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坊内,庄家决定要动一下手脚,可不能再让樊一叶再赢下去了。只见他眯着眼睛,摸了一下嘴上的小胡子,拿起骰盅拼命的摇着。 过了一会儿,终于“啪”的一声把骰盅扣在了赌桌上,看这气势,是非要赢一把不可,前两轮赢的还不够赔樊一叶一人,而且樊一叶下注极狠,不能再让他赢下去了。 庄家看着樊一叶说道:“公子,请下注吧。” 樊一叶看着庄家,嘴上泛起一丝微笑,身边的赌徒们也都没有动作,他们也想看看这一把樊一叶到底怎么下注。 不多时,一阵惊呼声响起,樊一叶竟然把两百两银子全部押在了豹子上。本来这些人以为他有点本事,都想要跟着他押一手,但是看到这种情况,纷纷打起了退堂鼓,押豹子?你干脆直接送人多好。 众人并没有跟他,而是各自都押在了大小上,而反观庄家脸上已经冒出了冷汗,心里不淡定了,此刻他无比震惊,难道这小子真的能够看穿骰盅不成?伸出的手止不住的微微颤抖起来,迟迟不敢开这一局,这可是要赔三万两啊! 樊一叶心里轻笑:呵呵,想要通吃?哪有这么简单!想到此处,对庄家开口说道:“怎么了?快开吧。” 余彦霖此时也很紧张,看众人的反应,好像豹子是很难开出来的一种,他也搞不懂樊一叶到底在干什么,只是他看樊一叶胸有成竹,选择相信自己大哥绝对有这个实力。 庄家转头对旁边的人说了几句,那人朝着赌坊里面走去,不多时,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樊一叶听身旁的人说起,这位就是这赌坊的老板,钱风尚。 钱风尚来到赌桌前,盯着樊一叶,生面孔,也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小子。随即对庄家打了个手势,示意揭开骰盅。 当骰盅被揭开时,所有人肠子都悔青了,骰盅内的确是豹子,三个三!这可是一百五十倍啊,自己就这么错过了。等等,众人死死盯着樊一叶,那不就是说,这小子赢了三万两? 余彦霖都已经呆住了,三万两,把他卖了都没有这么多钱……他实在不敢想象,这三万两吃花酒都要吃死了。樊一叶当然知道不会轻易的赔钱给他,他也装作一脸兴奋的和余彦霖庆祝,顺便催促赶紧赔钱。 钱风尚显得很淡定,这小子自己找死,那也不怪他了,要他赔三万两是不可能的,自己这赌坊一个月也挣不了这么多钱。 “哈哈哈,这位公子运气真好啊,竟然能押中豹子,二位请随我来,我派人去兑换银票,请!”钱风尚言罢带着樊一叶和余彦霖走进了赌坊里屋。 钱风尚带着二人穿过里屋却没有停下,径直走到了后院,他背对着樊一叶和余彦霖,没有说话。 余彦霖不耐烦的开口问道:“喂,你搞什么鬼,带我们来这里干嘛?” 钱风尚并没有回头,自顾自说道:“不管你们是什么人,敢来我鸿运赌坊捣乱,就该死!哈哈哈哈哈……” 随着钱风尚的笑声,四五个彪形大汉走出,各个凶神恶煞,拔出弯刀,将樊一叶二人团团围住。 樊一叶和余彦霖对视一眼,樊一叶摊开双手,耸了一下肩,表示无奈。 片刻后,钱风尚觉得奇怪,因为实在是太安静了,没有打斗声,也没有惨叫声,更没有倒地声,他一脸茫然的转过身,却顿时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满脸惊恐。 只见四五个大汉全都站在原地,捂着脖子,鲜血止不住的正从指缝中往外流淌。 樊一叶和余彦霖慢慢向钱风尚走去,钱风尚在地上一直往后退,嘴里还一直叫着:“大侠,大侠饶命啊!是我被猪油蒙了心,不要杀我!” 余彦霖把剑抵在钱风尚的脖子,又缓缓的下移,直到他的命根子处才停下,而钱风尚已经被吓得浑身发抖,哭了出来,下身更是已经有液体渗出。 这王八蛋竟然被吓尿了,余彦霖鄙夷的看了一眼,收回了自己的剑,杀他只怕脏了飞雪剑。 樊一叶也是皱了皱眉,开口说道:“别鬼叫了,再吵的话割了你的舌头!” 钱风尚立刻用手捂住嘴巴,不敢发出声音,被吓得无声哭泣。然后颤抖着问道:“大爷,两位爷,你们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们。” 樊一叶冷笑一声:“呵呵,三万两银票自然不能少,这可是我正经赢来的。” “那是当然,那是当然,没问题,只要大爷肯饶我一命,更何况这是您应得的。”钱风尚连忙跪下磕头说着。 樊一叶走到钱风尚面前,一脚把他踢翻在地,说道:“你想活命?没这么简单!带我去你关押女子的地方!” 钱风尚被踢了一脚,“哎呀”哀嚎一声,当听到樊一叶的话时,又无比紧张的说道:“女子?什么女子?大爷的话小人不明白。” “不明白?好吧,彦霖,先割掉他一根手指,在不肯就范,就再割一根,钱老板,你可要算好自己有几根手指。”樊一叶狞笑着。 余彦霖一声不吭,弯腰捡起地上的一把刀,就朝钱风尚走去,钱风尚看这架势哪敢再装糊涂,立即大叫着:“不要啊,不要割我手指,大爷,我带您去。” “好,我在给你一次机会,下次可不会再放过你了,想要活着,就乖乖配合!”樊一叶面无表情的说着。 