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病!” “我没病!” “不不不,你绝对有病!” “我看你才有病!” “有病的人都会说别人有病,我会给你好好治的!” “我才不要让一个有病的人给我治病!” “这么说,你承认你自己有病了!” “我没病,我说你有病!” “看来你病的不轻!” “双眼清澄,梨花雨,面润唇红,异风情,跟你性情完全不搭边,你才病的不轻啊,我想想,是什么来着,五识残缺!对,就是五识残缺吧你!” 白衣男子面上无风动,依旧笑道,“你这是在垂涎我的美貌,看来你这龙阳之癖,已经病入膏肓了!” 擎夜猛然拽拉过白衣的衣襟怒道, “爱一个人,怎么就有病了,你这种没感觉的可怜人有什么资格来评判我!爹还真是老糊涂了,让你这种东西进避水城!” 一记凌风掌袭面而来,擎夜发丝狂舞,一瞬间犹如被暴风眼卷进飓风漩涡中一般,身形似一股绳扭作一团,消弥于风中, “朔,不可!” 白衣的声音犹在耳畔回响,擎夜眼迷许久,反复睁开双目,言卿尘那张俊朗非凡不露显威的脸突映于他眼帘,他不禁后退几步,却发现自己双腿无力,没退成反到一屁股跌坐于地,白衣挡在擎夜身前叹了一口气道, “你这一冲动就动手的毛病就不能改改吗?他还是未笈冠的少年郎,你想毁了他的根基吗!” 想到毛小子无所顾忌的狂妄,言卿尘不悦道, “我看也没必要多说了!” 伸出一掌欲再次对着擎夜出手,虽然不知道方才发生了什么,但身体被扭作一股绳的绝望无力感还惊悸于擎夜胸腔,久久挥之不散,他慌忙挪着屁股蛋躲在了白衣男子的身后,声音发颤囔囔道, “君子……动口不动手!说不过我就动粗,有你们这般对待病人的嘛!” 白衣男子也一脸鄙夷不屑看着,躲在他背后扯着他衣角的擎夜道,“你方才不是挺嚣张的坚称自己没病的!” 心高气傲擎夜依旧趾高气昂道,“我有病,有病总行了吧,爹怎么就招了一群疯子过来,他这是打算肃清自己亲儿子嘛!” 白衣男子嫌他太吵,将他从自己背后拽出,粗鲁扔在蒲坐之上,自己也盘膝而坐于他对面,命令道,“手!” 擎夜不情不愿的将手搭在案桌上,白衣男子蹙眉道,“不是这样的,立起来!” 说罢,自己亲手示范,也将手立放于案桌上,掌心朝向擎夜,擎夜汗颜道,“你这姿势是要诊脉还是要掰手腕啊?” 白衣男子笑道,“你在说什么鬼话,看病吗,当然是要掰手腕了!” 擎夜,“……” 白衣男子催促道,“别磨磨唧唧的,你若是赢了我,我就出去与你爹说,你痊愈了!” “啪!” 擎夜二话不说,搭上手握上白衣男子的手,也没等白衣说开口,使劲的将白衣男子的手往一方扳倒……而白衣早料他会这般使性,手立于案桌加持灵力,岿然不动! “喂喂喂喂,嚣张的小娃娃,你是没吃饭呢,用点力气啊!” 看白衣男子还有闲心思侃谈,擎夜的另外一只手也扶上案桌,抓着桌沿,使出的吃奶的力气。 “阿!……” 案桌上,白衣男子的手微微颤抖,微微倾斜向一方,言卿尘看着眼里,不由得替他捏了一把汗,而擎夜更是奋起,几乎是直起身板,将所有力量加在手上,眼看着白衣男子的手倾斜幅度越来越大,擎夜有望可胜,然而天不随他愿。 “叭嚓!”的一声,二人手下的案桌承受不了力搏之量,四分五裂的炸开斜倾,木屑弹飞,径直朝着白衣男子脑门砸去,言卿尘率身而动,从他背后揽住了他,将他捞入自己怀中,举手格挡于他面前,木屑扎在言卿尘的手背上,划出了一道刺目血口子。 “哎呀!”擎夜也跟着歪倒于另一侧,本也不是什么严重之事,但在言卿尘扑上来 之前,他的手还握着白衣男子的手,桌子裂开后,他也是身体本能朝向白衣扑去,而言卿尘冲了上来,把白衣捞走后,还连带一脚踹开了他,抚着发疼胸口,擎夜哀嚎连连! “唉哟~” 白衣男子从言卿尘的怀里探出脑袋,后脑勺倚靠在他的胸口上,抬头仰视着言卿尘道,“你在做什么?” 言卿尘俯视着他,目露柔情似水,白衣男子蹙了蹙眉道,“松开!” 言卿尘松开了他,白衣男子起了身,对着滚在地上擎夜道,“真是遗憾,你输了!” 擎夜不服道,“谁说我输了!桌子裂开了,本就不作数!” 白衣男子蹲在他身侧道,“谁跟你说是桌子裂开的原因了。” 在擎夜的匪夷中,白衣男子指向另一张完好案桌上摆放的香炉,香炉上一根已经燃尽擎香挂着灰白色的灰道,“看到那炷香没有,已燃尽,所以你输了!” 擎夜愣了愣道,“那玩意啥时候点上的!” 白衣男子道,“从我进门就开始点上了!” “可你在之前也没说时限为一炷香啊!” “这种规则自古就有,我以为你是知道的,自然是跳过了,怎么了,你难不成还异想天开的认为,我会闲着花一整日的时间陪你玩掰手腕!” 擎夜气急道,“你……太卑鄙无耻了,将后炮,不公平!我不服!” 白衣男子看他面色苍白,额上浮冷汗,嘴角微翘道,“你不服,你若还能从地上站起来与我再比试一番,我倒是乐意奉陪到底!” 擎夜艰难的翻了一个身,背朝白衣男子,语气充斥着不甘道,“今日不行,我乏了,改日吧!” “也罢也罢,改日就改日,勉得我前脚刚走,你就跟你爹诉苦说我欺负你,好好养着吧!