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现在可以进去了吧？”</p>
“你要还钱？”</p>
刀疤简直不敢置信。</p>
这孙子，每回来玩儿都把账记在他赌鬼老爹的名下，让他娘还。这还是他第一次自己还钱。</p>
“别总还还还的，我娘哪回没还？慢慢攒着，以后继续找我娘还呗。非逼我干什么？她在将军府做活儿，能缺你这点钱？”</p>
田宝康说着，不耐烦地将刀疤推开，“快快快，快让开，这回老子有钱了，凭什么还不让玩儿？老子最近手都快痒死了！”</p>
“这孙子……”</p>
看着赌坊人群中，田宝康挥舞着拳头在赌桌前疯狂下注的背影，刀疤皱眉。</p>
他正掀起帘，打算进去把他撵出来，旁边要饭的老头儿却笑了，“呦，都干这行了，还发善心？”</p>
“谁发善心了？他欠的钱还没还呢，老子凭什么让他进去玩儿？”</p>
“你们这行我还不清楚吗？”</p>
乞丐老头说着，右臂一伸，手腕处却没有手掌。</p>
他满脸可惜地看着自己手腕上，本该属于手掌的位置，叹气道：“别说他欠的钱有人还，就算没人还，他拿着钱来赌，你也得让他进去啊。</p>
同样能得到这笔钱，你让他还账，你们两清。你让他玩儿，他照样还欠你的，而且会欠更多……还不上，剁手呗……”</p>
“你倒是清楚。”</p>
“我能不清楚吗？”</p>
老乞丐嘿嘿笑了。</p>
说话的功夫，有人路过，往他碗里投了两文钱。</p>
他眼睛一亮，忙抖着破碗数了数里面的铜板。</p>
见够一注了，便起身挤开了赌坊黑油厚亮的帘子，捧着碗步入了人声鼎沸……</p>
田家村。</p>
万嬷嬷在门口一次又一次地张望。</p>
从深夜张望到黎明，从黎明张望到晌午。</p>
就在她担心自己儿子是不是出事儿了的时候，远远地，田宝康的人影从天那边的村庄走了过来。</p>
他一脸颓败，喝的东倒西歪。</p>
“你这是怎么了？”</p>
万嬷嬷看他这样子，吓了一跳。</p>
她连忙伸手扶住自己的儿子，“你怎么了，怎么现在才回来？我交代你的事儿呢？他们怎么说的？”</p>
“娘，差一点，就差一点……”</p>
田宝康抱着头靠着墙根坐下，魔怔似的喃喃道：“明明一开始手气很好啊，明明一开始赢了那么多，怎么会忽然输了？怎么会输？怎么可能……” 他质问了一会，又咒骂了一会，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猛地抓住了万嬷嬷的裤腿，“娘，你还有没有钱？你还有钱对不对！快，快再给我点！我能翻本！我能发财！我差一点就能发财了！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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