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暮和阿朔二人步行于麓谷之中,般若谷与一般谷地不一般,这里高山独座临下,也山多横布,走着,走着,完全不熟路况下,二人迷路了。 潇暮看不见,只能由着啊朔带着他,跟着自己记忆走,二人已经来回转了好几圈了,担心阿朔累着了,潇暮便提出休息。 啊朔寻了一平整干净大石块扶着潇暮坐下,二人坐定,潇暮从兜里掏出一块大饼,递到啊朔手里,阿朔直接分成两半,还没递到潇暮手上,潇暮就推了回来,“我不饿,你吃吧!” 看阿朔没有收回去意思,潇暮笑道,“我是真的不饿,人只要一天食三餐就已足矣。” 阿朔咬着大饼道,“那怎么说,暮你还挺好养的活。” 潇暮觉得有些好笑道,“那只是你不好养活,不是我好养活!” “吃完了吗?” “嗯。” “渴了吗?” “有点,你带水了?” “没带,我也渴了,你去打水吧。” 潇暮咧着嘴朝着啊朔笑着,啊朔起了身道,“看来你的大饼,并不是白让我吃的。” “脑子见长了,才发觉。” “我去去就回,你可别乱走动,在这等我。” 阿朔走后,潇暮兀自叹气道,“明明是把他朝着儿子方向养,他怎么变成了一个老妈子似的 。” 而潇暮才刚伸了一懒腰,就听到附近林子里传来“飒飒”的声音,而据自己多年舞刀弄枪的经验判断,这应该是某种箭弩发出的声音。 “……!” 阿朔是往那个方向走的?潇暮拔腿就蹿进了那林子。 果然,阿朔在进林子之时,不小心脚碰到一条绳子一样的东西,因为担心看不见的潇暮等太久,他也不以为意,结果,不知从哪里射出来的箭,朝着他,四面八方射来。 就在他费力的躲箭的时候,潇暮蹿了出来,夹起啊朔一滚,躲到一棵较大树后,避开那四面八方持续射来的箭,还没庆幸有惊无险,而新的惊险便也迎刃而来,被夹在臂弯里啊朔大呼道,“前面!” 潇暮抱着啊朔,捂着啊朔的后脑勺迅速灵敏就地一滚,一排刺笼钉在潇暮啊朔方才站立的树上,更刺激的是,滚在地上的二人,刚好掉进了一个埋伏好的陷阱里。 “没受伤吧?” 双手抱在潇暮腰上的阿朔,低头往下看去,陷阱下方是密密麻麻削尖的刺竹,这掉下去,绝对会被扎成马蜂窝! 许久都没听到啊朔的回答,潇暮便问道, “看什么?” 阿朔下自觉,抱紧了潇暮。 以双腿为着力点,呈一字马卡在陷阱壁周的潇暮也着实有些吃力道,“别乱动。” 阿朔抬头便可看到潇暮鼻尖冒着冷汗,潇暮道,“我还能再撑一会儿,等到外面动静停了下来,你踩着我,爬到上面去。” 就这般,二人维持着这一艰难姿势,煎熬的等待着,阿朔将脑袋贴在潇暮的胸口间,耳间能够清晰的听到潇暮胸口传来平稳的心跳声。 潇暮道,“痒,别乱动,你的头发扎着我好痒!” 阿朔仰着小脸,看着潇暮那流畅的下颌线道,“暮,这些都是什么?” 潇暮解释道,“机关陷阱,不过做的有些粗糙,跟小孩子过家家似的,想当年,我在铁营,为了抓那横冲直撞的大野猪,做的可比这精良多了。” 地面上平静了下来,潇暮拍了拍阿朔的背道,“外面好像停下来了,你踩着我,爬到上面去!” 阿朔很享受这刻与潇暮亲密无间的贴在一起,他不太乐意道,“现在嘛?” 潇暮吃力道, “我的腿只是幸运够长,不是铁桩子,你不爬出去,我俩都得掉下去,成肉串串!” 阿朔只好听话的踩着潇暮,腿,肩,甚至脑袋,在快要够着边坑的时候,潇暮举起手,托着他小屁股往上一推,阿朔便轻松滚到地面上。 滚到地面上啊朔按潇暮的指示找到一根藤,再按潇暮要求将藤的另一头缠到机关已经发生的那棵树上,潇暮顺着啊朔给他藤借力跳出陷阱。 “暮,我们要往哪走?” 潇暮拍着衣摆的上尘土道,“我们不走。” 阿朔狐疑道,“为什么?” “这里有陷阱,正好说明有人,机关已经发生 ,我们在这守着,让他带我们进谷。” “如果他不愿意呢?” “看人数,人多的话,我们悄悄跟在后面走,人少的话,不愿意他也得愿意!” 潇暮拿着啊朔找来藤条,朝着阿朔招手道,“过来,我现场教你做个厉害机关陷阱。” 阿朔当即眼一亮 ,屁颠屁颠跑了过去。 阿朔实在是没自信潇暮所谓机关,就是在地上摆一个藤圈,等着猎物把脚伸进去,借着另一头的重力失衡,藤圈便会自动收紧,把猎物吊起来。 原理没有错,可谁会那么傻,自己把脚放藤圈了。 