电话亭还有一段距离，降谷零打破了沉默忽然问我。 </p>

我瞥了他一眼，他身上穿着高中的白色校服衬衫，长袖被他挽起了一截，露出结实的小臂，年轻又干净，整个人看上去真的和从学校跑出来的男子高中生别无二致。 </p>

“想过。”我回答他，又低下头看自己的脚尖，脚上穿着的是一双我从来没见过的灰白色旧运动鞋，以及洗得已经开始发白了的蓝色牛仔裤，“但是没什么意义了。” </p>

我小声说：“他现在是咒灵，所以……没什么意义了。” </p>

“还是要说吧。”降谷零在一旁自说自话地决定道。 </p>

我有些诧异：“什么？” </p>

“谅月小姐等了很多年，还是把自己的心意传达给对方比较好吧？” </p>

降谷零说道，“传达很重要，可能也不会有第二次了，趁这个机会把一切都倾诉出来会舒服一些。” </p>

“……一期一会、吗？”我扯开嘴角笑了一下，“你和松田警官还真不愧是同学啊，上一次他也是这么对我说的。” </p>

降谷零疑惑地看着我，想来松田阵平并没有和他提过上次我们俩碰面时发生的具体事情。 </p>

“真丢脸啊，没想到过了几年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尽要听别人的说教。” </p>

我自嘲地说道，“不过谢谢你的建议，霉运君，我会试着和他……说清楚的。” </p>

我们两人在公共电话亭的面前站定。 </p>

降谷零站在我的一侧没有说话，像是在等待我做好心理准备。我站在原地沉默地注视着眼前的电话亭，接着深呼吸，胸口鼓动着，冒出了些莫名的紧张情绪，这种感觉很像我第一次和夜斗对话的那天，我害怕夜斗把我一个人丢下……很像，这是极为相似的恐惧和颤动，有那么一瞬间我甚至想要逃跑，但是双足仍然死死地被钉在地面上，不能移动分毫。 </p>

“等会儿、咒灵解除领域的时候，可能会有些震动。”我咽了一口唾沫，开始嘱咐降谷零，“五条他们应该也了解这个情况了，到时候他们会把你带走。” </p>

“那谅月小姐呢？”他问我。 </p>

“我……自己会解决，”我说道，“不用你们费心了。” </p>

“久别重逢的见面总要有点私密空间嘛。” </p>

我想我现在应该笑得很难看，所以我面前的人才会露出这样愣怔的表情。 </p>

“……好。” </p>

降谷零回答我，接着帮我拉开了电话亭的玻璃门，“之前和阵平试的时候并没有成功接通，但我想这次一定可以的。” </p>

他的嗓音温和平缓，不急不缓地念出了一串号码。 </p>

“这是对方留下的电话。” </p>

我眨了眨眼，僵硬地走进电话亭，回过头看了看他，青年将玻璃门合上了，电话亭里骤然安静下来，仿佛内部的空气与外部的空气流通并不相同，我们两人之间隔着一块透明的玻璃，一切都显得极为虚幻而不真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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