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醒了。” 潇暮睁开双眼,看到了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白色帐篷顶,潇暮惊的从床上坐起来,问着在旁的潇子棠道,“我怎么回铁营了?我不是与师尊他们在南疆的嘛?” 潇子棠道,“哦,是师尊让我下西北的时候,顺道去接你,他说刻不容缓,我在南疆边境徘徊,还差点被巫族的黑鸦给暗杀了,你说他他选那块地不好,非要选南疆!” 看潇暮直愣愣的盯着他,子棠拍额道,“抱歉啊,忘了,你在南疆负了伤,耳朵暂时性失聪,听不见!” 说着,潇子棠并双指于他太阳穴点了一下,重复一遍方才的话,后又拿出一封信交给潇暮, “师尊让我交给你的。” 潇暮接过拆开信,捏着信,看了好久,眉头紧蹙,在旁的子棠好奇问道,“信上写了啥?” 潇暮瞥了他一眼,问道,“你方才是不是吃了一锅胡辣汤面?” 子棠愣愣的回他道,“你怎么知道的?” 潇暮生气的把信扔到他脸上道,“你的混小子,肯定拿这封信垫锅了,你垫了就算了,还把汤给撒了出来,墨迹全部花了,还看个屁!” 说完,也不顾自己的身上的伤,跳起来就要揍他一顿,潇子棠岂会乖乖待在原地就范,脚下生风蹿出了帐篷外。 “你还敢给我跑……潇子棠!” 营帐肃穆之地,潇暮追着潇子棠打的熟悉一幕充斥于其间。 就在潇暮将脚下最后一只靴子丢向潇子棠之际,一只大手陡然的接住他的靴子,潇暮定眼一看, 眼熟的窄袖蟒袍,挡于潇子棠身前的正是那高山红树林是妖族的首领——妖殿,而潇暮正欲与他质问他为何在这里之时,一双如毒刺骨的寒芒从他身后传来,潇暮下意识踮地腾空而跃,衣袍飘飞,潇暮竟犹如展翅高飞的白鹭般腾飞于空中,其姿绰美,潇子棠和妖殿皆不约而同仰视着他这仙人之姿,视觉十分之享受,而潇暮盯着足下的突蹿而出的通体雪白大如汗马的白蟒,眉头一蹙,唤道,“慕尘!” 而潇子棠见势也如梦惊醒,大声的唤着,阻止潇暮道,“哥!哥,哥,不要啊!” 而他忘了,潇暮此时听不见任何声音,潇暮持剑凌身俯冲而下,剑尖直至那吐红信子的白蟒,而潇子棠也是奋不顾身的冲上前,足下乘风破浪般,极快的扑到了白蟒的身上,张开双手护犊子般护着那大蛇。 潇暮岂非不明他意,可任谁看也知道已经来不及了,剑尖以不可阻挡之势直朝着那白蟒的脑袋劈去,白蟒必死无疑! 潇暮眉尖一抽,在妖殿率先垂疼惋惜的眼神中,一月盈湖涟的光粼之门现于那白蟒上方,潇暮持剑没入其中,草地上,赤足的潇暮飘身而下,足下草地微涟出一圈圈涟漪。 他背手持剑,对着护蛇潇子棠骂道,“你是傻子吗?贸然冲上来,刀剑无眼,若不是出剑的人是我,你早就身首异处了,还不过来!” 潇子棠没动,他看着气急败坏的潇暮摇了摇头。 潇暮看着他身旁的白蟒,用着它那大脑袋亲昵的拱了拱子棠的脸,再对视上它那金色的竖瞳也瞬间明白了这大蛇的来历,潇暮叹气道,“好,你先过来再说。” 潇子棠犹豫着还是朝着潇暮走了过去,也是一会儿的功夫,潇暮手挎上他的肩,拳头磨在他的太阳穴,盯着那大蛇道,“你给吃了什么,养那么大!” 潇子棠看着潇暮的眼睛情急之下脱口而出道,“和你当年养我一样,带他进深林里的狼窝虎穴狩猎!” 潇暮放开他,脸色骤变,收了剑道,“我累了。” 说完,赤着脚,走了。 潇子棠捡起他的靴子追了上去, “哥!” 潇暮未停下,厉声道,“不准跟过来!” 这句话仿佛十分具有震慑力般,潇子棠停下了脚步,没再追上去,看着潇暮的背影没入白色帐篷后面。 妖殿看着一向活泼脱动的潇子棠竟流露出低落的表情,惊讶道,“你该不会是在难过吧!” 潇子棠瞪了他一眼道,“不是叫你看着大白嘛?你没事啥溜哒啥啊!” 说完,生气的回自己的帐篷里去了,妖殿脸色顷刻发黑,他瞪了一眼白蟒道,“我堂堂一妖族之王,为何要跟着你来这受气!” 白蟒吐着红信子甩甩尾巴,假装没听见。 妖殿怒道,“哎呀,你还学会装蒜了!” 趴在案桌上潇暮,手持着那封墨迹全花的信,凑近油灯,试图尽可能看清其中的字,他眉头紧锁,最后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捏着那封信倒在身后蒲垫之上,“花的一塌糊涂,没有一个字看得清楚的。” 师尊为何把我送回来?难不成是嫌我累赘?