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八打量夏燕一眼，凑近周姨娘低言道，“姨娘，她的话不无道理啊，她昨日能与督公同乘而归，足见她的不同，姨娘不如……” </p>
周姨娘愤恨地剜了她一眼，“还需用你教我如何做事吗？” </p>
小八悻悻地闭了嘴，退让到一旁，不敢多言一句。 </p>
周姨娘收了手里的发簪，重新审视云初一番，摆了摆手，屏退擒住她的丫鬟。 </p>
“罢了，我也不是小肚鸡肠之人，这衣裳是你洗坏的，也不得不罚。你姑且去院子中罚跪，不到夜深，不得起来。”周姨娘冷冷地下令。 </p>
夏燕松了一口气。 </p>
云初点了一下头。 </p>
“奴婢告退。”夏燕欠身一礼，离开屋内。 </p>
云初跟在后面。 </p>
在门关上的刹那，周姨娘猛然拂袖，气愤地坐在椅子上，狠狠一拍椅子的把手，“一个哑巴而已。” </p>
“姨娘莫气，一个哑巴，定入不了督公府眼。”小八顺势安抚。 </p>
“你方才可不是这样说的。” </p>
“奴婢只是觉得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小八解释。 </p>
周姨娘冷哼一声。 </p>
双眸中闪烁着滔天的怒火。 </p>
她一个哑巴凭什么？ </p>
连她都没有同督公同乘马车，他的东西更是从不许旁人相碰，说得好听是姨娘，实则连他的身都进不了。 </p>
看似传召侍寝，实则就是在他的屋里干巴巴的跪在床头一夜。 </p>
哪怕他身为官宦不能行床笫之事，可同榻而眠的机会，他亦是不给。 </p>
这让她怎能不怨，怎能不妒…… </p>
她双眸微眯，望着外面 </p>
云初跪在院子当中。 </p>
夏燕担忧地看着她，“你可以吗？” </p>
云初望了眼紧闭的房门，点了一下头。 </p>
“那我先回去做活了。” </p>
云初再次点头，比划着。 </p>
刚才谢谢你替我解围，不然我今日定难逃毁容。 </p>
“不客气。”夏燕微微一笑，随即离开。 </p>
云初背脊挺直，跪在冰冷的地上，双膝不多时，便觉得疼痛。 </p>
她眼帘微垂，心底泛起酸涩。 </p>
这督公府就是虎狼窝，说不准什么时候，小命就交代在这里了。 </p>
她仰头望了望天。 </p>
日头高悬，明明是湛蓝的天，可在她看来，只有无边的灰暗。 </p>
她的眼底满是空洞黯淡。 </p>
这样的日子，不知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p>
她跪了许久，双膝麻木刺痛，身子渐渐体力不支，止不住地摇晃，她双手撑着地，勉强稳住身子。 </p>
她的视线渐渐模糊，恍惚间似是瞧见了自己娘亲的身影。 </p>
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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