我走了!” 说着,在香炉旁放下一瓶内伤药,与言卿尘走出了门外,还贴心的替他掩好了门。 听着脚步声已走远,擎夜捂着胸口,疼的直咧咧大骂道, “疯子!一群疯子!” “你这一脚用力的有些过分了,把他弄伤了,我还怎么与他笼络关系,试探他的底!真是头疼死了!” “很疼吗?” “疼,疼死了!” “我是说你的手。” 白衣顿了顿,停下了脚步,言卿尘轻轻的拉过白衣的手腕,抚起他的袖摆,那只与擎夜搏腕的手掌,掌背已经肿得青紫发黑。 白衣却不疼不痒面露欣喜,端详着自己的手,仿佛在欣赏一件世罕所见的奇珍一般,反复观看惊叹道,“这种程度骨头都捏碎了吧,哈哈哈,果然我推断的没错,那毛小子就是蛟人,看来此行不枉然啊!!” 而言卿尘心疼无比的拭去他眼角的残泪道,“暮,你实话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 ——水土不服—— 夜深人静之时,白衣男子拉开寝阁的半月形状内门,他身着单衣肩披外袍,手持烟杆,赤脚信步于寝室内别有洞天的水亭,他拂衣靠坐于水亭里的雕花木栏旁,嘬着烟嘴吞云吐雾,轻抬梨眸,便能观赏到避水城独有特色海底月夜,冷月银辉穿透海水,投下斑驳陆离的天光鱼影,疏影横斜,暗香浮动的觥筹交错之间,令他浮躁心静谧了下来。 言卿尘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贴在了他的背上,也不知是不是夜凉的原因,隔着衣裳竟能感受到他炽热的体温。 白衣男子斜视了一眼趴在他的肩背上的言卿尘,幽幽道,“怎么,你不是生气了嘛,还以为你不会再搭理我了!” 言卿尘有气无力的回道,“我怎么会不搭理你了,相反的,我更害怕你哪一天厌烦我了,就不要我了!” “嗤”,白衣耸拱着肩背,将他推离自己,好笑道,“你是没断奶的娃吗?咋就那么粘人!” “嗯!!” 换作平时于白衣男子的刻意贬低和自擂自夸,言卿尘还是会反驳一番,而这一次竟乖实简而言之的回了一个“嗯!” 连白衣男子都颇感意外,他起了身转过头看向了过于安静的言卿尘,不由得吓了一跳,言卿尘双面若天边浮霞般彤红,而此时他正用着一双仿佛被雨淋湿的双眼怔怔看着他,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白衣男子顿感不妙,他抚上言卿尘的额,用手背探了探,那赤手的高温真真切切告诉了他,眼前这货发高烧了。 白衣男子语气强硬的喝令他道,“起来!回屋躺去!” 言卿尘不为所动,片刻后,在他那漂飞的红脸蛋和迷离的红眼眶同时注视下白衣男子汗颜道,“不至于吧,你烧成这样都能寻上我,自己还回不去。” 言卿尘依旧注视着他,最后,白衣男子妥协了,他扶起言卿尘踉踉跄跄的往寝室方向走去,把他安置好了之后,白衣男子锤着发酸老腰牢骚道,“没事长那么大一只干啥用啊!累死我了。” 言卿尘软绵绵躺在榻上,眼珠却一直不转动的盯着为他悉心拭汗的白衣男子,白衣男子被他看得很是不自在,忍不住嘟囔一句道,“你可真能耐,都辟谷的人了,怎的还会生病!” 言卿尘依旧一语不发,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白衣男子收拾了一下,替他掩好被,欲起身换水,言卿尘却突然性的抓住了他的手腕,眼神祈求道,“别走!” 白衣男子掰开他的手指,蹙眉厉声道,“别给我得寸进尺了,言朔!” 须儿,言卿尘松开了他,扯过薄被把自己盖得严严实实的,这是干什么?你是小孩还闹别扭脾气!认识他那么久的白衣男子,从来没见过他这般萎靡委屈的模样,而这委屈之中又带着那么一丝丝的楚楚可怜,这是什么于心不忍的感觉?? 白衣男子杵愣在原地纠结,走了,又觉得自己不近人情,留呢?又拉不下这个脸……思前想后,白衣男子果断选择了不要脸,掀开了被子,挤了上去,言卿尘愣了愣,白衣男子一脸闹别扭表情瞪着他道,“看什么看,这是我的床,你给我往里面挪啊,小混蛋!” 刚挤上来,言卿尘就一把搂住了他,将脑袋埋进他的胸膛里,白衣男子推不开他,索性任之。 像一条呼哧着热气的赖皮狗挂在白衣男子身上的言卿尘喃喃细语道,“你好凉快。” 极度不自在的白衣男子手抚在他脊背上,依旧没好话道,“我在给你渡灵降温,能不凉快吗!” “暮!” “喜欢你,别走了,好吗?”,言卿尘环在他腰上的手缠得更紧了一些。 白衣男子道 ,“知道了。” 终于在白衣男子不搭理他的情况下,言卿尘也慢慢安静了下来,感觉到丝丝均匀的呼吸声慢慢传来之时,白衣男子瞥视了一眼怀中不知何时已经睡着了的言卿尘,抚上他的额,烧退了些许,拉过薄被替他掩好,自己则睁着眼神游天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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