回忆起蛊祠里言卿尘那般痛苦的模样,至今仍记忆犹新,也不知道师尊的黑心曼陀罗之毒有没有解开? 如果是这样的话,在我们没有吵架和误会的情况下,就是嫌我累赘才把我撇开的!唉!这封信上面到底写着什么啊? 潇暮举起那封信,烦躁的看了一眼,塞进衣襟里贴身保管。 而这时,潇子棠掀开门布,走进了潇暮的帐篷里,看潇暮躺在蒲垫上打滚,他也跟着躺了下去,潇暮一个翻身,便正正的对上他那张嬉皮笑脸。 潇暮也没生气道,“不是说不准跟过来的呢!” 子棠伸出一根手指点摁在潇暮的脑门上道,“不准跟过来,都是上个时辰的事了,你也没说这一整日里,都不准跟过来。” 潇暮拿下他的手,道,“偷奸耍滑,你倒是擅长很。” 潇子棠微笑着,翻手握住潇暮的手,裹于掌心道,“哥,我娘不要我,咱爹也没管我,从小到大,我只有你,所以,你可不能擅自的把我抛下!绝对不可以!” 潇暮看着他的嘴唇呡动着,知道他在说些什么,可是却听不到任何声音。 潇暮挑了挑眉道, “你一个人瞎嘀咕着什么?” 潇子棠笑了笑,将额头贴在潇暮额上道,“哥,我今晚可以跟你一块睡嘛?” 潇暮双手夹上他的脸揉了揉道,“不可以,你也老大不小,别一天到晚的腻乎我,回你那窝去!” 说完,潇子棠只好起了身,准备离开,早已翻身背对着潇子棠的潇暮突然的开口道,“子棠,明天给我弄些甜的吧!最近烦躁的很,嘴淡的厉害……” 潇子棠愣愣的等着他把话说完,许久,潇暮又道,“小的时候,把你独自一人放在深林里那件事,对不起!” 潇子棠怔了怔,鼻头莫名的发酸,他朝着潇暮就扑了上去,紧紧的抱着他,潇暮欲扒开他,可他竟像八爪鱼一般,剥掉一只触爪,相继的又缠上了另一支触爪,潇子棠亲昵的唤着他道,“哥,哥!我最喜欢哥了!哥生气的原因竟然是对我感愧疚,哥你怎么那么可爱啊!” 潇暮听不到他说什么,但从他的表情里,他读出了肯定也不是什么好话!他推着潇子棠的一直蹭过来的脸道,“我这都聋了,还招你烦!别抱了,热死了!!” “人啊一但抱有希望的期待,而结果却未能如愿便会心生执念,而如果一开始就没有,便不会。” 妖殿指着潇子棠手中的那封封面写着篆体字“潇暮亲启”的信道,“ 所以,你打算怎么处理这封信”。 潇子棠将信靠近那案桌上的油灯,黄色炎火点燃了那封信,妖殿有些于心不忍道,“你这般做,就不怕那一天,他恨你嘛?” 潇子棠盯着那燃烧的火苗将那快燃到底信纸,扔进茶碗里,余烟飘散,他拍了拍手上的灰道,“我这般做,是为了他好,恨我又何妨!” “什么?你说子韫的皇陵被盗?” “嗯,而且不光是子韫的被盗,早些年皇爷爷当权的时候,武氏太子妃的的皇陵也被盗了,这件事情传出去后,武氏一脉隐隐也有所动作,风传讹变,抹黑皇室,老头当政不久,本就民心不稳,对内对外都有损国威,所以必须将此事彻查,擒拿那盗贼以正我西国之威!” 潇暮微睁眼缝瞟了一眼坐于自己对面正襟打坐的潇子棠,俗有言:士别三日即刮目相待,子棠义正词严进步的实在是让他有些难以置信,但更多的是心喜,他道,“你倒是越来越有一国太子之风了。” 潇子棠也睁开眼睛,从衣襟里掏出一块插着竹签的怡糖,交至潇暮手中,嘴角上扬道,“哥的听力可有恢复些? ” 潇暮将糖塞嘴里,回道,“没有!” 潇子棠讶然指了指他的耳朵,再确认一遍,潇暮依旧回道,“听不见!” 潇子棠只好作罢,起了身,潇暮却拉住了他,道,“太子殿下,皇陵被盗一案,潇某不才,正巧也闲来无事,可否也让我一同北行。” 潇子棠指了指他的耳朵道,“可你的伤未愈,这北下长途跋涉,奔波劳累,怕是不好受。” 潇暮梨眸闪动的盯着他唇呡动,回道,“没事的,只是现在暂时听不见罢了,我手脚活动又无碍,好弟弟,你就带哥哥一程呗。” 潇子棠挑了挑眉,怀疑道,“哥,你是真的听不见嘛?” 潇暮始终盯着他唇瓣,点了点头道,“嗯,听不到!” 潇子棠,“听不见还回答那么顺溜。” 潇暮歪着脑袋道,“你说什么?” 潇子棠不禁怀疑的眼神看着他,小声道,“哥,你真漂亮。” 潇暮皱了皱眉,道,“你说什么?” 潇子棠红着脸挠了挠头发道,“没什么,你该用药了,我去去就回。” 潇子棠走后,潇暮将口中糖取出喃喃自语道,“这小子搞什么?突然说什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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