钱风尚知道这次是不可能再瞒下去了,为今之计只有先活下去,这两人明显是有备而来,打一开始赌钱应该就是为了引自己出来,自投罗网。 三人走过一段路,来到城外一处茅草屋,外面还有人在看守,守卫看到自己老板带着两个生人过来,而且老板一脸不情愿,就知道是出了事,立刻拔刀冲了上来。 余彦霖飞快的迎上去,身形不断在他们身边穿过,两三下就将人全部打昏,钱风尚看着这一幕,更加不敢在耍心机,这人身旁的年轻人能有此等身手,杀死自己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 走到门口后,钱风尚对樊一叶二人说:“她们就住在这里。” 樊一叶一巴掌拍在他的后脑勺,“住你个头啊,你把人关在这里还说是住!快开门!” 钱风尚摸了摸自己的头,也不敢说话,乖乖的拿钥匙开门,门打开后,屋内一片阴暗,只有一盏油灯,屋内味道很不好闻,十几个女子蜷缩在一边,都惊恐看着三人进来。 樊一叶看了一眼钱风尚,心里暗道:此人真是死有余辜。 随即,他对这这些女子说道:“你们都自由了,回家去吧。”说着还给每人都发了十两银子。一众女子出来之后,都感激的跪在地上,叫着恩公。余彦霖让众人起来,然后目送她们离开。 樊一叶看着钱风尚说:“你如此毫无顾忌,贩卖人口,逼良为娼,相信赵立良帮你打了不少掩护吧?我知道你做的事不止如此。” 钱风尚颤抖着跪在地上,也不敢反驳,想来这位爷已经对自己知根知底,再狡辩什么也没有意义,惹恼了他自己反而小命不保。 樊一叶问道:“官银失窃一案,你可有参与?” 钱风尚一听,马上答道:“请大爷明察,这件事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啊,小的不敢骗您。” 樊一叶想了一会儿,看来这钱风尚没有说谎,这件事他没有接触,随后说道:“你这么精明,这些年绝对留有一些账簿,全部交出来,我可以不杀你。” “好,好,账簿都在家呢,两位爷请到小的府里,我拿给你们。”钱风尚知道自己现在要彻底做好一个狗腿子,要有觉悟。 …… 都城,锦衣卫府。 邢云舟正在书桌前翻看案宗,突然一支箭矢从窗外袭来,射在自己的书桌上,箭尾处绑着一个纸条,邢云舟看向窗外,并没有发现来人。 他拔出箭,取下纸条,将其摊开查看。随后立刻拿起自己的刀,开门走了出去。 邢云舟根据纸条上的信息来到城外一处荒野,这里没人,只有一座坟,走近一看,墓碑上写着“慈母罗素裳之墓”。 他轻叹一声,面露悲哀之色。来到坟前,跪在坟前磕了一个头,嘴里说着:“王妃,想不到这里竟是您的埋葬之处。” 既然小王爷把自己母亲葬在这,那他人去哪了呢?邢云舟正想着,突然站起身,转身看向身后。 发现一个黑衣人蒙着脸,且右边袖子空荡荡的,只有一条左臂,要见配着一把短剑,浑身上下透着一股阴寒的杀气,这一定是个手上沾满无数鲜血的人。 邢云舟如临大敌,他知道眼前这人非同凡响,自己很有可能不是他的对手,听说近几年江湖上出现一位叫做聂无双的左手剑客,很有可能就是血影阁的阁主。 “你是何人?就是阁下把我引到这儿的?”邢云舟问道。 黑衣人向前走了几步,这个动作让邢云舟心里一紧,手也握在了刀柄上。 “邢兄,是我,聂盖。”黑衣人冰冷的声音响起。 邢云舟拔出宝刀怒道:阁下究竟是何人?冒充我聂兄,有何目的!” 黑衣人取下自己的面巾,露出了他那张恐怖的脸,说道:“云舟,真的是我。” 邢云舟被这副面孔吓了一跳,不过从隐约的轮廓中还是看出了聂盖的影子,他激动着说道:“聂盖?聂兄,你没死。” 说完邢云舟来到聂盖面前,仔细的打量着,然后一把抱住了聂盖说着:“哈哈哈,你这小子这些年去哪里了?”然后又看着聂盖的脸,问道:“怎么搞成这副样子,还有,小王爷去哪了,是否安好?” “呵呵,小王爷此时正在来都城的路上,我也一直在等这个时机,而且你和小王爷其实已经见过了。”聂盖笑着说道。 “我们见过?何时的事?”邢云舟有些想不起来。 然后,聂盖一五一十的将十五年来发生的事都告诉了邢云舟,二人一直聊到晚上。邢云舟听着这些事情,内心震惊无以复加,随后定了定心神,说道:“那事不宜迟,我即刻赶往京兆府,有什么用的到我的地方,云舟绝对鼎力相助。” 聂盖把手搭在邢云舟的肩膀上,说道:“刑兄,万事小心,我知道你为人忠厚,但锦衣卫中已经不能再轻易相信任何人,还请小心谨慎。” “我明白,兄弟,你也受苦了。”邢云舟摸着聂盖那空荡荡的衣袖,悲痛的说着。 聂盖不以为意,轻描淡写说道:“早就习惯了,而且现在的我已经不是那个带兵打仗的聂将军了,我只是一个暗地里的杀手。我也很满意现在的自己,只要能够替樊家和樊家军报仇,可以帮到小王爷,那就够了。” 二人坚定的看着对方,似乎都有着一样的想法,聂盖点头示意,转身消失在夜色当中…… 而邢云舟朝着京兆府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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