啊朔道,“我们是要抓猪还是抓人?” 潇暮很自信道,“猪和人都行。” “你确定吗?” 潇暮和阿朔埋伏于一旁,静静的等待着,果然,没过多时,林子附近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且伴随着一阵银铃声。 “这么快就来了。” 潇暮和阿朔都静屏敛息。 一个头戴虎头帽,着蓝丝锦绣制蓝白长襕衫矮小的身影,走到陷阱坑边,来人傲视着空空如也的陷阱坑,突然的,他回身一脚踢上那满躯干刺排和箭的树,脖间一圈圈银饰品,碰撞出急促悦耳“叮铃声”。 总角儿郎岚逸怜咒骂着, “该死!该死!都该死!” 一根插在树躯干上不牢的箭,被晃了下来,正正的砸在那矮子头上,正气在头上岚逸怜更是火冒三丈,而一根不起眼的藤条正好从树上披下来,垂落在地上,拦住岚逸怜视线,岚逸怜正好有火没出撒,气愤的有脚去踢它。 岂料他脚刚一伸,那藤便咻的收紧,在他始料不及的惊慌中,活了一般缠上他的小腿,将他整个人拖拽,吊挂在了树上。 “救……救……命!” 阿朔看着这一幕匪夷所思的操作,心想着还真有人那么傻,正走出去,却被潇暮拉了下来。 潇暮将手指抵于唇边示意啊朔安静,啊朔这才注意到,除了那被套住的闹的厉害矮子,还有另外的脚步声,听着这沉重步履声,貌似至少还有两个人。 “救……救……命!” 岚逸怜在惊慌中听到脚步声,还以为是随从们跟了上来了。 破口大骂道,“你们这些该死的家伙,干什么吃的去了,还不赶快把本少主放下来!” 而躲在矮丛里的阿朔却瞪大双眼,不淡定道,“暮,那是什么?” 潇暮看不见,当然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潇暮轻声道,“你要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我才能知道是什么?” 阿朔的瞳孔晃烈的厉害盯着那一身黑毛的巨物道,“头圆,耳大,眼小,吻短而尖,身体粗壮,一身黑毛!” 潇暮不太确信他所说的东西是什么,“还有吗?” 阿朔刚想说是那黑毛玩意是靠四肢行走,结果,它站了起来,朝着被吊在树上晃荡秋千的岚逸怜,张着血盆大口嘶吼着,“嚯……” 那兽吼,震耳欲聋,岚逸怜当即吓傻了,眼泪更是不争气的飙了出来,“娘,救命啊!娘亲!!” 听着那兽吼,潇暮当即从矮丛中站了起来,喝道,“我知道是什么,是黑熊!没成想谷地竟有这凶兽,阿朔,你去救人,我去把它引开!” 阿朔还想说什么,潇暮一个箭步蹿了出去,那黑熊本盯上树上吊的岚逸怜,岂料,又冒出了一个人,当即有被惊吓到后退了几步,待看清只是一个瘦弱道士,血红的双眼,充斥着凶光,直奔着潇暮冲了过去。 “你不准跑!” 脸上还挂着两条泪痕的岚逸怜抓住了阿朔的小腿。 “那头熊人跑了,都是因为两个,你们可知,我蹲了近两个月才蹲到它的。你们赔我!!!” 阿朔一心只想着潇暮,哪还有心思跟这矮子纠缠。 啊朔愤言怒色道, “有病,就别乱出门,也不想想方才,谁救了你!松开!” 面对着阿朔的恶语警告,岚逸怜非但不怯,反而抓的更紧了, “我不管,赔我,赔我!!” 一队身穿蓝白色襕衫人马,抬着一撵轿急匆匆穿行于绿野葱郁的谷地,古红色的红木轿子以竹帘为门为窗而制,看不到里面,也看不到外面。 “停。” 撵轿在一声威润的喝令下,停放了下来,跟在撵轿后面一直小跑的女侍,赶忙上前,以半跪的姿势,双手撩开那竹帘,低眉颔首道。 “谷主,有何吩咐?” 辇轿里倚坐的是一女子,她身穿紫衣,富贵华丽,高束发髻,以银钗缚之,额前也以银饰点缀作束额,她容貌秀丽,端庄慧敏。在她纤长指节上,昂首挺胸着一粉色蝾螈,女子道, “你带两个人绕到那石崖底下,把那昏睡过去男子抬上我的轿。” “是。” 女侍不敢耽搁片刻,带着两男侍,绕到轿中女子所说的不远处石崖底下,在那里她们看到撵轿中女子所说的昏睡过去男子。 那是一身青衫略褴褛的潇暮,他趴在草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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