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那边传来嘟嘟声，刘婧雪无奈挂了电话。 交了电话费，刘婧雪忐忑不安地离了电话亭，一路魂不守舍地往回走。 看来大伯那边是真出事了，否则大伯母也不会这么长时间都没去上班，甚至连个具体的休假时间也没有。 若是正常的休假，肯定是指定了期限，科室的护士肯定知道，否则她们还怎么安抚病人。 如今的情况，唯一合理的解释是，大伯母根本没请假，也许是在配合调查。 在没有出结果之前，为了安抚她的病人，医院邻居对外的说法，只能说是请假。 等最终结果出来后，才会将实情给放出去。 至于什么时候能有结果，就不清楚了。不过从梦境来看，应该不会拖太久。 某部队，刘卫华的搭档参谋长张志明坐在那里抽着烟，面前的烟灰缸里已经有不少烟蒂了。 他眉头紧锁，像是有万般烟恼。 事情怎么就走到这一步了。 那些人是怎么想的，这么拙劣的陷害他们难道看不出来。 他们不去查到底是谁用这种手段陷害老刘，反而揪着老刘不放，不停地调查他干什么。 查来查去，不都什么问题都没查到。 老刘那人自己很了解，一身正气，不是什么坏人，能做出什么坏事来。 难不成之前老吴那事，又要在老刘身上重演。 这些天自己找上面反映，替老刘说话，但都没什么用。 难道自己就只能看着又一位好同志被人诬陷。 张志明的妻子李月娥走了进来，进来就被满屋子的烟味给呛得不停咳嗽。 “老张，你这是抽了多少烟，这屋里还怎么待人。” 一边咳嗽，一边将屋里的门窗全部打开，又跑过来抢过张志明手里的烟，将其掐灭，连同烟灰缸一起送到外面。 想想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事情，“你这是为了刘师长的事情烦心呢。” “是啊，你说那些人到底是怎么想的，怎么就揪着老刘不放了。 怎么就不去查那陷害老刘的人。” 李月娥冷笑一声，“还能为了什么，刘师长挡人路了呗。 其实你心里也清楚得很，不过不愿意承认罢了。” 张志明沉默不语，半晌后才道，“都是战友，都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 当年在战场上可以替对方挡子弹，这才过了多久，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世道早就变了，你又不是不清楚，这些年发生的事情还没让你醒悟。 刘师长挡了一些人的路，又加上这些年他替下放的那些人说话，想方设法要替他们翻案，人家不整他才怪。” “这些天你不是到处找人替他开脱，是不是没用。 想将他摁下去的人多着呢，你可别引火烧身。” “我如果不管他，这边就没人替他说话了。 一起共事这么多年，难道让我眼睁睁地看着他被人害。”，张志明怒道。 李月娥叹了口气，“我知道你心里难过，我也替他不值。 可那又能怎么样，这些天你也努力想地救他，但有没有效果，你自己心里清楚。 那些人摆明了就不打算放过他。” 见自己丈夫陷入沉默，李月娥再接再厉，“老张，我也知道你心里难受，但那并不能解决问题。 刘师长的结果，你也看到了，若是你坚持要替他说话，他的下场就是你的前车之鉴。 他已经这样了，你不会也想步他后尘吧。 如果真到了那一天，你倒是全了你们的战友情义，可我怎么办，孩子们怎么办。 你也替我，替孩子们想想。” 屋内陷入沉默，半天无人说话。 “我知道了。”，张志明嘶哑的声音传来，声音中难掩痛苦。 听到自己丈夫的回答，李月娥不由暗暗松了口气，能听得进劝就行。 “说来，刘师长也是运气好，前段时间跟儿子闹翻，跟两个儿子都断了亲。不然这次怕是会连累他们。 眼下这种情况倒是极好，只是秀兰不肯跟刘师长离婚，怕是要陪他一起下去吃苦了。” “老张，我记得出事前，刘师长来找过你吧，他跟你说过什么。” 张志明心中一动，自己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那天老刘找到自己，说了许多莫名其妙的话，说是如果有天他出了事，让他不要管，免得将自己陷进去。 只请他看在多年的战友情分上，想办法将他弄去老首长下放的地方，让他们做个伴。 又给了自己一个人名，地址，说是让自己给那人去封信，将自己下放的地址告知那人。 他之前还奇怪老刘怎么突然跟他交待这些，现在想来，怕是老刘早就有所觉察。 既然如此，那断亲一事，是不是也是他提前做的安排。 张志明越琢磨，眼睛越亮，觉得这种可能性极大。 随即眼神又黯淡了下来。 老刘既然提前觉察到了，为什么不设法给避免，怎么就让自己陷入到此等境地呢。 以他的脾气，可不是引颈待戮之人。 除非是他努力过，但没有成效，不得不接受。 自己这些日子的所做所为，是不是会破坏他的规划。 想到此，张志明有些坐不住了，想着要找机会见见刘卫华。 但眼下这种情况，单独见他怕是不可能了。肯定是被人监视着，一言一行都在别人的眼皮底下，根本无法传递信息。 倒是王秀兰那边还有点可能，那些人对她的监视没那么严密。 既然老刘提前有所察觉，做出了布置，想来也不会瞒着她。 想到这，张志明再也坐不住，抬腿便往刘卫华家走。 自刘卫华出事后，王秀兰也被看守起来了，只是跟刘卫华直接被关着审查不同，她只是被软禁在家。 见到张志明过来，负责看守王秀兰的两名战士连忙行礼。 “首长好。” 张志明并未为难他们，“我想要进去跟王秀兰同志说几句话，你们按规矩派个人跟着我吧。” 带着一名战士进了屋后，看到坐在那里的王秀兰，张志明连忙打招呼。 “嫂子。” “志明来了，请坐。”，王秀兰招呼张志明坐下，并给他上了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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